被官兵杀得大败。把哪咭困在土山之上。参谋阿力哥劝哪咭投顺中国,山东总督王崇古准他归降,即欲奏闻朝廷。巡抚方金湖道:“不可。现今倭王大兵未退,此事恐有变更,万一不善调停,恐获罪不浅。闻得张太师奉旨回京,不日经过此地,问他如何设处,然后奏闻方为上策。”王崇古道:“大人高见不差。”即命人打听张太师消息。不数日闻报,张居正到来。于是大小官员出城迎接,张居正遂带素娟在公馆住下。次日王崇古请张居正饮下马宴。张居正饮罢回来坐下。素娟道:“闻众家人说倭寇攻城,官兵把他王孙拿下,不知官员将他如何处置?”张居正道:“只因朝内奸臣赵全及周元等投降他国,遂引倭王兴兵入寇。倭王俺达之孙哪咭兵败投降。闻得倭王不日举大兵到来索取哪咭。人心惶惑不定,文武官员约明日齐到抚台衙门,商议处置哪咭的计策。”素娟道:“近来倭寇称强屡犯中原,今日幸得哪咭在我国中作为当戙,此事十分关系,若要制伏倭人,尽在这一次了。”张居正道:“倘倭王举兵到来索取哪咭,将若之何?”素娟道:“众官怕俺达兵临城下,定要索取哪咭回国。
在我愚见,正要他着急求龋但恐他拚丢弃王孙不顾,任杀任烹总不来取,则我国留住哪咭毫无所用。纵然将他碎剐,枉与倭人结下难解的深仇,殊属无益。若得他举兵前来索取哪咭,这个紧要当是戙我国有益的。但要教督抚示谕各关将士,紧守城池,水陆营泛,用心防御,以待他来。又令城厢内外及附近居民早日搬迁,免被他抢劫又宜差一个善言语的使者去到俺达营中,将好言好语安住他心。他若肯称臣入贡,或肯将我国投降的叛臣赵全等斩首级来献,当天监誓,自后不敢侵犯边疆。
然后将此情节奏闻皇上,请旨用优礼送哪咭归国。”张居正道:“倘若倭王亲提大兵逼近城池,又不焚枪百姓,又不明言索取哪咭,只管日日骂战,在你话该与他战不战呢?”素娟道:“他若如此行为,官兵与他交战必然中计。”张居正道:“这是甚么计?”素娟道:“必系我国叛臣赵全等教他设计诱,想生擒我国上将,做个当戙得来与哪咭想替换。必须提防他出我不意攻我无备,于祈紧守营寨,切勿轻易与他交战,纵然他露出可攻可破的破绽出来与我看,都不可命将出马,免中他诡计。
务要多让人走入,时时窥探他虚实。或在山林隐密之地多插旗帜作为疑兵,合他心中惶惑不定,然后暗调精兵从私路奔出,捣他巢穴,烧他粮道,使他粮草不敷,又野无抢掠,不出十日,他军中必然绝食,势穷力尽,自然逃走,何必杀兵斩将乃为功劳。”张公听他言语,不知心中合与不合,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获王孙众询首相 平倭寇女赛千军
话说张居正闻素娟之言大惊道:“不意你一个闺中幼女,有此等奇谋。揣情度势,言言合理,句句中窍,你有如此绝世聪明,想必是个张良复生,孔明再世。”
素娟道:“刍荛之论敢渎尊听,实以大人相度体容,故效铅刀一割之用,何须过誉。吾有一胞弟名贵保,有通彻三教九流之学,有经天纬地之才。武略文韬,识见胜吾十倍。”
张居正便问:“你弟在家作何事业?”
答道:“吾弟在家得一名师教习韬略,是以奴家亦学得些校”居正大喜,随吩咐左右,凡遇京中有黄贵保其人速来报知。
众人应命。明日众官员请张居正到抚台衙门商议。张居正就把素娟的计策教众官照式行事。住了数日即别众官回京。张居正去后,巡抚方金湖就差鲍德往倭王俺达大营,把哪咭之事对他说知,并用好言安慰他。过了数日,倭王即带兵到济南帝城十里下寨攻打各城。督抚依张居正计策闭门不战,暗在山林隐密之地数处暗设旌旗,或三更或午后,一日数次鼓角齐鸣。倭王见各处有伏兵埋伏,不敢出战。督抚调精兵从私路抄出,剿他巢穴,烧他粮道,弄得俺达求战不得,守又不能。被他烧去粮草,劫去巢穴,进退两难。只得卑辞哀恳交回哪咭,自愿来朝入贡,求请天朝封爵以压服邻邦,作为中国的附庸,照申准两国贸易,又愿把赵全等献出。倘若不肯,定必起了倾国之兵,攻破城池,寸草不留。王崇古即修书一封,差一心腹之将把此情节入京报知相府,求张居正早设方略。张居正把来书与素娟同看,看罢对素娟道:“据来书所说,你前言已验。今番宜用何计策?”素娟道:“倭王之言,虽未可尽信为实,但爱孙心切,想得他回归国中似是个真情。”张居正道:“俺达既想王孙归国,为何不即把赵全等替换?其中或有奸诈?”素娟道:“他不肯即交赵全等叛臣一齐替换,是心中嫌将贱换贵将轻换重,似觉羞辱一般。原不是爱惜这几个叛臣,不忍伤他性命也。哪咭这个番狗留养他何用,不过想留下这个当戙。今俺达着急,等他有求于我中国,使中国受益。为今之计,当差人对倭王说,天朝恩典,极喜悦你,王孙甚是优礼相待,令俺达心安。又叫哪咭穿戴起赏赐蟒袍玉带,登城楼与俺达相见。俺达见哪咭得中国如此敬重,可以夸压邻邦,人人以为荣幸。想得哪咭回国的心更急,斯时俺达心头之宝在我掌扼揸拿,任我出甚么难题不怕他不依了。但如今倭王言辞虽然哀恳,不肯退兵,犹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