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恐怕刘克用,不能抵挡,朱军师一面承管,不致有什么失利。”阎老福道:“这个倒不是,我怕那勾起瑞,胆量极小,一见老刘,即耗子见了猫,不知要怎样惊恐。就今早间,俺同到店里去,亦是瑟缩着不敢去。不仗是我,只怕有一个地缝儿他也要钻。像这样人,怎么成事?二位请想,今我要宴请贵客,我们是一样官职,一般大小,像勾统制哪有不列座之理?皆因胆小,不敢见官,就见了兵丁们才有话哩!”朱武笑了道:“这样容易,俺今有一样礼物,奉赠足下。请邀着勾统制一同观看。”遂唤着焦大道:“你回店去。”又附耳嘱告道:“如此如此。”焦大领命去了,有一顿饭时,带了军卒并雪英、爱奴等抬来一物,尽用是被褥包裹,绳索捆着。老福亦邀了老勾,同至厅上。先拜朱武,脸上亦红赧赧的,一语皆无。朱武说道:“若就是这么看,毫无意味。”遂吩咐雪英等厅前舞剑,众人一看,雪英又生得美貌,裙飘带舞,执一口青虹剑,立在阶下。又命军卒于大营五里外,放一只羊,二里以外,放一条狗。叫各派军将们严为看守,倘遇有杀羊狗的,尽力捉捕,若放了凶犯时,依法论斩。众人也不知何意,聚在厅前,看着舞剑。只见那雪英挽袖,剑光起处,如几道白银圈环绕上下,至疾时节,满身都恍如白练遮住身体,慢言枪扎,或用箭射,就使是斜风疾雨,恐怕也不能透入。众人正看,只见那剑光照耀,如一裹白雪团腾地而起,霎时东去。忽又西来,左右四方,随上随下,众人都惊得吐舌。
眼光益乱,爱奴亦执了铁剑,立在阶前,先与诸人道声:“献丑。”随着亦飞舞起来,两人轮换,一个是白光白练,绕满全身。一个是黑气黑团,飞旋左右。大众喝彩,只见一个牌军飞马来报,说营里那条狗被人杀了。众人一惊,又一个骑马将军进来跪下,老福欲问,只见那爱奴手里提个狗头,雪英手里提着羊头,还附带四个腿儿,淋淋鲜血,笑着往地上一掷,还有一个紫盔缨亦一同抛下,笑了笑道:“我们献丑,不想把两个性命倒都害了。”众人都惊异不止,那跪的将军道:“小人该死,因奉着将军令看守那羊,并无有一时候敢自偷懒,不争俺正自看守,有这个美女子,嗖的一剑,遂又砍腿。俺伸手欲捉时,那人已将俺盔缨一手摘去。将军作主,现今这凶犯在此,俺拼了这条命与他比赛,若输了时,愿当军法。”老福喝骂道:“混沌东西,你还不自量呢。”亦满面羞惭,遂喝着左右等推去监下,俱着与看狗那人一同问斩。朱武拦着道:“这个何苦?我们为作个戏法,大家取笑,没得把两个勇将倒送了的。”老勾已惊得发呆,与老福道:“这可是大本领人,我们要交上手时,直是送命。那人比赛,岂不妄想。”老福亦但笑不语,朱武唤道:“俺们要去了耳目,再看包裹。”遂叱着军卒等暂为退下,引着老福解了包皮,朱武笑着道:“你但放心,俺将你最可怕的,都按着羊和狗杀了在此。”老福一怔,觉满身各毛孔都是发冷,展了一看,吓得又倒吸凉气,不由得跪下道:“头领饶命,若叫俺怎的时,没不依的。”朱武挽起,叫先把认降事说与起瑞,依了便好,不依也按着羊狗一样废命。老福应允,与起瑞两个人同来叩见。
当时朱武就分派两个人,各引所部为临清大军里左右兵马使,若取得一州时管一军州,夺一县时参为知县。那二人领命,已知那女将厉害,哪敢多言,将所有军粮及所积银钱等全行献出。朱武点毕,又分付老福等即日起兵,即十日内,将所有柳少权、刘克用所部的败残军马一律收服。一面修书,禀报大寨。林冲得信,不禁与金兰夸道:“端的锦娘有这见识,若不是这样时,哪有钱粮。”遂派着江天彪先往收粮。一面与合营将士操练人马,又吊祭梁大猛,鼓励军心。金兰说道:“俺们有一个机会不宜错过,如今宋江还想着往南去,我们要趁那时侯,一鼓作气。”林冲亦不胜喜悦,遂密派心腹人回归大寨,遇着有事急来报知。一面与朱雷两个演练人马,大营亦屡向北进,将扼要处全行驻兵。一面遣人往迎居正,问到底甚时侯可以功成。金兰问道:“我们又不想招安,问这怎的?”林冲笑着道:“夫人不知,我们也应用计策,缓那官军,若没有后顾时有什么不容易。”金兰亦笑着点头,忽有锦娘自外进来,立叫着金兰道:“姐姐快来。”金兰亦不知何事,走至厅外,只见是刘仁、刘智两人回话,问说何事,二人回答道:“张秋镇的军报,据说邹将军昨日身故,又有军报说这次邹将军又死的不瞑目,没灾没病,就忽然断了气。最奇怪者,继任是营中参谋叫伍元的,这人是什么出身,多不省得。有说伍元胞姊妹是某人妾,为因胡乱,与已故邹将军有甚牵扯。又有人说这个是朱武收服伍兴的族兄弟,究竟是否,外间都因此谈论。”金兰亦寻思一会道:“你等进来。”遂立派精细干练的出马再探,林冲叹道:“你看这梁山泊怎么不完?若这样时,有哪个兄弟们肯能服气。”于是,又写了密札,报与朱仝。那外间谈论的姑且不提。
且说梁山,那二王卢俊义纳着闷道:“这也奇怪?怎么会好端端的便断了气。”燕青笑了道:“员外也不用说了,这里事情员外不知,若依我看,林大虎那厮儿必定知情。”卢俊义道:“俺亦是这么想,只是又没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