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钱钞不当受。”八戒道:“偏你受的,我就受不的?”把钱望盘内没好没气的一丢。那里知这贪嗔一起,妖孽旋生。这村家多病,只因作恶,招惹了邪魔,遇着圣僧禳解真经灵感,这邓魔正才逃散。只见一个病魔听了八戒这种邪心,就要到庙来冤缠八戒,只因真经在庙,比丘灵虚三藏这一派正气居中,那里敢近?却飞空往前,寻个头项儿算计八戒。
恰来到一处地方,遇着两个鼯鼠成精,在那村镇更楼等候过往行客要迷。病魔见了,知是鼯精,乃变了个客人,走到更楼之下,故意坐在地槛,仰头望那更楼。这鼯精见了随变个更夫,走下楼来,看着病魔道;“客官远方来,想不知此楼上窗开四面,可远望村镇人家园囿景致。”病魔道:“正是我远来,不曾见此楼上景致。”鼯精道;“客官要登楼,我去取梯你上。”一时取了张木梯,病魔故意上得楼来,那鼯精一口咬住病魔便吸他精髓,那里知病魔的手段,先投入鼯精腹肠,左撑右打,把一个鼯精拿倒。那一个鼯精慌忙问道:“客官,你是何处来?把我更夫害倒,地方定来与你拨嘴。你无故上我这官楼,伤害公投,怎肯轻放你去?”病魔笑道:“你好个更夫!怎不使出你五技,却被我一计拿倒?”鼯精听得“五技”二字,知客官识破了他,乃现了真形道:“我两个也只因要迷弄行客,便把我灵性自晦,原来客官也是一个邪魔,因何到此?望你且宽恕了我这五技的肛肠。”病魔一笑,顿时三个在楼上,彼此说出来历。
病魔道:“如今有西游取经唐僧,取了真经回还,把我们一起病魔驱逐四散,意欲前来寻个头向,把这和尚们迷倒,不匡此楼遇你两个,必有神通妙算。”鼯精问道;“既是那取经僧有本事驱逐你,因何又要迷他?”病魔道:“始初他仗一派道心,把我们邪魔远逼,不敢犯正。谁叫他把经咒换人钱帛,动了贪嗔,与邪恶人一类。”鼯鼠又问:“怎样恶人,你们加病害与他?僧人如何驱逐?”病魔道:“我们那里能加害恶人,只因他自作恶孽,积阴成癘,各相染惹,这僧人仰仗真经,发出正气,积阳散阴,自然我等病魔容留不祝他今动了贪嗔,故此我得以前来。见景生情,务要把和尚迷倒。但这和尚中有好的不动贪嗔,有两个动贫嗔的,请教你两位如何计较他?”鼯精听了笑道:“原来有此情由,这何难计较?今楼前瓜园结瓜正热,你我随变熟瓜,那和尚们挑担到此,定是歇力,见园中瓜熟,必然来摘。待他吃下肚肠,我们任情加害。”病魔笑道:“好计,好计。”
且说三藏礼拜真经三日,把地方灾病消除,师徒辞了庙僧,往前行路,正值炎天时候,不觉的走到更楼之处。三藏道:“徒弟们,路行到此,想是镇市,你看好座更楼高阔,下边风凉,可暂歇一歇力。”行者道:“看那里有池塘溪水?我也去吃些来。”大家都歇下担子去寻水吃,却说八戒走到楼前,只见一处空阔大园,那里有池塘?走了许多远处,只看见一地熟瓜,结得无数,八戒笑道;“造化,造化,没有水吃,这瓜极好解渴。”回头四望,不见园主人来,乃捡那熟大的摘了一个,剖开,三嚼两咽,连皮一顿吃个干净。思量又要去摘,不匡吃的是病魔所变,那妖魔入了八戒之腹,他就横撑竖撞,把个八戒翻肠杵肚,半步也难走,倒卧在园地。两个鼯精忙变了一个汉子,一个妇人,各执着棍棒上前道:“好和尚,走入我园偷吃西瓜,满地尚有瓜子,且打他一顿,再扯他去见官长。”八戒虽被病魔作耗在腹,他却还有法力,使出个钢铁不坏身躯,任他两妖棒打,只叫打的松决。两个鼯精越着力毒打,八戒只叫打狼些,吓的妖精住了手道:“和尚,你是那里来的?有甚神通本事?怎么把我们的棍棒都打烂了?”八戒道:“你便打烂了,我尚不松颡,只是实实的吃了你一个西瓜,不知怎么肚内疼痛难当,行走不得,待我那师兄来赔你吧。”鼯精道:“你师兄是谁?”八戒道:“有名的唐僧大徒弟孙行者。”鼯精听了道;“妙哉,妙哉,我闻孙行者原有神通本事,近来取得真经,使出一种机心,真是千变万化。我们虽有五技,怎能胜得智多识广之人,如今得他来时,假以赔瓜,掯落他两卷经文。广开我们的技能。”按下不提。
且说行者与沙僧寻了些山涧凉水,吃得满腹,把钵盂取了些带与三藏吃了。久等八戒不来,三藏道:“悟空,八戒吃水去,不见回来,何故?”行者道:“呆子必是在那里风凉之处吃了水睡觉,待我找寻他去。”乃把眼四望,只见远远的瓜园内,八戒倒卧在地。行者忙走到面前,见两个男妇手执著半节烂棍,口里乱骂“偷瓜的贼秃”,那八戒愁眉皱睑,倒在地下,哼哼唧唧。
行者上前叫声;“那男女们,莫要打骂,一两个西瓜,也是小事,便是和尚吃了你的,只当斋僧结缘。”妖精道:“若只斋僧,我们辛苦一场,只好都结了缘吧。你可是他一起的?”行者道:“就是我师弟。”妖精道:“方才正讲等你来赔偿瓜价,你可是孙行者么?”行者笑道;“老孙名儿,你一个看守瓜园的如何知我?”妖精说:“你这偷瓜和尚供招出来的。”行者听了乃向八戒说:“呆子,你何故不明明化他布施,却暗地窃取?天网恢恢,病倒在地。”乃向鼯精道:“园主,你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