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将丧斯文,欲博施而济众,能乎?
前以三鼎,后以五鼎,则茅塞之矣。
仰之弥高,钻之弥坚。
求在外者也,管氏亦树塞门。
是可忍也,孰不可忍!
桓其如予何?
反而求之,不得吾心。
城门之轨,马不进也。
吾岂匏瓜也哉!
洪水横流,病莫能兴,犹缘木而求鱼也。
量然后知长短,其间不能以寸,请尝试之。
民犹以为小也。
闭门而不纳,是皆已甚。
与少乐乐,与众乐乐?
宜若登天然。
非之无举,刺之无刺,是犹弃井也。
实不能容,于我心有戚戚焉。
委而去之,当如后患何?
这个病,是天地间女子固闭,血脉不通,以横骨塞其阴窍,止留一线走小水的路儿。
人有此奇疾,遂致终身失偶,医家无药可治,俗名石姑,佛经中说是石女儿。
随有西子的美貌,也是中看不中吃的。
多是一种愚蠢幼女,不曾经人道的,有了此疾,她不疼不痒,做了枯木死灰,倒像绝欲参禅、忘情息念的一个得道女僧。
那金桂姐生来色根不断,欲念方新,如何捱得这个病。
如今弄得有了色心,没有色相,好不难受。
自此病长成了横骨,那血症也止了,邪魅也不来缠了,依旧调脂抹粉,打扮得如帝天仙女一般。
刘瘸子打探着桂姐好了,使张都监娘子过来面央,说他情愿进门招赘,做养老女婿,上鞋结帽子,尽自养得家。
问众亲戚打个醵,讨几贯钱来,买几匹布绢来,完成他一生的事。
也是儿女的命,定下的亲,谁不指望个好女婿?
要不依从,到了当官,我当初提亲是实,谁敢不实说?
这黎寡妇因女儿大了,又感了一场恶病,怕日久求亲不便,见都监娘子一面劝她,又一面说硬证的话,没奈何,只得应承了,道:“既是亲家来说好话,我也没奈何了,什么大财大礼,指望来光彩我?
看个好日子,买几匹布来,把他两口儿成了家,在这门口开个鞋铺,我娘女管着做鞋,他就管上底,倒是好笑。
这样一个女儿,招了个皮匠,也省了去求人。
他先销了这张状,进来不迟。”
说毕,张都监娘子谢了又谢,回去了。
过了二日,刘瘸子写张和息状子,勾消了官司。
把个宅基卖了,他却买了一抬礼,四个布绢、簪环首帕,也费有十两银子。
进来见丈母同张都监娘子,磕了两个头。
看定十一月初三日成婚,招赘进门。
那金桂姐大病方好,看着刘瘸子满眼落泪。
正是:好马却驮痴汉,拙夫偏遇佳人。
世人多少不相配的事,说好命苦。
今年春比去年春,北阮翻成南阮贫。
淡色桃花偏遇雨,苦心梅子不成仁。
红绡拭泪香犹剩,锦字裁书梦未真。
自是名芳无主赏,承风片片付沟茵。
金桂姐虽是女身未破,从与梅玉二人昼夜演习淫欲,拈花弄蕊,久已知趣。
又两经鬼魅采取元精,把那男女的乐处比久惯的还深一层。
到了十一月初三日,刘瘸子上浴堂里沐浴了,穿了一套新布衣服,请过张都监娘子来,与金桂上头完房,草草地治买了一副新被褥,添上些花粉首饰,随身衣服只做得一个红绸衫儿。
那日,都监娘子看着上了头髻,修脸提眉,送进房来,和刘朝坐着。
也斟了一杯合卺酒,桂姐满眼是泪,哭不出声来,也不肯接。
瘸子取了,一口吃尽,留张都监娘子,也不好住下,拜了两拜回去了。
却说这金桂姐,平日想起丈夫来,常是眼里出火,一似妖精见了唐三藏,恨不得一口咽下肚去。
今日见了刘瘸子,她似木偶人得了道的一般。
那瘸子见桂姐回脸朝里,全不看他。
他却自己取了一壶烧酒,将两碟咸菜一顿吃干,弄得醉醺醺的,要做新郎。
这两条瘸腿,要步步巫山神女行云的路,上上那银汉牛郎渡鹊桥。
将一条白布裤子脱了,一口吹灭灯,才跳了两跳,趴上床去。
被金桂推了一交仰巴踏,好一似癞虾蟆吃苍蝇———前合后仰,通趴不起来。
挣扎了半日起来,向金桂肩上一搂,叫道:“姐姐睡了吧!”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