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躬,说:“ 方才来接大人,卑职回衙时即便接状。” 天师说:“何妨将那告状的妇人带上船来讯之。”随派差人带那告状的妇人上船。
差人不敢怠慢,遂下船至饭店门首,将吴氏带至船上。差人呈上词状,天师阅状,不由惊骇,说:“世上竟有这样疑案!”随将词状递与宗道台看。宗道台一看,心中亦系诧异。天师吩咐:“带那妇人进舱问话。” 差人将吴氏带进舱跪倒,天师说:“谢小姐免礼。汝父在朝时与我相厚,既然令弟遭此异事,吾代汝清理不白之冤枉。你可知陆宾食何物而死?”吴氏回答:“不知。”天师起身立在船头,宗道台相随在后。天师问:“这盐城县在于何方?”宗道台说:“在东南方。”天师向东南方一望大惊,见一股妖气冲天,遂吩咐道:“谢小姐,你速回家静候,本爵必然与你作主。” 吴氏叩谢天师,下船同谢纯回家去了。张天师遂换了一只小快船,同宗道台并四位法官竟扑盐城城县而来。正是:
天师大展神威手,擒捉兴妖作怪人。
毕竟不知天师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五 回 审冤情请天将灭除妖 怪识英才代甥女愿作冰人
词曰: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醒来晓日漏纱窗。 独自倚凭栏,无限关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落花流水,春去已多时。
话表吴氏同着谢纯,一日之遥到了盐城县,回转家门。谢纯忙至监内将吴氏大娘上淮安上讼之事细述了一遍。谢廷闻言,方晓得吴氏嫂嫂是一位贤惠明义之人,心中感激不尽。这且不言。
再表张天师将到盐城县的地界,知县出境迎接。天师并道台入县城公馆歇下。次日,天师即委宗道台至县衙提谢廷,当堂审问明白回报。宗道台领委赴县,升了公堂。花知县参见已毕,宗道台口呼:“贵县,这谢廷与刘氏一案审过几堂?定了案否?”知县打躬口尊:“ 大人在上,卑职只审一次。”遂将两造供词呈上,退在一旁。宗道台吩咐将人犯谢廷与刘氏带上堂来。谢廷走至公案前,深深一躬。刘氏喊道:“人命事重,谋奸下毒,叩乞大老爷作主。” 宗道台向谢廷问道:“你既读孔孟之书,必达周公之礼。为何越礼谋奸,毒死陆宾?从实招来!”谢廷说:“生员乃是黉门秀士,岂敢越礼胡行?”遂将修墓在效外与崔文、陆宾结拜,以及送安童使女、住房一所、白银一百两,陆宾出外贸易如何回来,请生员到他宅内吃酒,如何陆宾后房洗澡,刘氏如何调戏,“ 生员不从,安童来报陆宾洗澡,肉化为血水一盆白骨,生员同刘氏到后房去看,刘氏扯住生员说因奸不从,毒死其夫。叩求大人详察。生员若有淫心,陆宾出门贸易,数月未有半字戏言,哪有陆宾回家反有调戏之理?” 宗道台问:“ 请你吃酒以何菜?” 谢廷说:“ 酒饭蔬菜俱系三人同食。”宗观察闻供,遂吩咐:“且带下去,明日复讯。”
宗道台退堂,至公馆来见天师,将招供呈上。天师阅毕说:“酒饭可矣无差,但不知是何菜蔬?”宗道台回答:“不知。”天师笑说:“ 明日切要问明,是几样甚么菜蔬才是。”宗道台唯唯。
次日,天师同道台至县衙,道台升堂,天师却在屏门后暗观动静。刘氏、谢廷二人跪在下面,宗道台方要究问口供,天师已看真刘氏是一妖怪,忙走出闪格,喝道:“好妖邪!看本爵掌心雷打你!” 只听一声雷鸣,那刘氏竟化作一道绿光而去。宗道台并众人役皆大惊失色,天师说:“刘氏非似人,乃是一妖邪,可惜逃遁。”便向谢廷口呼:“贤契,你的冤屈本爵必然与你辨明!” 谢廷口尊:“老伯受小侄一拜。”天师说:“贤契免礼。我观贤契品貌轩昂,端方不俗,他日必步金阶,定是皇家栋梁。现遭此难,不知饮酒之物是何菜蔬?”谢廷说:“内有一盘脚鱼,陆宾独自用了。其余三味菜蔬,俱是三人同用。” 天师闻言点头,说道:“ 此物非是脚鱼,乃名轻浮,三个鼻孔,百日之后仍化成轻浮。现今未到百日,是埋于何处?” 谢廷说埋在陆宾后院之中,又道:“袁柳庄相面说陆宾本月十五日午时必死于非命,此事已应。这刘氏嫂嫂素日甚实正气尊重,毫无苟且。不料前日与平昔大不相同,今日方明刘氏乃是妖邪。” 天师问:“ 陆宾家还有何人?”谢廷回答:“他家还有安童、使女。” 天师差派人役将陆家安童带来。不多时差役将安童带到,安童叩头口尊:“大人,拘小的有何吩咐?” 天师说:“ 本爵问你,你家主母可曾回家?”安童说:“适才回家。” 天师问:“ 你主母素日秉性如何?”安童回答:“小的主母起先尊重老成,自我家主人贸易回家逼迫他调戏谢相公,主母宁死不从做那淫污之事,被我家主人打了一掌,主母情急,投入家中井内。经众邻人从井中将我主母救出未死,救出之后心肠改变,依允我家主人之计,打扮得妖妖娆娆,盛是平昔。” 天师说:“本爵已明白了。你家井内必有妖邪化作刘氏形像作耗。本爵必擒此妖邪以除民害。你且宽心回家,且不可走泄消息。”安童答应,叩头而去。
天师即同宗道台并谢廷带领四名法官摆道,不多时来至陆家门首,直入门来。刘氏看见天师人等入门,即化一道绿光逃遁。安童回禀:“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