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败仗,僧格林沁,瑞麟立脚不住,把通州一个要隘,又让给联军。此时端华、肃顺,吓得屁滚尿流,躲着不敢面见皇上。好个皇上宽宏大量,传谕端华、肃顺不必惊慌,事已如此,赶快进宫,商量别计。两个浑蛋跑来,见着皇帝,只是碰着响头。这个当儿,恭亲王奕訢,醇亲王奕譞、怡亲王载垣,还有文武百官,都齐集在上书房,有的议论保守北京,还飞诏各路勤王,有的议论暂避热河,还请恭亲王做议和大臣。咸丰帝说:“朕个主张已定,战既不得,守又不能,再四思维,朕借个木兰秋狩题目,权至热河。端华、肃顺可随銮扈从;所有军机办事,就派穆荫、匡源、杜翰;恭亲王奕訢着在京留守,一切全权,一切机务,就由他执行;僧格林沁、瑞麟可驻兵海淀,保护圆明园。能于和议速成,朕便当早早回京。分拨已定,当时在内诸臣,也没有别的争论。皇上赶入坤宁宫见着皇后钮钴禄氏,即将目前办法,复述一遍。皇后也没有话说,忙招呼个总管太监李春荣过来,叫他多派人众,连夜掳掇。这里坤宁宫是有秩序的,什么宫妃贵嫔,列入名册,一个逃跑不了。为最圆明园那边,是一盘散沙,除得那拉氏同缪素筠住在绿天深处是尽人知道的,那些小脚汉装,不甚娇艳的,被那拉氏蹂躏不堪,有死的,有活的,有跟人逃跑的,皇上固不甚介意,做书的也不必交代。但资格最老的是四春,讲那牡丹春好着旗装,趁这乱烘当儿,她竟硬着胆子,骑匹马,溜走去了;那海棠春因暗地里思想情人柳深,恹恹成病,早在三个月前玉殒香消;杏花春原是个婢女,专好储蓄私财,这银钱不是件好东西,能叫人生能叫人死,杏花春舍不得许多白花花的物事,今日不能出去,到后来火烧园子,人财两空,倒是很可怜的;陀罗春原在祥云庵为尼,此次也不曾逃出,后来联军进园做了个投河自荆还有个宣南小脚兰,原是母女五人住在一起,她们消息最灵,手眼最敏,得着皇上避往热河消息,随手散给人些金银,早有人保险出园,后来姊妹四人,听说俱嫁与显宦为妾,那张太太也就有了倚靠。盖南城个冰花,她更有条内路,她的丈夫黄阿桂,原在銮仪卫供职,今日得着銮舆北狩信息,黄阿桂早做些手脚,带了两个心腹,假传圣旨,混进园来,找到他发妻所在,公然背拉着就走,这时园子里来往人多,也没人盘结。在下交代明白,不然,编小说的丢头落尾,那是要被人指驳呢。
闲话少叙,单讲那拉氏知道皇上北巡,总管太监李春荣,已派人前来掳掇一切。依那拉氏个意思,要约着缪素筠同走,素筠不肯,说等皇上回銮,再入宫供奉,那拉氏也就依她。当时带着崔长礼、刘承恩两个太监,一同出园,正在动脚的当儿,不知他个内侄荣禄从何处摸来。这荣禄今年已二十五岁,妻子娶了,却生得态度风流,人才出众。那拉氏忙笑逐颜开说:“你来得正好,家中甚么事体,我总不清楚,我听说我的爹已去世了,我个妹子蓉儿已嫁给醇亲王了,我的妈还好,我的哥子桂祥,在家干些什么?你个哥子荣福,又在家干些什么”你个母亲还好?”
荣禄回说:“叔祖个丧事,蓉姑母喜事,倒还做得体面;叔祖母同家母都好。为最大叔同哥子,在家没有事做,便做侄儿的,痴长到二十五岁,晃出晃进,还不算是装饭的口袋吗?咱们一家,眼巴巴只望着姑母。现在姑母已生下阿哥,将来登了大宝,怕不是一人有福,九族沾恩吗?做侄儿的此会来见姑母,想在这銮舆扈从里面,讨个差使,趁此混个出路。”
那拉氏听了,忙手在胸前一拍说:“在我。”
当下那拉氏赶进宫内,回明皇上,就派荣禄做个散秩大臣。此回皇上北狩,记得是咸丰十年八月初八,从行的是皇后呀、妃嫔呀、阿哥呀、醇亲王奕譞呀、端华、肃顺呀、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呀、阿哥的师傅李鸿藻呀、新派的散秩大臣荣禄呀。到得热河,不免有行宫见月夜雨闻铃的感触,我且不提。
单讲恭亲王奕訢,留守京城,综理朝政,依着咸丰帝个计划,就把僧格林沁和瑞麟的两支人马调驻海淀,保护着圆明园。
其时联军的大营,驻扎通州,恭亲王急于议和,就派怡亲王载垣做了议和大臣,用御史陈鸿翊,翰林郭嵩焘,做了参赞。赶到通州,先由陈、郭两人去会主帅额尔金。那额尔金对着陈、郭两位,到还客气,说是:“我们联军此次举动,系由贵国翻悔和议,只要把两广个总督黄宗汉撤任,驻京个僧格林沁从严惩办,履行前议条约,添设几处通商码头,多赔偿我们几百万万兵费,什么都通融得来。”
当下巴夏礼也就在旁插言说:“贵国个朝政,是出尔反尔,那端华、肃顺,要糊涂到什么地方,我们外国的利害,他还领略不够吗?前年打破广东,上年打破天津,毫不费吹灰之力。我们是信用中国,注意和议,偏偏贵国要听甚么端华、肃顺、僧格林沁,同我们为难,虽说是侥幸打了个把胜仗,比如下棋,我们不过让你一着,此次我们是有进无退。我们主帅所提出的条件,是再放宽不过,如果贵国还有推敲,哼!,那就不怪我们打破京城,断送清朝这灿烂神州了!”
陈、郭两位笑了一笑说:“这到不必负气,贵国有贵国的办法,敝国也有敝国的商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