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帅府,望见满天火焰通红,传令军兵,快快前去救火。那齐东正在那里监督巡察,只听见西南上人喊马嘶,就知道救火的人来了。忙传令大小二军,准备绳索,但有救火的人到来,来一个绑一个,来两个绑一双,不论皇亲国戚,奉旨拿人,谁敢抗违。众三军遵令,个个磨拳擦掌,准备拿人。那苏元帅望见王府火势凶猛,率领军兵,蜂拥而来。相离王府不远,家将禀道:“南郡王府前后左右,明盔亮甲,俱有军兵把守,拦住去路,不敢不报,乞令定夺。”苏代闻言,心中疑惑问道:“莫非是救火的官兵?”家将道:“不似救火的官兵。若是救火的该有火钩水桶之物,这些人都是弓上弦,刀上鞘,手拿绳索,到象上阵拿人的一般,那里是救火。”苏代道:“有多少人马?”家将道:“挨挨挤挤,吵吵闹闹,五个一排,十个一队,火光之下看来有四五千之多。”苏代道:“这又奇了,若论五营四哨,六门三关,都城内外大小禁军俱服我管辖,我又无传令救火,这些人是那里而来的?”苏代踌度一会,吩咐众家将:“都跟我来。”齐东看见一班救火的人到来,他也不知是元帅苏代,率领御林军挡住去路,大喝道:“甚么人胆大包大,擅敢前来救火。王法无情,快与我拿下。”苏代闻言大惊:“怎么王法禁人救火的。”催马上前,大怒道:“那一个奸党擅发胡言,不准人救火,拦住去路?”齐东催马向前,看了一看,叹气道:“罢了,若是别人我也不怕,他乃是京城内外总督兵马的大元帅,执掌兵权,怎敢拿他。”只得满脸陪笑道:“苏元帅为何到此?”苏代道:“特来救火。”齐东笑道:“元帅此来差矣,这火是救不得的。”苏代道:“怎么救不得?”齐东道:“苏元帅知道这火从那里来的?”苏代道:“一定是王府内火烛不谨慎。”齐东道:“不干王府之事,也不是天火降灾,乃是当今恼恨,钦令特差老夫前来放火烧这南郡王府,要害南郡王。但有救火的到来,即便拿送御前问罪。元帅你想想,当今圣旨,谁敢不遵,我劝你各自回去,勿在此惹祸伤身。”苏代闻言大怒道:“都是你这班奸佞之徒,从中怂恿。我且问你,放火杀人,当得何罪?”齐东怒气冲冲道:“啊唷,好苏代,我到好意劝你,你敢违背圣旨,毁骂大臣。我同你到殿上去讲。”
苏代道;“好奸党,满口都是胡言,几时见救火的人犯罪,那有钦差放火之理。且来我与你面君去,谁是谁非自然明白。”二人争论未完,忽巡军来报:“五凤楼失火,快去救获。”苏代闻言,吓得面目更色,手指齐东道;“我且不与你理论,我们教火要紧。”说罢,带领军兵,勒马如飞而去。那齐东闻听五凤搂失火,苏代去救,心中懊恼:“可恨这匹夫,当众辱骂于我,定要与他计较一场。”传令御林军,南郡王府已经烧毁,就此回朝。走至五凤楼,全然如故,并无伤损。暗想道:“这又是苏代的诡计,谎报天灾。一不做二不休,定要和他见一个高下。”随即进了朝堂,至寝宫见驾。闵王与邹妃正在昭阳宫饮酒,宫官来报;“学士齐东候旨。”闵王传旨:“宣来。”宫官领旨,引齐东入宫,俯伏见驾。闵王开言道:“先生行事如何?”齐东奏道:“微臣奉旨,将南郡府烧得片纸无存,俱成灰烬,特来缴旨。”闵王道:“难为先生效力实心,自有重赏。只是孤与娘娘在五凤搂观火,有探听的宫人来报,称说南郡府中_,听闻孙膑与十五个门徒合府人等一个个叫苦连天,哀叫不绝,连他的盘角青牛亦烧得连声大叫,孤听得欢喜之极。正同御妻饮酒取乐,忽然间有一个火球,竟扑五凤楼而来。只道是天火,惟恐闪躲不及,连忙下楼,把娘娘的腿也烧着了,正在喘息未定。如今先生进宫,未知五凤楼烧得如何?”
齐东道:“托吾主的洪福,五凤楼并无烧毁。”闵王道:“虽未曾烧毁,被他惊恐,足以够了。”齐东道:“这火是那里来的?”闵王道:“孤也不明,先生你知道此火那里来的?”齐东道:“若论此火,也不是天火,也不是南郡府飞来的火,乃是苏代放的火。”闵王道:“先生怎么说是苏代放的火。”齐东奏道:“吾主在上,这苏代恃的兵权在手,向有此歹心,今日因微臣放火烧了南郡王府,将孙膑烧死,他与孙膑是郎舅之亲,至亲关切,领兵前来,口称救火。岂知他反往五凤楼放火。此事众兵可证,人所共知,乞吾主参详。”闵王道:“原来是苏代放的火,这么胆大欺心,明日早朝,定当正法,以儆不臣。”说话之间,天交五鼓,景阳钟响,闵王驾设早朝,按下不提。
且说袁达、李牧等,共一十五个门徒,天明早起,齐到南郡王府门,只见王府变做了颓垣残壁,五间大殿改为瓦砾场,俱各大惊失色,不知是何原故。李牧道:“王府失火,片瓦无存,不知师父何处去了?”独狐陈道:“昨日将府中大小男女赶出府门,物件尽行星散,大约师父知有火灾,故此预先做安排了。”袁达道:“众位不必乱猜,昨日师傅连我亦赶出府门,不准在他跟前伺候,付交柬贴一联,若我等今辰齐集府门,方准开看。我何不取出来一见,就知明白了。”李牧道:“说得有理,快些取了出来。”袁达随在怀中取出柬帖,展开众人齐观。只见上写着:“当今欲害贫道,放火烧毁王府,你等速往截龙山,屯兵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