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太子中兴,不得妄动,有违天意,切嘱切嘱。”袁达看罢,怒气冲冠,火叫道:“我师父忠心为国,功盖天下。昏君无义,放火谋害大臣,心实不服。”
言罢提鞭上马,李牧忙拦住道:“大哥哪里去?”袁达道:“我去与那昏君算帐。”李牧道:“使不得,你没见师父的柬帖么,他教我们速往截龙山,候太子中兴,不许妄动。你若是这般粗鲁,不但违背师言,反落个臭名于后世。”李牧正然苦苦相劝,忽听得銮铃响亮,回头一看,见是三位王爷,飞马而来。李牧道:“大哥莫要性急,这不是三家王子来了么。”袁达道:“来得正好。”说话之间,田文、田忌、田单已到跟前,袁达怪嚷,忙叫:“众位王爷往那里去?”三家王子勒马看见了一十五家门徒,孟尝君当先说道;“好,众位将军在此,可知到这火是怎么起的?”袁达道:“这问他怎的。这火是昏君放的。”田忌道:“开国侯又来胡说了,怎见得是昏君放的?”袁达遂将师父的柬帖取了出来道:“这不是我师父临行留下的柬帖么。”三位王爷接来一看,只吓得魂惊千里,低头纳闷。袁达道:“贤王不必沉吟,我们要反了。”三家王爷着了急道:“开国侯不必性急,南郡王可有甚么遗物与我们否?”袁达道:“有一柬帖。”田单道:“在那里,快快取来。”袁达忙在怀中取出,递与孟尝君:“这不是我师父的柬帖么。”
三位王爷接在手中,共同观看。未曾拆开封皮,上有几个大字写得明白:“此帖进朝遇急方可开看。”田忌道:“且未可拆看,我们一齐进期见驾。”众好汉道;“末将等陪王爷进朝。”田文道:“虽则昏君无道,当遵师命。南郡王遗言,不可粗鲁。”袁达道:“也看这昏君怎样行事。”说毕,三位王爷勒马前行,十五位门徒随后,齐进午门。正遇闵王早朝,文武百官分班左右,传旨宣苏元帅见驾,苏代望上朝参。闵王一见,龙心大怒,一声大喝:“好奸党,孤家待你自不簿,怎敢胆大欺心,火烧五凤楼,暗害孤家,有反叛之心。驾上官,把奸贼绑出午门,枭首示众。”旨意一下、驾上官一拥齐来。吓得苏代魂不附体,往前膝行两步,口尊圣主:“钢刀虽利不斩无罪之人。微臣并无过恶,吾主为何震怒处斩,微臣虽死,也不瞑目。”闵王道:“好奸贼,你放火烧五凤楼,怎么还说无罪。”苏代叩头道:“容臣分剖一言,死而无怨。只因昨晚三更,南郡王府火起,臣率家丁往救,正遇齐东在此放火,称说是奉旨钦差,臣心不甘,与他争论一番,这是有的。不想闻报五凤楼起火,臣急急赶到救火,何曾有甚么歹心,恳乞吾主细细参详。”闵王怒气稍平,手指苏代道:“你说五凤楼之火不是你放的,为甚么半夜三更到南郡王府呢?这是你多事了。死罪饶了,活罪难饶!驾上官,将这奸臣扯去衣冠,赶出午门,永不叙用。”苏代出了朝门,怒气冲冲,回到本府,收拾行李家眷,上河南洛阳太平庄,隐姓埋名。这话不表。
单讲三位王爷,来至朝门,听见将苏代贬了,由不得怒气冲冲,七窍生烟,暗骂昏君无道,无辜贬了有功之臣,如此昏庸,谅来江山难保。那全山众好汉,看见苏元帅削职出朝,一个个无名火起,大骂昏君昨晚放火暗害南郡王,今日又贬苏元帅,待我们入朝与昏君讲个明白,言罢一拥齐来,同入朝门。一声大喝,不亚半空中打个焦雷。袁达当先往内就止,众豪杰紧紧跟随,三位王子着忙道:“开国侯使不得。”袁达道:“有甚么使不得呢,到如今有甚么王法,我上殿去与昏君讲一讲。”三位主子那里拦挡得住,已经将到阶前,闵王道;“甚么人在朝门喧哗?”黄门官奏道:“是开国侯、护国侯、定国侯并十二指挥。”闵王闻言,吃一大惊道:“昨晚火烧南郡王府,把十五家门徒烧死了,怎么还有这班人,他来者不善,定为孙膑报仇来了。待我看是那个为首?”只见袁达,虎步在先,势甚凶恶,心下暗道:“不好了,头一个就是最难缠的,孤且避避他。”想罢,连忙离座,也不顾文武百官,袍袖一展,退回后宫。这袁达来至白玉阶前,丹墀之上,雄纠纠气昂昂,看见珠帘高卷,驾转昭阳去了。袁达同众门徒声如巨雷,大叫道:“好昏君,怎么就避进去了。”三位王子同两班文武齐拥上来道;“众位将军,这是国法所在,为何这等粗鲁,有失朝仪。”袁达道;“甚么朝仪,谁是他的臣子,君不正臣逃外国,父不正子往他乡,这昏君作事不正,杀妻逐子,宠佞害忠,贪恋酒色,那管百姓倒悬,难为一国之主,有甚王法,****朝仪。你既然躲了进去,我们大家散了罢,保甚么驾,尽甚么忠。”说罢,招呼李牧、独孤陈并十二指挥,反出朝门,跨上雕鞍,出离临淄,往截龙山屯兵,按下不提。
且说三位王爷,看见全山众将反出朝门,吓得目瞪口呆,心中恼极,田文道;“主上昏庸,朝纲大乱,成何体统。我与二位王兄,尽忠苦谏,方是亲亲之道。”田忌、田单齐声答道:“言之有理。”说毕,三位王子忙忙同奔寝宫而来,这且按下。
单说闵王避进昭阳,面目更色。邹妃道:“吾主为何这般惊慌?”闵王道:“袁达等反了。”邹妃道:“袁达众门徒烧死在南郡王府中,怎么还有他们?”闵王道;“没有烧死一个,都反进朝来了。”邹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