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门,望大道而行。行经数日,只见前面一派松树密林,十分幽僻。忽听得一声锣响,跳出数百喽罗,当先两个贼头,一个使大刀,骑的是匹白马。一个持枪,骑的是匹浑红马。发声嘁,一拥而来,拦住去路,高声大喊;“会事的,留下买路钱,放你过去。”乐毅大惊道:“这是什么人?”石秉道:“是拦路的强人,要买路饯的来了。”乐毅道:“我和你才下山来,那有甚么银钱。你去对他说,我等不是经商客旅、买卖生涯人等有银钱买路,我两个是孤身行路之人,并无分文钱钞,叫他去罢。”
石秉遵命,来至强人马前,照依乐毅的言词说了几句。强人道:“我等绿林中好汉,既出马来,再无空回之理,依我说来,衣服行李都与我留下,放你二人过去。”乐毅闻言大怒:“无知草寇,有何本领,敢来截径。”言罢,抢行几步,上前照着骑浑红马的贼头,一刀砍来。那贼用斧架开,石秉忙来助战。骑白马的强盗大怒,拍马过来挡住。师徒二人与强盗大战数合,乐毅、石秉的武艺,乃是仙人传授,勇不可挡的,战十个回合,强寇招架不住,被乐毅一刀砍于马下。这一个要走,却被石秉一枪挑下征驹。喽卒发声喊走了,止留下两匹马。乐毅大喜道:“这两个强人,不是来拦路,是与我们送脚力来的。”石秉道:“两匹好马,我师徒正好骑坐。”这石秉重整鞍蹬,将浑红马让与师父,自己骑着白马,过了密松林,这且不言。
单讲孙膑,在赵国邯郸西府,定下亲事,一连住了数日,告别归山,出了邯郸城,也不驾云,骑着青牛,望天台山大道缓缓而行。一路上山花野草景致,观之不尽。忽抬头见前面来了二人,身骑战马。前头这一个,面如古月,目若朗星。后头那一个,齿白唇红,真是少年英勇,气概轩昂。看来是两个豪杰,紧紧催马而来。孙膑把脚力往路旁一跨,勒住丝缰细观是何等之人。那两匹马已早到跟前。见他两人状貌不凡,威风出众,略想:“似是远来的豪杰,不知往那里去,我何不招呼他一声,会会此人,有何不可。”想罢,高声呼道:“马上君子请了。”那乐毅师徒正走,听见有人招呼,抬头一看,只见此人三叉冠,豆青袍,鱼皮靴,驾拐骑牛,心中自思着;“此人相貌不俗,人言孙膑是这般打扮,怎么此人也是如此一般?他既然招呼于我,我去会会他有何妨碍。”想罢,催马来至孙膑跟前,陪笑道:“老师请了,弟子与老师向无谋面,尚来请教高名上姓,仙乡何处?”孙膑在牛背上控背躬身答道;“贫道祖居易州,燕山人氏,子不言父讳,都尉瑞陵君孙老爷之子,姓孙名膑,字仙龄,在云梦山鬼谷子学艺多年,在东齐临淄闵王驾下,封南郡王亚父之职,就是贫道。”乐毅闻言,滚鞍下马,抢行两步:“久闻师兄英名,如雷灌耳,未能睹面,不想在此相逢,三生有幸。”孙膑忙下青牛,顶礼相还。尊一声;“贤士高姓大名,为何得知贫道?定有缘故。”乐毅道;“弟子乃山东兖州府人氏,自幼跟随我祖师黄伯阳在乐蓝山修真,跟我师到云梦山令师尊鬼谷子老祖处下棋,闻知师兄在东齐临淄治事,师兄乃是前辈,弟子是后辈,故未得晤面。令日幸会,真是天缘奇遇。”孙膑道:“原来是四明洞里师叔的高徒,这等说起来,是贫道的师弟了。请问贤弟高姓大名?”乐毅道;“弟子姓乐名毅字彦平。”指石秉道:“此是愚徒石秉。请问南郡王,在东齐治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贵无比,荣华已极,为何今日独走荒郊,这是何故?”孙膑道;“一言难尽,此间不是聚谈之所,前面有株大树,我弟兄们藉地而谈,细诉衷曲。”二人携手同行,石秉拉着牛马,相随来至招凤树底,就地坐下。乐毅道;“师兄到底何往?”孙膑来曾开言,心中暗想:“若是说出火烧南郡王府,闵王无道、将我撵逐出来,岂不见笑于他。”想罢,饰词答道:“贫道自下云梦山以来,争名图利,仆仆风尘,虽居位显荣,心仍淡泊。故此辞官弃职,勇退急流,回转天台,复归洞府。故得在此地相逢。但不知师弟下山何故?请道其详。”乐毅道:“弟子荷蒙师恩打发下山,欲求一官半职,建立功名。”孙膑道:“原来下山求功名。但不知师弟本领何如?”乐毅道:“实不相瞒,弟子学得刀马驯熟,马前神课最准,还有四把神砂,阵上交锋,迷人双目。”
孙膑闻言,心下自思:“当年七国之中,并无英雄好汉,此人下山必能建立功名。”遂开言道:“不知伯阳师叔可曾吩咐你去那一国否?”乐毅道:“我师父打发下山,任我随处建功立业,不拘那邦那国,幸得今日师兄言及,奉恳指一言,感恩不浅。”孙膑闻言,内心暗思:“他若是投在别邦,临淄定然难保,昏君虽然无情,我不可无义,不如指他到东齐而去,用不用由他。”想定主意,口尊:“师弟,你未曾下山,亦该先打点个去向方好。今七国争雄,齐秦楚燕韩赵魏文武能人也不少,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若不知好歹即去相投,倘君臣不合,文武不和,不特不能大用,反有不测之祸了。”乐毅道:“小弟委实不知好歹,望师兄引我一条进身之路。”孙膑道:“你不知,七国之中,东齐最为强盛。我如今虽然归山,有我那全山众将,满朝文武相和,闵王礼贤下士,依我的愚见,你师徒就往东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