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重用。”乐毅闻言大喜:“多承师兄指引,不才举目无亲,不敢高攀,若不嫌弃,愿拜师兄为兄。”孙膑道:“师弟果有此心,就此招凤树下,撮土为香,绪为异姓骨肉,生死之交。”乐毅大喜,二人携手前行几步,跪下叩头,当天说誓,结为兄弟。起来又对拜四拜。孙膑为兄,乐毅为弟。石秉拴下牛马,来至孙膑跟前,跪下叩头,口称:“师伯圣寿无疆。”孙膑道:“起来,你师徒同心协力,下山求功名,博一个富贵终身,享人间之荣显。”石秉叩头起来,站在一旁。乐毅道:“我今听三哥良言,上东齐临淄。倘若有人问起来,我可说是三哥举荐的了。”孙膑道;“无害,只说是我指示,必然重用。”乐毅道:“三哥这一上山,不知何时再得相会?”孙膑道:“后会难期,我的义子拙荆,俱在临淄,全仗贤弟照顾一二。”乐毅道:“小弟但有寸进,不劳三哥嘱咐,自当照应。”孙膑道:“我归山心切,贤弟前途保重,不及远送了。”乐毅道:“本当送三哥归山,只因歧路各别,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罢。”说毕,石秉将青牛带到,孙膑扳鞍上骑,口称“贤弟请了。”一抖丝缰,脚驾样光,竟奔天台山古洞,按下不表。
且说乐毅,目送孙膑去后,师徒勒马望东大路而来。夜宿晓行,已经数日,早到临淄的西门。催马进城,穿街过巷,来到金停驿。驿官接见,乐毅说明由来,驿官不敢怠慢,摆酒接风。要知乐毅如何进见?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 乐彦平临淄受辱 燕昭王金台拜将
诗曰: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反复似波澜。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草色全经细雨蕴,花枝欲动春风寒。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却说乐毅师徒,进临淄城,至金停驿,驿官摆酒接风。至次日,闵王升殿,文武百官排班朝见已毕,殿头官传旨:“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当有黄门官启奏,金亭馆驿官在午门候旨。闵王传旨宣入,驿官叩头奏道:“昨有一位壮士,投奔驿中,伏乞圣裁。”闵王道:“既有义气相投,与孤宣来。”驿官领旨,将乐毅宣进朝,俯伏丹墀之下,闵王传旨平身;“壮士何名,何方人氏,有甚么本领,明白讲来。”乐毅道:“原来臣是山东衮州人氏,姓乐名毅字彦平,曾在乐蓝山学道,刀马战策,无有不通,十八般武艺件件皆能,善演马前神课,还有神砂四把,上阵损人二目,百发百中。”闵王看见乐毅人材出众,本事高强,心中大喜。开言问道:“贤士既在高山学艺,可认得南郡王孙膑么?”乐毅叩头道:“就是小臣的结义兄弟。”闵王道:“好好,谅你仪表非凡,但肯忠心为国,孤当重用,贤士暂回馆驿中候旨,听孤封官。”乐毅叩头谢恩出朝,回转驿中。闵王把袖一展,百官皆散,驾转昭阳。
邹娘娘接进寝宫,行礼坐下。官官献茶已毕,闵王道:“今日有宗喜事到了。”邹妃道:“有何事可喜?”闵王道;“自从火烧南郡王府,日贬三贤,文武离心,俱各退位,孤家正虑朝中无人执家兵权,不想今日早朝,来了一位贤士,姓乐名毅,威风凛凛,道术精奇,与南郡王孙膑是结义的兄弟,看来真是栋梁之材。临淄若有了此人,不怕江山不太平,孤当明日封他官职,位列三台,倚他为干城之将,国家有得人之庆。”邹妃听罢,必中暗恼:“怎么乐毅初来,未见本领,就想重用。虽然重用于他不要紧,惟是我邹门兵权要减几分了。不如暗设牢笼,将他驱逐方好。”想罢,开言道:“贺喜吾主得了贤臣,国家安如磐石。”吩咐摆宴,在玩花台庆贺。君妃携手出离昭阳,至玩花台入席欢饮。只闻细乐悠扬,笙箫迭奏。酒至半酣,闵王道:“孤家在此饮酒,何不宣国丈国舅齐东先生共乐一回。”邹妃道:“此乃吾主的洪恩,有何不可。”闵王传旨,宣邹文柬、邹刚、邹谏父子三人并齐东丞相,进玩花台饮宴取乐。这齐东,原是侍讲,因卜商退位,故升相府。闲言少叙,当时宫人将四位奸党宣至驾前,行礼已毕,闵王道:“宣召卿等,非为别故,只因朝中收用了贤士乐毅,娘娘摆酒与孤贺喜,特召卿等共同一乐。”四奸叩头谢恩,就在台下,按尊次坐定。宫娥送酒,彩女执壶。
君臣欢饮多时,天色昏暗,台上台下灯烛辉煌,照辉如同白日。闵王此时大醉,言语糊涂,邹妃心中大喜。此时不下谗言,更待何时。连忙挨近身旁,口尊:“吾主在上,臣妾有事启奏。”闵王道:“御妻有事,只管奏来。”邹妃奏道:“方才吾主说的那位贤士是栋梁之材,依臣妾看起来,是切身之祸。”闵王道:“此祸从何而起?”邹妃道:“臣妾闻得乐毅是孙膑结义生死之交,前者火烧南郡王府,害了孙膑,乐毅念结交之情,岂有不痛心之理。今一旦前来投齐,未必心怀好意。吾主不察,误加重用,诚恐萧墙祸起,国家有累卵之危,臣妾不敢不奏,伏乞参详。”闵王道:“御妻所见,虽然有理,但用人不可多疑,疑则屈害了君子。等孤问问众卿知何。”闵王酒醉糊涂,开言问道:“众位卿家,孤今日要用乐毅,据昭阳所奏,说乐毅是南郡王八拜之交,他来意要与孙膑报仇。孤心下狐疑未决,不知此事真假,卿等意见如何?”齐东叩头奏道:“娘娘所奏,洞沏肺腑,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