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管成名,聘娶了范维宝二女为妻。柳毅念他父亲修桥济人,致有此报。就雇觅工夫,把桥重修了一番。刻石于上额,其桥曰“普济桥”。
一日,辰太太、寅夫人在楼上奕棋,忽一女仆进来说道:“看门的请辰老太太,有要事相禀。”辰太太下的楼来,看门人禀道:“外边有个黑长汉子,领着一个女人,却甚爽利。说他姓熊名良,住在蟠龙山内。夫妇两人度日不过,要投在王爷府下为奴。但恐二太太不容,先央辰老太太给他说个人情。”辰太太道:“为人方便,自是好事。叫他进来,我再问他。”看门人回信熊良,辰太太随后步至中堂。熊良夫妇跟着看门人走进堂前,一见辰太太,夫妇两个一齐跪下磕头。辰太太问道:“你夫妇两个正当壮年,为何要投在柳府门下作仆?”熊良回道:“小人住在荒山,衣食不给,故愿投为奴,以效奔走。因往年得罪过二太太与寅老太太,特央辰老太太替小人讲个情面,王爷那边就易说了。”辰太太道:“这却不难,外面伺候!”
却说辰太太回到楼上,把熊良求情一事向寅夫人一说。寅夫人道:“这是蟠龙山住的熊大王,他颇有些道业。他的女人名为灵狐,也是修炼了多年的一个狐仙。今日来投,并非真心为奴,实是要借此阶梯,同归正果。君子从来与人为善,女儿虽系无知,断不咎其既往。只要他小心办事罢了!”当下就同辰太太把柳毅请到楼上,将熊良夫妇愿投为奴之事逐一说明。柳前答道:“既两位岳母举荐,小婿那有不收之理!”辰太太复至中堂,叫过熊良夫妇来,分咐道:“二太太、寅老太太俱已领我情面,王爷跟前我同寅老太太俱替你说清了。男在外厢,女在内厨。除衣食外,每年各给身价银二十两。明日写了投词,就进宅磕头罢了!”熊良夫妇叩谢而去。
辰太太转入楼来,寅夫人问道:“亲家,你都向他说清了吗?”辰太太答道:“俱经说清,明晨就进宅来磕头。”寅夫人道:“熊良夫妇来投,这正是卿家升仙的先兆,女儿等无得真以奴仆相待。异日跻云楼成为升仙楼,熊良夫妇来投之意才见明白。”螭娘、虓儿两个听了这几句话,彼此相视而笑。
到了次日,熊良写了一张投词,托看门人传进来。上写道:
其投词熊良并妻狐氏,因家中度日不过,情愿投于柳府门下为奴。言明衣食外每年各给身价银二十两。进宅之后,任凭呼唤。如不小心,甘受责罚。恐后无据,立此存照。
柳毅收了投词,熊良夫妇进入宅中,从上而下磕头已过。熊良就在外边看守书房,狐氏就在内宅照管厨房。二人办事,处处勤谨。满宅中人,无不如意。又住了几个月,寅、辰两位夫人各自回家而去。
却说时当十月中间,忽然阴云密布,雪花乱飘。没消三两个时辰,平地下就有一二尺深。忽从雪里走来一个全真道人,走到王府门前,坐下化缘。看门的问道:“师傅你是化钱,是化饭呢?早些说清,我好打发你走路。你看王府门首,不可在此久住。”那道人答道:“贫道也不化钱,也不化饭,只化王爷见一面。”看门的道:“这却难了!你是何人,就敢惊动王爷?”那道人答道:“贫道与王爷系有故交,宁不叫我一见吗?”旁边有一个掌家,说道:“王爷、太太,尽好管事。我上去代你禀声,准见固好,不准见别怨。”道人道:“正是这样。”
那掌家进宅禀道:“外边有个道人,说与王爷系有夙交,特要求见王爷。”柳毅吩咐:“请他在东书房相会。”掌家出来,说道:“王爷在东书房相候,请师傅作速进去”。那道人跟定掌家,来到东书房里,与柳毅见礼。柳毅问道:“师傅住在那山?”道人答道:“贫道住在昆仑山内。”柳毅问道:“适才小人儿说师傅与我系有夙交,是在何年会过?”那道人答道:“老王爷修桥济人之先,贫道曾在宅上扰斋一次。外有所赠律诗一首,这些年来不知还收着否?”柳毅听了这几句话,知道他就是觉迷道人。当时让坐赐斋,斋罢,柳毅就留他住下。道人答道:“贫道非为一斋而来,正要常居府中,以尽我来之意。”柳毅道:“府中缺人清淡,如此正妙!”遂与柳毅朝夕叙谈,说的尽是些方外的事情。柳毅听得津津有味,遂敬以为神。
一日,道人向柳毅说道:“王爷位极王公,尊荣无尚。但俗态未脱,日后何以与两位太太同归正果?我有《度世良缘》一册,览此可洗脱尘氛,保养性灵。”说罢,就从囊中取书一卷,呈于柳毅。柳毅接上,展开一看,尽是行功、运气、辟谷、炼丹诸方。柳毅得了这书,就把一切家务俱交于柳萼照管,日与两位夫人在楼上看书静养。将近半载,就能不食人间烟火。
辟谷一年,道人又向柳毅说道:“王爷俗肠洗净,再以灵芝、甘露培其性根,以九转神丹滋其元气,庶几遐升可望了。”柳毅道:“灵芝、甘露,谁能去求?炉火炼丹,何人执掌?”道人说道:“熊良夫妇,颇能办此。照样做去,断不推脱。”柳毅遂着熊良专管炉火,狐氏采取芝露。嗣后,柳毅饥食灵芝,渴饮甘露,飘飘然如入仙境。
又住了三年,丹已炼成,共得七粒。道人拿去一粒,熊良夫妇各吃一粒,把四粒献与柳毅。两位夫人各吃一粒,柳毅吃了两粒,自此,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