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知为识神,情也:觉为真几,性也。人心藏入肉心,道心照出真心。无人心而肉心不生,无道心而真心不现。真心明而道心固,道心固而肉心化,肉心化而人心亦与之俱化。【所谓变识为智,化情归真,即明心见性也。】非化也,因其明而明,因其固而固。收煞处发一片自然色相,寂静处动无限活泼。将见一而四,四而一,纯然归于玄元之中。玄之无可玄,谓之真元;元之无可元,谓之妙玄。真妙之机。依然肇自伦常。【发佛经道典之未发,补学庸论孟之未备。非神圣那能道出只字。】如尔邪门,拿着一块无味,隐而不露,虽父母有所不私,即兄长亦所不顾。至于朋友妻子,皆不能与闻,这便无论常更有语,可恶主,说甚么能叫父母下地狱,不拿佛法送人情。这是不孝极语。人而忍令父母下地狱,一言有所不传。何其狠也!自古至今,若有不孝而成神成佛成仙得延其寿者,必无天地而后可。”【此人若成,是无天理。】
答道:“人心道心,总归何处,不能明辨的是顽空。”
县官道:“人心如人,肉心如舍。人固藏于舍,亦或有时而出。道心如日,真心如光。日固有光,亦有时而昧。出非常出,昧非常昧,勒人心,升道心。道心照破人心,则人心自无所谓出矣。人心不出,道心朗然,焉得少昧呢?正是拔开云万里放出日一轮。”【群阴退尽,一阳来复。】
说到此处,那些邪徒沉沉吟吟,欲辩不能,不辩不安,左思右想,正然为难。【甚矣。邪说之不易辟也,圣道难明,处士横议无怪乎。孟夫子任道义,纵辩论大费苦心也,降而今世,去圣愈远人心愈漓。迷正趋邪者,滔滔皆是又谁为之力辩。而救正之耶,幸哉上元县官,又得杜清一人焉。怀仁行义发摘隐私,其护邪辨邪。锢蔽邪见,一一搜究,罪魁虽诛,更不得不判明道要,讲明心学,费尽婆心,说破莲舌。何啻于王法不赦中,开一面网。为当时误陷左道者,释其罪。救其生,重放大光明,于沉溺昏暗中。开一面镜,为后世慕道修心者,破其迷。觉其路,普施大慈悲,此时伏魔大,帝鉴察无私。正□犹生,无日不以除邪清天下,倘触威怒,刀不留情。殄佞诛邪。无余类矣,可惧哉,可哀哉。】忽然喊声四起,炮声大震。县官忙分付将邪徒收狱。急速走行出衙,不知何事,下回分解。
注解:
濂溪云,无极而太极。试绎而剖分邪正之源流焉,夫无极者玄空也,寂然不动者也,静为空之几即自然之真常也。太极者元善也,感而遂通者也。孝为善之长,即当然之体段也,盖不言无极,则太极拘于形器。而不足为宰制群动之本,不言太极,则无极涉于虚无,而不足见纲维群动之妙,惟不滞于有。不沦于无方为正道,方为无上秘旨,乃邪徒曰,不从无知而知,则必矫揉强制,不惟昧自然之真常,亦且失当然之体段,况匿淫词为至宝,忽陷父母,私僻行而不泄,兼隐妻子,伦常有乘,豺狼不共矣,正道固如此哉,昔佛教之特立禅关者,盖取法于混沌开辟之义,而参而效之耳,若谓以知觉入,以幸获进理欲之界难昧,邪正之途自分,而顾自以为是,排之不息,牢不可破,吓之不悟,坚不可攻之至于如此耶,最可恨者,不知始自谁何,既自误而又误人,造伪书以笼络生徒,居然堂堂正大之论,设诡计以收拾愚顽,犹是汲汲救世之言,如八字觉圆,悟性穷源,破迷宗旨等编,业已传满天下,其蛊惑于一时已可虑,其毒害于后世尤可惧也,嗟乎,邪门固自有师承,想亦读书谬解之差乎,噫!吾知之矣,吾千言曰得其一,万事毕,亦谓得其当然之体段,无亏于孝弟即无亏于自然之真常,且一孝弟而为仁,而万善俱备,故曰得其一则万事毕,与吾道一贯之语,正互相发明,而彼则执以为玄关一窍,心知意为,举一废百,非特不正,而且害正非特非道,抑且贼道,诚有杀之不足蔽其辜,搜之恐或遗其种者。
理注:
此一段,原是关吕二帝,慈悲于世怜悔群迷,现身说法。竹笔传奇,借托杜清之口,辨明甚详,谓恐后学坠泥邪途矣。
关吕二帝降竹奇,普度世人出尘迷。
辩明邪正示明路,三教心法得正基。
卷六
第四十一回八里桥计杀谢古三家店大战坤奇
话说上元县官杜清正然问案,忽听人马喧嚷,其声不祥。遂将一起邪羽禁于监牢,步行出衙。
刚至衙外,恰遇本城水师营副统领杨云彪带领五百步队。杜清尚未答话,杨云彪忙将杜清拉住道:“尊兄何往?”杜清道:“适闻喧嚷之声,不知何事,愿往探听。”杨云彪道:“时有无数人马突如其来。城门已闭,特来相会。”杜清道:“同到敌楼,看其虚实。”说罢,二人同往。
果见城外人马纷纷,南望无边。二人不知那路贼寇,正然拿闷,忽见城外人马丛中闪出一面黑旗。旗角下一员贼将甚是凶猛。怎见的?有赞为证:
豹头盔映日红,连环甲照眼明。
坐下乌骓马,抖开金兜铃。
吆喝一声如霹雳,手中利刃不留情。
杨杜二人观看之际,听那人在旗角下叫道:“昏官欺吾太甚!【从邪党口中说出此语,更见此清之明。】敢出城决一雌雄么?”【邪欲侵正,大话喷天。】杨云彪未及答话,杜清已会其意。遂高声道:“尔等邪徒!不安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