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悄悄的直向窦家庄。
窦虎对牛吉儿道:“建甚是骁勇,他的女儿线娘,是十分厉害的。将军此去,还须留意!”牛吉儿甚是懦弱,听了窦虎的话儿,不禁踌躇起来,深恐遭了窦建德的毒手。便埋怨窦虎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我也好向郡丞多索些兵了,外带几个厉害的人前来。如今只有三百个人,建德又是十分骁勇,我们去捕他,不要反给他害了。”窦虎听了,倒也有些后悔了。
冯承德见了他们的情形,便含笑道:“我却有条计儿在着,管教窦氏一门,死得干干净净的!”吉儿听了,急道:“你有什么妙计,快些说来!”承德道:“我们若俱怕窦建德骁勇难捕,此刻便须回城中,待到晚上,带了松香火柴,将窦家庄四面围绕。他们若从梦中惊醒,火里逃出,我们便见一个杀一个。
直待烧尽杀绝,回郡复命。只说建德不服捕,闭庄固拒,不得不用了火攻的计儿,将他们收拾。将军的意下,对于此计如何?”吉儿大喜道:“此计甚好!”当下吉儿传命众兵,一律回城。
真的待到了黄昏过后,应用的东西,一切带齐,踏月到了窦家庄,将火柴松香,堆在窦家庄的前后左右,点了火儿。顷刻之间,四下里烧了起来,晚上的风儿又猛,火势越发容易蔓延。庄中已是有人惊醒,见了火猛,赶忙发喊。这时窦建德和线娘也从梦中惊醒,闻知是火警。倒也着了慌,急急结束下床。
这时火势四逼,建德究竟是个机警人儿,见火势四面烧来,便知有人暗算。即对线娘道:“快拿了武器,藏些银两在身。”
线娘听说,便取了双刀和红锦套索,又将所藏的百数十两花银,藏入怀中。这时火儿已是到了内室,也有庄丁从火中逃出,却给守在外面的兵丁杀死。
建德提了一口朴刀,和线娘走到了后园。那后园原是一片广场,火却没奈何烧来。那些头脑灵清的庄丁们,便也一个个避到了后园。线娘却向建德道:“怎的父亲不命他们施救?”
建德道:“这样的火势,休想熄灭,只能听其自然了。”线娘点头道:“怎的会失火呢,竟是四面烧来,好不奇怪?”建德道:“哪会有这样的失火,定是有人暗算我们,在外面放的火!
所以我才命你带了武器。只须火势灭了,你须和我一起到庄外察看,也许还有人守候在那里呢。”
线娘听了建德的一番话,不禁柳叶眉倒竖,恨恨的道:“哪一个贼子,敢使这种恶毒的绝计儿,待儿前去找他们算帐!”建德赶忙阻止线娘,道:“你不瞧瞧这火势有多么厉害,你要冲出庄外,准是要葬身火海之中。便是少停火熄了,你和我也不能向庄前出去,须从庄后走出去,绕到庄前,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吗?”线娘道:“是防着有人在庄前守候不成?”窦建德点点头。线娘又道:“庄前若是有人守候,庄后未必无人把守。”建德道:“那是一定得有人的!”线娘道:“庄前和庄后一样的都有人守候,父亲为了何故,一定要绕到庄后去呢?
建德道:“庄前只有一条大路,庄后支路较多,我们到了外面后,若形势不佳须走路,庄后很容易脱身。我所以叫你藏些银两在身上,也是防着走路的缘故。”线娘方才恍然大悟。这时那个老家人窦成,却也到了后园,见了建德凄然的道:“大爷的一家烧完了。”建德微笑道:“家产乃身外之物,倒是不足虑的。我却怀疑这次的火儿,不但是有人纵火,也许还有人守候在庄外。”窦成沉吟了一会,突地转身,奔到一棵大树跟前,纵身上了那棵大树儿,向外瞧看,不禁气得说不出话来。正是:火逼四围原歹毒,小人卖主太凶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一回胆小若鼠埋伏费心机智能料敌落草避灾殃
话说窦成纵身上了大树,向外察看,可有什么人守候。借了火光,看得甚是分明。忽见庄前庄后左右,都是官兵,倒也吃了一惊。随后却瞧见了那个窦虎,正在指了火儿,不知在说些什么话儿,不觉气得脸儿失色,赶忙下树。见了窦建德,兀是气得说不出话儿。建德瞧了他这付神情,便知有蹊跷。窦成歇了一会儿,才气吁吁的道:“外面都是官兵,围住了庄子。”建德听说是官兵围庄,着实吃了一惊。又听窦成往下说道:“却是那窦虎狗才引来的官兵!”建德不禁哼了一声道:“饶了他的狗命,他倒要我的命了!”线娘更是咬牙切齿道:“早知这个狗头无良心,悔求父亲饶恕了他,真个变作养虎贻患了!”
建德沉吟了一会,道:“外面既有官兵相围,我们也只得预备抵抗了!窦成你估计庄外可有多少兵丁?”窦成答道:“约有三、四百人。”建德看了线娘一眼道:“三、四百个兵丁,我们还能对付得了。只是带兵前来的官儿,要是本领了得,那便难了!”线琅道:“没能耐的官儿多。”建德摇头道:“不要小看了他人,他们终也知道你和我都是会武艺的,决不会遣个没用的人来。”窦成点头道:“大爷的话儿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倒须慎防。只是火势快要灭了,我们还是要先声夺人,先是冲了出来,夺他们一个冷不防,不要让他们先抢进里面!”建德点头称善。
这时火势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