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这些东西,怎不吃惊,即道:“黄金和白璧,还是细事,姑且不论。但朕的传国重宝,如何也会到了他的手中!”便召令狐达入问,令狐达道:“依臣愚见,叔谋常使陶榔儿盗人家的小儿,这颗国宝,谅也是他命榔儿所盗。炀帝不禁失色道:“叔谋今日盗我国宝,明日将要盗我的头颅了,那还了得!”便命法司严讯叔谋,并命捕了陶榔儿,一并审问。麻叔谋据实招供,谓国宝实系徐偃王所赠,问官哪里肯信,说他凭空捏造,便指了陶榔儿为巨窃。陶榔儿供称窃儿是实,窃国宝却不敢。问官如何肯信,再三的严刑拷打逼问,榔儿承不起了重刑,竟毙命于杖下,乃定了罪案,请将麻叔谋处置极刑。
炀帝道:“叔谋原是罪大恶极,姑念他开通河道,不无微功。赦免了他的子孙,但将叔谋腰斩结案了罢!”在结案的前一夕,叔谋在睢阳的狱中,又得一梦。梦见了一童子,从天而降语道:“宋襄公和大司马华元,特遣我到来,对你说道。感念将军护城的厚意,将去年所许的两金刀,命我奉赠了将军!”叔谋尚不知金刀为何物,便问童子道:“既蒙相赐,金刀何在?请赠与我!”那童子厉声叱道:“死在目前,尚是不悟!
到了明日,汝便知底细了!”叔谋从梦中惊醒,仔细详猜,终觉不祥,乃姜然长叹道:“我的腰领,恐要不保了。”到了越日的辰牌时刻,敕文传至,将叔谋如法捆缚定当,由行刑的人,驱至了河滨,号炮声中,叔谋已是斩为三段,又藉没了他的家产。
炀帝又复传敕令,将助守东都的段达,贬为洛阳监门令,还算他侥幸,没有送命。那麻叔谋的尸身,在河滨示众,宁陵、睢阳两地的老百姓,没一个不附掌称快。老少男女,争先恐后来到河滨,瞧那麻叔谋的尸身。那般失去小孩的人,更是咬牙切齿,见了麻叔谋的尸身,便拾起砖头向他的尸身掷去。一个人提倡,众皆响应,便你也一砖,我也一砖,直把个麻叔谋的尸身,掷得血肉模糊,已成了肉酱,方始一哄而散。麻叔谋的残尸,也没有人去收拾,一任鸟啄狗食,化为了乌有。凶残极恶的麻叔谋,便如此地完了。
闲话丢开,且说炀帝到睢阳,小住了几天,复起程南下,中途无他阻碍,只是死去了一个宠臣,便是大将军许公宇文述在道病亡。宇文述之子化及、智及,本皆无赖,前次尝从幸榆林,坐罪当诛。炀帝因念宇文述功勋,特从宽免死。如今宇文述没了,炀帝也甚是凄怆,厚加赙恤,予谥曰恭,且授化及为右卫屯将军,智及为将作监,仍命随驾同行。智及弟士及,尚炀帝长安南阳公主,还称循勤。一对青年夫妇,此时也随驾南下。只是一方面銮驾纵游,一方面的寇盗较前益炽,声势都甚是浩大。窦建德的从众,已是二三万人之多,纵横骁勇在饶阳一带地面。原来窦建德他得了张金称和高干达的余众,才能如此浩大声势。原来张金称和高士达,都给太仆杨义臣所杀,其中还有一段详情,须待小子下文细细的表明。还有那聚从在瓦岗寨的翟让和李密等人,这时也布置了一切,图取东都,做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惊人事业。只苦了小子的这支秃笔,不能分写几处。且待小子依了次序,一一说来。正是:依将次序从头说,写出图王作霸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回调兵遣将假计得真情入营行刺虚言成实事
五千精骑,衔枚疾走,偷进了河曲东村。村上有五个大营,结成梅花形式。营中静悄悄黑沉沉,无声五色,好似丝毫没有觉着敌人已经袭击了。在月色微明的下面,只见中营高悬着一面大旗,旗上斗大的一个“张”字,随着晚风,在空中飘动。
那五千精骑到了营前,拔开鹿角,一声呐喊,分向五营扑去。
猛的号角一声,鼓声大振,伏兵四起,火把齐明。袭兵见有准备,反中了埋伏,不禁自相残乱。伏兵四面包围,攻击袭兵,把五千精骑,杀得四分五散,七零八落。逃出了东村的骑兵,只剩了六七百人,由那司兵赵大通,率了狼狈回去,见他的主将高士达。原来自从张金称杀了孙安祖,士达便不时地率了人马,攻打张金称,要和安祖报仇。无奈金称那里兵马众多,金称又甚骁勇,手下便有一个军师,六员大将。
军师乃是饶阳人士,姓公孙,单名一个雄字。这个公孙雄,巧计多端,狡黠过人。六员大将,乃是齐国治、方振才、施大猛、张金发、冯超武、甘起鹏,皆是能征惯战,千人辟易的勇将。其中尤以张金发,更为了得,乃是金称的胞弟,善使一对八角紫金锤,人不能近。孙安祖的性命,也是送在他的手中。
因此高士达和他交锋,终是胜少败多。
高鸡泊的窦建德轨遣人传语士达,金称其势正盛,未可轻犯,待其势衰,再作报仇之举,便不难将他攻破,一鼓成擒。
士达性燥,哪里忍得。只是若和金称交战,终是失利,把个高士达气得半死。这一晚,赵大通又愿率了兵马,前往河曲劫营。
士达即命大通拨领五千精骑,司兵刘黑闼、徐元茂一齐谏阻,士达只是不信,任凭赵大通前去。果中了埋伏,失利而回。士达好不生气。
到了翌日,恰有高鸡泊的密使到来,探问近顷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