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得知了此事,便归报窦建德。建德闻知劫营中伏,不觉起了疑心,当下命窦成小心防守了高鸡泊。他和线娘却带了一千骁卒,驰往清河士达山寨。早有守卒报知了士达,士达听说建德来了,急率众出迎。到了里面坐下,士达赧然道:“不听大哥的良言,屡次伤折兵马。”建德道:“愚正为了此故,特行到来。尚有要言须谈,请入密室见告。”士达点头起立。建德遂招了曹汝成、刘黑闼、徐元茂、赵大通四个,和了线娘,一同到了密室。
建德却命线娘守在密室门外,倘若有人前来探视,即行拿下。
士达见建德这般防得严密,不知当作发生了什么大事。便是曹刘徐赵四个,也是暗暗惊疑。因此甫经落座,士达即问建德道:“大哥为了何事?”建德正色道:“小寨里面,已是有了奸细,你们可也不知道?”士达等听了,各吃一惊。士达慌道:“大哥怎知小寨里面已是有了奸细?”建德道:“若是没有奸细,怎的劫营的消息,吃张金称会知道,早早设下了埋伏,等我们劫营呢?这是不消说得,一定有人走漏了消息。”黑闼点头道:“大哥一说,真觉可疑了。我们和张金称已是停战了相近一旬,前晚突然而去,他竟会早早埋伏,如此看来,山寨里面真有奸细混入了。”士达愤愤道:“不知是哪一个狗头,擅敢泄露军机,贻误大事。如今烦窦大哥想个佳妙法儿,捉出奸细,方能无事。”建德笑道:“不劳大哥相烦,小弟自愿效力。趁了这个机会还须与孙贤弟报仇。”士达大喜。当下计议定当,便即出了密室。
士达迳升寨中大帐,集了众将道:“张金称屡败我军,本帅当一雪其耻,誓与决战。但将在谋而不在勇,本帅当用计破敌。”众将从未见士达用计,今天听了他的话儿,都觉奇异,却要瞧他怎样授计。只见士达先命刘黑闼道:“今晚三弟可率了一千兵马,在相离河曲东村村口,五六里左右,拣树林严密的所在,埋伏在内,见有敌军追至,可突出袭击。”黑闼应命而退。士达又命徐元茂道:“二弟可率了一千兵马,在今晚到那东村村口埋伏,初见敌兵,不必出去,待其遇了黑闼伏兵往后退回,方可迎头痛击。”元茂也应命而退。士达又命赵大通道:“今晚初更时分,四弟可率了五百军兵,往劫金称大营,不论有备无备,只可败走,不能取胜,须将敌兵引出东村,待他中了伏时,即可回兵共击,痛杀敌军了。”大通唯唯应命。
士达又命曹汝成道:“五弟可于傍晚时候,率了三千骁卒,绕道至东村村后,待到敌军追兵齐出,后防空虚,贤弟即可率兵突出,放火烧了他的营帐,劫夺他的粮草。”汝成应命退下。
众将见士达用计遣将,倒也井井有条,心中不由暗服。哪知他遣了四个结义弟兄,余将竟一个不用,便即退帐了。众将又不免暗笑,觉得士达终是个莽夫,这般大张声势的召了众人,却只用了四将,怎能敌得金称的兵马!哪知这一番的调兵遣将,全是嘴上说说罢了,原不是真个要劫营杀敌。众将哪里知袖里玄虚,其中有个将儿,却将士达的计儿,一一牢记在胸。待到士达退帐,众将四散,他便悄悄的出了山寨,跨上了一匹马儿,直向河曲东村驰去。到了张金称营中,这般这般,如此如此的说了,即行告别回山。方到山角下马,只见刘黑闼和徐元茂两从此含笑上前道:“杨将军辛苦了!主帅命某等敬候多时,请将军入帐面谈。”杨将军瞧了这般光景,明知坏了,欲徒脱逃,刘、徐两个早分挟了他的两臂,拥入了大帐。士达已厉声喝道:“杨通狗贼,好生大胆,擅将军事消息,泄露敌人,今天被本帅察破,还有何言?”杨通见事已破露,终是难免一死,便也骂道:“士达匹夫,既已察破了本将军,要杀便杀,何须多言!”士达勃然大怒。即命帐前兵卒,推扬通出了帐外,一刀杀死。
将杨通的首级,命人送至了张金称营中。
金称见杨通被害,便欲起兵报仇,军师公孙雄急忙阻止道:“杨通倾心于大王已是多日,高士达终是懵然不知,今乃突然将通杀死,且将首级送至我营,当然已知杨通和大王的私通。
士达寨中,定有谋士相救了。大王若率兵前往,彼必有备。且恐反中其计,不知先遣细作探知了彼方动静,再行定夺。”金称遂止发兵。但命细作往探不提。
且说高士达计得了杨通,除去寨中奸细,晚上即在寨中大开筵席,招饮众将。士达却和四个结义兄弟,陪了一个窦建德。
线娘却在里面,由高玉仙款待。建德在席上对士达道:“如今奸细已是除去,但金称的军师公孙雄,此人狡猾多谋,先须将他除去,其余便不足畏了。”士达道:“这倒甚难,便是遣人去行刺,也不知他面长面短。”黑闼道:“刺客若能混入营中,便不难认清公孙雄的面目。难却难在刺客不能进身,才是没奈何呢!”建德点头道:“三弟的话儿甚是。”这时线娘到了外面,闻知了此事,便笑对建道:“那个公孙雄,还是待女儿收拾了他罢!”士达慌道:“不行不行!这不比劫狱,那些守狱兵丁容易对付。张金称营中,勇将甚多,怎能冒险前去?”线娘冷笑道:“高叔父不要长了他人志气,灭却自己威风。侄女虽是不才,若说要取他人一二颗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