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领命,驾云来到白氏花园内存身等候不题。
且说白氏看到更阑夜静,又到花园焚香祝祷,正要低头下拜,这蜈蚣看得亲切,飞身出来。白氏忽闻一阵腥风,抬头一看,惊得魂魄悠荡,跌倒在地。蜈蚣伸开嘴正要啄去,不防半空中来了白莺童子,因知白氏有难,奉菩萨佛旨,飞身而来。看见蜈蚣要下毒口,忙飞落云端,望蜈蚣头上只一啄,已啄去了半截身子,其余半截横倒在地,童子救了白氏,自回南海复旨去了。此时,小青在外,听见园中叫声,慌忙进来,见白氏倒在地上,着了一惊,连忙扶救醒白氏。问道:“娘娘因何如此?”白氏定了心神,方才应道:“小青,我适间入来,正要焚香下拜,不知何处来了一条大蜈蚣,钢牙利嘴,望我啄来,我惊倒在地,你怎生知道人来救我。”小青道:“我听见娘娘惊叫声音,因此入来,蜈蚣想已去了。”遂扶了白氏归房。
再表陆一真人在庙,不见蜈蚣回来,等得心焦,遂即驾云前来探视。忽见蜈蚣啄死在地,十分惊骇。这小青扶了白氏入房,翻身复入花园收拾香案,看见花下草边一条半截蜈蚣,正在惊疑,猛抬头,看见陆一真人立在云端。小青心下明白,纵上云头,骂道:“好泼道!前年我娘娘仁慈,不忍加害,饶你狗命。不思报恩,今日反同此孽蚣要来害我娘娘,天幸孽蚣自毙,不然几乎遭你毒手。”真人骂道:“孽畜!害我徒弟,仇上加仇。”小青大怒,飞剑劈面砍来。真人将手中麈尾劈面交还,二人斗上数合,小青解下青绫帕,祭在空中,化作一条捆仙绳,捆住了真人。遂命黄巾力士将真人丢在东洋大海去了。
小青收了青帕,按落云头,走入房来。叫声:“娘娘,原来是当年吕祖庙的陆一野道,同此孽蚣前来报仇,被小婢用青绫帕丢在东海去了。但不知何人来除这孽蚣,救了娘娘。”白氏掐指一算,叫声:“小青,原来是南海佛祖差白莺童子前来相救。”遂同小青出房,望空拜谢佛祖救命之恩。
白氏因受着这番惊恐,抱病在床,汉文着忙,早夜调治。许氏闻知,亦过来探视。进房坐定,许氏道:“妗娘玉体违和,妾身特来探候。”白氏道:“贱躯偶恙,动劳姑娘玉趾,何以克当。”小青捧茶入房,茶罢。许氏道:“妗娘孕体,今已弥月,须当加意调摄。但愿诞生男儿,接续许家宗枝。”白氏逍:“多谢姑娘金言。奴家闻知姑娘尊孕与奴同时,奴有一言奉禀,未知姑娘肯垂听否?”许氏笑道:“你我至亲,有何见教,妾无不依。”白氏笑道:“奴同姑娘孕期均满此月,若两家生男,结为兄弟,生女结为姊妹,倘若一男一女,结为婚姻,未知姑娘意下若何?”许氏喜道:“此乃美事,妾身乐从,一言为定,永无更改。”白氏正要回言,却好汉文走入房来,白氏遂将这段情由对汉文说明。汉文大喜道:“既承姊姊美情,弟有微物作订。”说罢,将手中玉圈脱落,付与许氏。许氏也拔头上金簪一枝,递与汉文,两边均各收下。
汉文留住姊姊,治酒相待。席罢,许氏辞别过去,将两家订亲的事共公甫说道始末,公甫听罢,亦欢喜无限。
正是:
今朝共结丝罗庆,他日同承诰命荣。
话表白氏因病体未痊,又同许氏谈说多时,动了胎气,捱到夜间,腹痛起来。汉文同小青二人在房服伺,到三更子时,红光满室,文星降世。小青抱起,看是男儿,同汉文十分欢喜,扶了白氏上床,一夜忙到天明。公甫闻知,过来作贺。
到得三朝,家中开设喜筵,汉文请了姊夫并姊姊过来同饮喜酒。孩子取名梦蛟,字应元。座中欢饮,杯盘狼籍。公甫笑对汉文道:“阿妗既举玉麟,未知令姐若何?”汉文笑道:“姊夫,天从人愿,决然生女无疑。”合座大笑。
日暮席散,当夜,许氏过去,夜深腹痛,到得天明分娩,果然生女。公甫、许氏却也欢喜,以为应愿。汉文、白氏闻知,更加欢悦。汉文遂即办花红绫正,三朝送过姊夫家中,公甫收下,遂请汉文过去,同饮喜酒。女儿取名碧莲。席中,汉文对公甫道:“姊夫,弟说姊姊决然生女,今果谐愿。”公甫大笑,席罢散归。自此,两家连婚,更加亲热。谁知这白氏有分教:才离山虎,旋遭水龙。要知后事,且听下文分解。
第十二回 法海师奉佛收妖 观世音化道治病
诗曰:
玄门寂静碧花香,争奈愆尤透玉堂。
回首不堪悲欲泪,风清露冷忆刘郎。
话表法海禅师当日打发汉文回去,后来知他在中途又被二妖花言巧语迷惑,依旧相认,同回钱塘,不胜嗟叹。
一日,禅师在云房坐禅,定中,见一位尊者手持黄帖进入云房。叫声:“法海,吾乃西方尊者,奉我佛金旨而来,说现今文曲星官出世,将经弥月,令你前去钱塘,将钵盂收了白蛇,压在雷峰塔下,应他当日发誓之言。等待二十年后,文曲星成名得了敕封,回来祭塔,然后放他,方成正果。”说罢,冉冉而去。禅师定中稽首领了佛旨。落下禅床,吩咐大众道:“我下山云游,不久便回,你们须谨守清规,不可妄荡。”大众领命,禅师遂即带了钵盂、禅杖下山,纵起云头,来到钱塘,寄迹在灵隐寺不题。
光阴迅速,屈指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