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大臣说立皇后之事禀明。尹兰台笑道:“今既为皇后,理当朝见。”言罢跪下曰:“臣妾朝见,愿娘娘千秋。”长华羞得满面通红,向前双手扶起道:“贤妹休要取笑。”卫勇娥亦笑曰:“君臣名份,合当朝见。”
次早。帝临朝,传旨发银,着户部官将刘侯旧府收理,赐武宪王白银八十万两,建首家器。钦天监奏称,定七月二十二日纳聘,二十六日完亲。帝准奏,传旨礼部,照迎皇后礼,奎驾仪仗遵照常例。只见午门官奏曰:“左丞相祁盛德有表奏称病重,请旨键夺。”成宗笑对众官曰:“朕念祁相辅助先帝,开国功大,不忍其辞官。今屡报病,且已年近七旬,朕若不准其辞官,只道朕不恤老臣辛苦。”传旨,祁盛德准其带职回乡,加赠太师,赐金五万﹔每月朔望,着该地方官往候请安,遇有重情,仍许章奏闻。六部官奏曰:“祁相卸事,余下左相要缺,难以空悬,请立贤臣。”帝令右相梁鉴升迁左相,加封兵部尚书郦明堂为右相之职。郦明堂俯伏辞曰:“臣无才无学,且又年轻,怎敢居百官之上﹔况翁婿为相,涉人嫌疑,臣不敢领旨。”帝笑曰:“满朝谁不知卿翁婿不爱馈送,若道年轻,却不闻学无先后,达者为尊,论卿才学办事,满朝谁人可及?理当为相。但婿不强翁,今使卿为右相,已是有屈,何必推辞。”翁婿只得叩头谢恩。百官知二相清廉正直,俱皆欢喜。二人归班,帝笑对郦相曰:“朕二十为君,已是年少,先生年方十八拜相,可谓君臣俱是少年。”文武散朝,早有家人报入相府,称翁婿为相,满门称贺。郦相回房,素华贺曰:“难得小姐年轻拜相,古今罕有。”哪相曰:“此乃逢场作戏,一番春梦。但朝廷这等隆重,愈难改装,真是羊触藩□耳。”
且说家人劝荣发曰:“堂官如此富裕,该娶一个娇妻。”荣发曰:“我常见少年娶妻,多损精神。我立愿三旬方才娶妻。”众人俱笑堂官诚实不知趣。
且说行聘吉日已到,大备聘礼,真是玉树珠宝缎绸。梁,孟押送起身,音乐喧天,炮响震地,来到尹府,老王父子、尹上卿接进花厅,备酒款待。回聘亦是珠宝等物,进入皇宫,太后赐宴,男女各送媒礼。到了三月二十六日,百官庆贺,尹太君送女上荤,嘱其为后须谦恭宽柔。二大臣翅接,全副鸾驾。花炮震天。来到东华门,风攀直到昭阳宫下擎,官娥内监扶上大殿。赞礼官唱礼,先朝太后,后朝天子,随后帝下座与皇后参拜天地,送入宫房,同饮合□筵席。金雾殿大宴群臣,日晚散席。是夜帝后成亲,金童玉女聚会,自然恩深。
到了次日,各宫妃嫔朝见皇后。此时帝因国政有郦相才学敏捷,大小俱是他批发,毋庸忧虑、帝闲暇无事,一连贪恋耕至婚,亦不临朝别宫,六日不朝。皇后奏曰:“宫中妃嫔,须当均沾。妻妾轮流临幸,方无怨言。主上当日日坐朝,国政方无进蔽。如陛下不肯幸别宫,又不临大殿﹔外臣必道臣妻绝妒迷惑天子。妾伏罪不小。”帝大喜曰:“卿如此贤,朕当听从。”自此日日临朝议事,妃嫔分幸。太后闻知大喜,皇后却又恭俭敬谨,待下以宽,恭敬大臣,凛遵天子,上下人等,齐颂贤后,不表。
且说老王差老仆吕忠带四名家人回乡向九天玄女宫住僧取讨前年所寄田园屋业。住持已是发迹,又见武宪王父子为王,女为皇后,立即交卸。吕忠拨下四名家将取收租税银,扫状元府,改为王府。旧日家人来报,吕忠俱收下管理家业。会见二子吕福、吕德并妻蒋氏,悲喜交集。二子各生两个孩儿,备酒庆贺i各事定当,吕忠即搬家眷进京。民人称□武宪王澈门气概,合当荣显,不表。
且说华亭侯卫振宗,就在武宪王新造王府旁置一大宅,同女婿熊友鹤同居。武宪王嫌尹府窄小,暂移卫侯新宅住着。勇娥及寄母尹太郡求尹上卿之女尹兰台与兄弟卫勇彪为妻,上卿夫妇许允。武宪王满门移入卫府,百官亦有庆贺。择定月间迎接尹氏﹔武宪王为媒。
光阴似箭,单是八月二十八日乡试,及揭榜,崔攀风中第十三名举人。报知刘捷,刘捷大喜。郦相次早率副主考并考官入朝缴旨。帝令将榜收入库,主考官各升一级,郦相另挝记功。
且说通榜举人拜请座主作成﹔堂官荣发收了门包礼。过了数日﹔忽一日早饭后,郦相在书房内闲暇无事,偶兑新科取中举人拜谒,礁卷俱放在书架上,自思科运若到,就有神舆满目,文字不通,主考官亦误取中。我等凭文取士,未知果曾被鬼神欺瞒,误取等第否?就在架上顺手取过一承殊卷来看。恰是第十三名举人崔攀风名字,下注娶妻元城侯刘次女,不觉吃了一惊,自思,我只道刘氏燕玉与忠孝王先完亲,传接后嗣,我便可再缓二三年后改装。今乃失节改嫁,不思风化所关,大为可恨!又转念曰:堂堂侯门之女,既有订约,焉肯失节?莫非父母迫嫁,女学我避走,移花接木,亦未可知。又回思他乃私约,怎好说明,便失身别嫁,却亦难怪。即将卷带入内房,携了素华上楼,撤退女婢,把卷付与素华观看,曰:“我改装不知何日,刘氏却又别嫁,皇甫郎妻要无望,如何是好?”忽闻女婢楼下叫曰:“忠孝王在外襄诲。”郦相曰:“可教他少待,我即便相会。”女婢领命而去。郦相喜对素华曰:“待我将此卷戏弄皇甫郎若何?”素华曰:“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