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于巫山,但并不为患。隔了四千余年,清朝乾隆时候,满洲人诚谋英勇公阿桂攻打西藏、青海之时,在山中打猎,射中一鹿。
那鹿身上先已有一箭射中在那里,不知何人所射。正在诧异,忽然有个没头的人,以乳为目,以脐为口,两手执着弓矢飞奔而来.两手乱指,腹中呦呦作声,不解何语。揣度他的意思,仿佛说这双鹿他亦射中一箭,应该平分的意思。阿桂就将鹿平分了。那没头人背了半只,欣然而去。照这段故事看来,这个没头人是否夏禹当日所见的刑天氏,或者是刑天氏的子孙,不得而知,想起来总是一类罢了。清朝乾隆年间去今不远,书册所载凿凿可据。可见这种怪异之物的确有的,上古典籍不尽都是荒唐神话了。闲话不提。
且说云华夫人既去之后,祝良、句太丘领了文命游览各处,详述昨日的战斗状况。又指地下躺着的女尸说道:“这女子姓黄,名姬。亦是刑天氏的党羽,被九天玄女打死的。”文命道:“此处何地?此山何名?”句太丘道:“此处已在大荒之中,此山总名鏖鏊钜山,亦是日月所人必经之地。东面高峰叫作巫山,与云华夫人所居的山同名。北面高峰名叫壑山。南面高峰名叫金门之山。因为山中有门,纯含金质,所以亦叫积金之山。
西面最高峰中就是鏖鏊钜山的主峰了。此山一切风景的确是仙家胜地,可惜刑天氏等占据了之后不能利用它。”
这时伯益等久候文命不至,亦都到山顶上来了。看见一双异兽,两端各生一个头,祝良道:“这个名叫屏蓬,最是无用之物,行路都很艰难。因为世界上各种动物只有一个元首,方才能够意志统一。就使有不止生一个头的,亦都生在一处,那么可以交相利用。现在这屏蓬兽生了两个头,而又各在一端,意志处处反对,走起路来,一个头想走这边,一个头想走那边,扯来扯去,扯了半日,依旧移不到尺寸之地。遇到食物,离这个头近,离那个头远,于是乎这个头有得吃,那个头没得吃,常在那里自相争闹。”文命听了,叹口气道:“事权不一,心志不齐,虽一身之中尚难相安,何况其他?世界上竟有主张多头政治之人,吾见其治日之少,而乱日之多矣。”
第一百三十三回 西海神率禹避难 刑天氏命葬常羊
第一百三十四回 禹配合二国失败 淑士国禹凿方山
且说文命看见屏蓬兽之后,正在大发感慨。那祝良又说道:“此山奇异鸟兽还有两种。”说着,撮口作声,只见一双异鸟白身青翼,黄尾玄嚎,飞到面前。祝良用手将它一分,顿时变为两双,每双一目,一翼,一足,在地上跳来跳去,而不能飞翔。跳到后来,两身并拢,立刻振翼飞去。
文命道:“某记得从前在崇吾之山治水,见过此鸟,原来此地也有。”祝良道:“不是。崇吾之山那鸟名叫蛮蛮,现则天下大水,是个不祥之物。此鸟名叫比翼鸟,又叫鹣鹣,是个瑞禽,形状大不相同。古时帝王举行封禅之札,夸美它的盛德,总说道‘西海致比翼之鸟’,就是此物。两夫妻要好,亦有拿此物来做比拟的。假使是崇吾山的蛮蛮,那是在西山而不在西海了。”
正说时,忽见一双大狗,其红如火,摇头摆尾的从壑山上跑下来,到那黄姖之尸上,各处嗅了一遍,倏地又向它处跑去。
祝良道:“这兽名叫天犬。它所到的地方必有兵革之事。昨日在此地大战,今日它跑来,亦是应兆了。”大家又谈了一会,文命要想动身,便问句太丘道:“此地离丈夫国有多少路?应该从哪一面去?”句太丘道:“从东南方去,约有千里之遥。
”祝良道:“某闻崇伯已经到过丈夫国了,何以还要问他?”
文命道:“某曾经允许丈夫国之人与女子国之人合并结婚,为之作合。不料因此惹起刑天氏和夏耕之魔难,如今魔难已平,打算重到二国,了此媒妁之事。”
祝良笑道:“崇伯此举亦是美意。不过依某的愚见,大可以不必。一则天地间缺陷之事甚多,岂能件件使它美满?二则女子、丈夫二国之人经夏耕、刑天氏矫揉造作,使他们自能生育以来,亦可以维持到几千年,不忧种类的灭绝。天地之大,何所不有?使他们存在那里,以备一种传代的格式亦是好的,何必普天之下都使他们一律呢?三则女子、丈夫二国之人多少年来既然另有生育之法,则原有的生殖机关和器具当然久已失其能力和效用,即使勉强给他们配合起来,劳而无功,亦复何味?所以某看起来不如中止吧!”文命道:“尊神之言极是。
第三层尤有理由。不过某前已经允许了他们,且受过他们厚渥的供给,万万不能自食其言,只可知其不可而为之了。”当下与祝良、句太丘告别,祝良等自回西海而去。
文命率领众人跨上龙背,径到丈夫国,降在地上。天色已晚,就在原处住宿。到得次日天明,早有许多丈夫国人前来探望,一见之后就问文命所允许之事何如了,文命将夏耕、刑天氏二魔之事说了一遍,并且说道:“某此刻正要再派人去呢。
”
那丈夫国人听了文命这一番神话非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