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都说道:“唔,原来还没有去说过!前几日我们供给诸位好许多物件,诸位忽然不别而行,我们以为诸位全体去替我们办这件事了。不料两三日来竟还没有去过。”说到这里,有几个站在后面的人低声说道:“照这个情形看来,我们恐怕遇着骗子呢。本来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古语说中华祖国骗子甚多,骗的方法无奇不有,我们须要谨防。”这几句话给文命听见了,真苦得有口难分辩,只得连连说道:“某等此番转来,正是为诸位之事,某岂敢失信,欺骗诸位呢!我此刻立即派人前去。”说罢,仍旧叫黄魔、大翳二将前往,并限他们早去早归。二将领命,凌空而去。
不一时,到了女子国。刚刚又遇到前番所见的那几个女子。
二将上前施礼,正要开口,那几个女子本来在那里说说笑笑的,一见黄魔等立刻将脸沉下,仿佛罩着重霜一般,也不还礼,个个将身躯旋转。二将讨了一个没趣,待要开口,也开不来了,不得已,再上前行礼告罪,刚说得“我们这番”四个字,那几个女子一齐拔脚便跑,一面口中嚷道:“这种无情无义的人,睬他做什么!”二将又讨了一个没趣,只得商议。
黄魔道:“这几个女子想来就是上次要留住我们的,我们不肯留,她们恨极了,所以如此。女子国之大,除去这几个之外,想来还有女子,我们再去另寻几个来谈吧。”大翳亦以为然,哪知一路行去,所有女子没有一个肯理睬的。二将无可如何,只得归来复命。
那时丈夫国的人还有好些等着呢。一见二将,便问事情怎样了?二将摇头,将以上情形略述一遍。文命听了,亦无法可想。哪知丈夫国人到此竟耐不住了,有些冷笑道:“这个明系骗局,理他做甚!”有些人道:“几千里之远,不到半日就能往返,世界上哪有此事?我们上他的当了。这种外国驱徒到此地来施行他的狡计,若不驱逐他出境,后患无穷。”说着,个个拔出剑来,要想用武。
文命等这时无可分辩,只得连声认错,并答应立刻动身。
那些人气忿忿直看到文命跨龙而行,方才慢慢散去。后来丈夫国人不更见于记载,是否因为生产不便,失天地之正,因此渐渐绝种;或者迁徙别处,与他族混合,不得而知。至于女子国,直到南北朝还是存在,中国人曾经到过,所以《南史》上面尚有她的记载,亦可见她的立国之长久了。闲话不提。
且说文命跨上龙背,径向西北而进,一路上个个丧气。伯益笑道:“这个真叫作‘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了。”文命叹道:“世间之事为好反成怨,大都如此。局外人不谅局中人不得已的苦衷,亦大都如此。吾尽吾心,求其所安而已。”
正说时,只见下面已是一座大山,自东向西横约千里,而广不过百里。文命等降下一看,只见各处都是松树,葱葱郁郁,弥望不荆各处周历一转,不见居民,大家都觉诧异。
到了次日,再向西北进。到了一国,只见这来往人民个个都含秀气,而且言动有礼,衣冠颇像中华。文命看得稀奇,遇到一个少年,文命便过去招呼,问他国名。那少年很谦和的答道:“敝国名叫淑士。请问诸位从何处来,贵国何地?”文命答道:“某等从中华来,是中华人。”那少年听到“中华”二字,更恭敬的向大众施礼道:“原来是中华大贤,失敬失敬,敝国君亦出自中华,现在某等所受之教化政治都是取法于中华的。某等间接能够受到中华的德泽,真是感幸不荆”文命听他说君主是中华人,便问他道:“贵君主何姓?”
那少年道:“姓高阳氏。”文命一想:“高阳氏,莫非就是颛顼帝的子孙吗?果然如此,是与我同宗了。当初颛顼帝的儿子很多,后来有许多不知流落何地。现在此国君主不要是颛颈帝的子孙吗?”想罢,便问那少年道:“贵国京城在何处?离此有多少远?某等想见见贵君主,可以吗?”那少年道:“敝国京城离此地很远。不过诸位要见敝国君却亦容易,因为敝国君这几日内就要巡守到此,已见命令了。诸位如能小住几日,就可以相见。”说完,又问文命道:“诸位远来,寓居何处?寒舍即在左近,不嫌简亵,请赏光惠临,何如?”
文命要想考察他们的一切,亦不推辞,便吩咐天地十四将及真窥等在原处守候,自己就和伯益随着那少年到他家里来。
只见房屋并不宽大,而陈设极其精雅,书籍之外,乐器尤多,当中一块匾额,大书“成人室”三字,旁边悬着一副对联,叫作“高山流水得天趣,六律八音思古人。”文命看了,知道这国的人大约是偏重音乐的。
坐定之后,就问那少年道:“贵国教育重音乐吗?”那少年道:“是敝国君教育的宗旨,以为礼乐二事,都是做人极重要的事件。但是乐比礼还要重要,因为礼是呆的,乐是活的;礼是机械的,乐是天趣的。一个人不习礼,固然不能自立,但专习礼,而不用乐去调和它,不但渣滓不能消融,就是连性情亦不能涵养,流弊甚大。所以敝国君教育之法,于礼之外,尤注意于乐。以为礼明之后,不过如一种陶器,仅具模型而已。
加之以光泽,施之以文彩,使之美观,非乐不可。故当初敝国先君立国之初,即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