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斩侯晖,南城亦自惊溃。于是龄石令三军舍船步进,以攻贼营。贼营将次望风溃逃,谯纵弃城出走,尚书令马耽封府库以待晋师。龄石遂入成都,诛谯纵亲百余人,余皆安堵,使复其业。
纵走出拜墓,其女曰:“走必不免也!不如死于先人之墓可也!”纵不从,投道福,道福不纳而去,纵大哭一场,乃自缢而死。
龄石闻纵死了,乃送马耽于越隽。耽曰:“朱侯不送我京师,欲灭口耶!我必不免!”乃自引绳而死了,宗人收葬之。
朱龄石遣人入建康报捷,晋帝大悦,下诏以龄石进监梁、秦州六郡诸军事,因此西蜀平静。
第三三八回 炽磐乘虚执虎台
甲寅十年五月,秦广平公姚弼有宠于秦王兴,言无不从,然左右掌机要者,皆其党也。仆射梁喜等言于兴曰:“父子之际,人所难言,然君臣之义,不薄于父子,故臣等不敢默然。广平公弼潜有夺嫡之志,陛下宠之过也,无赖之徒,辐辏附之。道路皆言陛下将有废立之意,信有之乎?”兴曰:“岂有此耶?”喜曰:“苟无之,则陛下爱弼者,适所以祸之!愿迁其左右,损其威权,非特安弼,乃所以安宗社也!”秦王兴不应。
会兴有疾,弼乃潜聚众将作乱。将军刘羌哭泣以告兴,梁喜等又复请诛弼,不得已,乃免弼尚书令还第。姚宜入朝,流涕上疏,请斥散凶徒以绝祸端,兴皆不听。
却说唾契汗乙弗等谋反南凉,南凉王傉檀欲讨之,孟恺谏曰:“今年饥馑,未可轻动,慰抚杂部,足食缮兵,待时而动。”傉檀不从,谓太子曰:“蒙逊不能猝来,炽磐兵少易御,汝谨守乐都,吾不过一月即还矣。”乃率骑七千袭乙弗,大破之。
未及还,西秦王炽磐闻之,率步骑二万袭乐都。虎台凭城拒守,炽磐以兵四面攻之,一夕而城自崩溃。炽磐入乐都,执徙虎台及其文武百姓一万余户于枹罕。
傉檀兄子樊尼驰走以告傉檀,傉檀将士闻乱各皆逃散,惟樊尼不去。傉檀曰:“四海之广,无所栖身,与其聚而同死,不若分而获全!汝,吾长兄之子也,宗部之所寄,蒙逊方招怀士民,存亡继绝,汝其从之,必纳为孝矣!吾所适不容,宁见妻子而死。”于是樊尼遂归降于炽磐。只有难阴利鹿从之,傉檀谓曰:“吾之亲属皆散,卿何独留?”利鹿对曰:“臣有老母在家,非不思归,然委质为臣,忠孝之道,难以两全。臣不才,不能为陛下泣血而求救于邻国,敢离左右乎?”于是君臣对泣。时傉檀诸城皆降于炽磐,独尉贤政屯浩文明亹固守不下。
炽磐使人谓之曰:“乐都已溃,卿之妻子皆在吾所,独守一城,将何为也?”贤政等答曰:“吾受凉王厚恩,为国藩屏,虽知乐都已陷,妻子成擒,不知主上存亡,不敢归命。妻子小事,焉能动心?若贪一时之利,而忘委付之重者,大王亦安用之?”
于是炽磐乃遣虎台,以手书谕之贤政,贤政乃谓虎台曰:“汝为储嗣,不能尽节,面缚于人,弃父忘君,堕万世之业,贤臣义士,岂效汝乎?”傉檀至左南,无处栖身,乃降于炽磐。炽磐闻傉檀至,遣使郊迎,待以上宾之礼,以为丞相。岁余鸩之,并杀虎台,复称秦王,置百官。南凉自乌孤至傉檀,共三世,凡十九年,至此而终。
八月,魏王嗣遣谒者于什门使于燕,诫其勿辱君命。什门去至和龙,不肯入见,曰:“大魏皇帝有诏,须冯王出受,然后敢入。”燕王冯跋不出,使人牵其手,逼令其入,什门入不拜,跋使人按其项,什门曰:“冯君若拜受诏,则吾自以宾主之礼相见,何苦见逼耶?”冯跋大怒,幽执什门,欲其降之,什门终不屈之。衣冠敝坏略尽,虮虱被体,冯跋遗之衣冠,什门不受。
九月,晋荆、雍都督司马休之颇得江汉民心。子谯王文思在建康,性凶暴,好通轻侠,刘裕恶之。有司奏文思擅杀国吏,诏诛其党而宥文思。司马休之闻之,使人上疏谢罪,请解所任。
裕不许,而执文思送之,只令其自训励,欲使杀之。休之但上表废文思,以书陈谢。裕不悦,使江州刺史孟怀玉兼督豫章六郡以备之。
第三三九回 刘裕发兵讨休之
乙卯十一年正月,刘裕收司马休之次子文宝、兄子文祖,赐其自死讫。裕自领荆州刺史,将兵击之。以将军刘道邻监留府事,刘穆之兼右仆射,命国事皆决于穆之。
时雍州刺史鲁宗之自疑不为裕之所容,与其子竟陵太守鲁轨起兵助休之。二月,休之知次子文宝等被害,发兵讨裕,又遣人上表罪状刘裕,裕乃勒兵拒之。裕又以密书令人招休之录事韩延之为内应,延之不允,令人回书曰:辱疏。知以谯王前事,亲率军马,远履西畿,良增叹息。
司马平西体国忠贞,款怀待物,以公有匡复之勋,国家蒙赖,推德委诚,每事询仰。谯王见劾,自表逊位,又奏废之,所不尽者命耳!而公以此遽兴甲兵,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裕足下,海内之人,谁不见足下此心,而欲欺诳国士!自谓“处怀期物,自有由来。”夫刘藩死于闾阖,方诸葛毙于左右,甘言诧方伯,袭之以轻兵。今又伐人之君,陷人以利,真可谓“处怀期物,自有由来”矣!吾诚鄙劣,尝闻道于君子。
以平西之至德,宁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