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事不济,潜谓殿中诸将士议曰:“今成都、河间二王各以强兵外攻,非为圣上,乃恨长沙王义为政不均,故来讨之。况城中里无粮草,外无救兵,不久皆为擒矣。何不今夜卿等护我收长沙王义,则二王之兵不战而自退矣,可保国家无危。”诸将闻言从之,于是暂退。 至初更,俱集于帐下,悄地入营,将长沙王执之。次早入朝,奏曰:“今成都、河间二王谋反,皆为长沙王之故,起兵至关,目今粮草日尽,救兵无望,臣等请废长沙王义为庶人,二王始肯退兵,不然社稷将危。望陛下火速降诏,以安众心。” 帝曰:“义忠于寡人,不有过舛,岂可废之?”越与将士皆奏曰:“长沙虽无罪,宁可废一人以安社稷,不可因一人以害苍生。”帝被越并诸将士所逼,不得已下诏,免长沙王义官,令其徙居金墉城。改年永康,大赦满城百姓,命开城门放成都王颖入城。 时诸将士既开城门,见外兵不盛,心甚悔之,欲更谋劫长沙王为将以拒司马颖。越闻此消息大惧,连忙遣心腹人密告知张方,使其将长沙王义谋杀之。方得此意,即令军士攻入金墉,将义缚至军前,张方命左右斩之。义曰:“吾无罪。况乃金枝玉叶,谁敢杀我?”方大怒,命左右将义绑于柱上,四围以火炙杀之。方之军士见之,亦为之流涕。司马颖既入京师,朝见惠帝,自为丞相,以东海王越为尚书令,乃以颖众复还镇于邺城,遣石超率兵屯十二城门。殿中宿卫将士凡为颖所忌者,皆令杀之,悉代去宿卫之兵,以布其腹心。
第五十回 刘沈死节于长安
却说司马颙屯兵于郑邑,为东军声援,忽闻刘沈兵起,急退入长安,乃使人召张方回军。方闻知,掠洛中官私奴婢万余人而回。沈军已渡渭水,颙急领兵出城与沈交战二十余合,颙兵大败,走入长安。沈使卫博、皇甫澹以精兵五千漏夜追袭,颙兵大半入城。卫博等混战已入城门,后军未至,颙将张辅见其后军未至,急令闭城门,四下涌战。卫博、皇甫澹独力难敌,措手不及,被张辅所杀。乃领得胜之兵出城,正遇沈军来,辅勇为身先,沈军望后便退,被辅麾兵一击,杀得沈军十去其七,各自溃散。刘沈犹自死战,与张辅交锋三十余合,寡不敌众,被辅获之,余众各自逃散。 却说刘沈被辅所获,押至司马颙帐前。颙欲招其降,刘沈谓颙曰:“知己之惠轻,君臣之谊重。沈不可违天子之诏,量强弱以苟全,投袂之日期之必死;菹醢之戮,其甘如荠。”颙大怒,命左右斩之。新平太守张光数为沈获计攻颙,颙使人执至,诘之曰:“汝与刘沈设计攻我,今日何如?”光曰:“雍州不用鄙计,故令大王得有今日。”颙壮之,乃表为右司马。 不说张光归顺于颙,且说成都王颖使张方以兵废皇后羊氏并太子司马覃于光城,因此朝野失望,民心骚动。 却说广陵度支陈敏及周圯以兵来攻石冰,兵至建康,冰犹未降,以军拒战。当日陈敏出马,与石冰相杀,二人战未十合,东北周圯一彪人马抢风杀来,正欲分兵,西南一路贺循一彪人马先至军前。冰措手不及,被陈敏冲突入阵斩之,余众尽伏地而降。于是扬、徐二州平静,周圯、贺循等皆散众还家,不言功赏,朝廷以陈敏为谨陵相。
第五十一回 成都王独执权政
却说司马颙使人上表推司马颖为皇太弟,而己为太宰,领雍州牧,惠帝下诏从之。秋七月,司马颖既为皇太弟,僭侈日甚,嬖小人用事,大失众望。东海王司马越怒之,因谓右卫将军陈肜曰:“今成都王颖废皇后、太子,自为太弟,后必有废立之心,若不讨之,其谋必成矣。卿可助我一臂之力,杀此跋扈。”肜曰:“殿下肯主张,臣愿效力。”于是,司马越与陈肜勒军入云龙门,奏惠帝以诏三公百僚,戒严讨颖。颖与石超闻知,奔走还邺去讫。越乃复皇后羊氏、太子司马覃监国,请帝自上鸾驾,诏集百官,皆戎装以六军起行。时稽绍随驾欲行,侍中秦准谓绍曰:“今往安危不测,卿有佳马乎?”绍正色曰:“臣子扈从乘舆,死生以之,要佳马何为?”言讫即行。
第五十二回 东海王奉驾讨颖
时东海王越遣人檄召四方之兵,北至安阳,众至十余万人。 军未至,司马颖闻知甚忧,急会群僚问计。东安王司马繇曰:“天子亲征,宜释甲缟素,出迎请罪。”颖不从,乃使石超率兵五万出城拒战。陈肜弟陈昭在颖部下,闻帝亲征,其兄为将,乃私自逃回,归降东海王越。因问邺中虚实,言邺中军闻圣上亲征,俱各离散。由是东海王越不甚设备,以为颖可必擒。大军至汤阴县,忽然石超五万兵掩至,越等措手不及,急令点军,超兵已驰突入中军,矢石如雨,众军溃散,越亦逃窜,越军大败。惠帝颊中三矢,百官侍御皆散,惟稽绍朝服登辇,以身卫帝。军人引绍欲杀,帝曰:“此忠臣也,卿等勿杀。”众兵对曰:“奉太弟令,惟不犯陛下一人耳,余者不留!”遂杀之。 绍血溅帝衣服,帝亦坠于草中。众乱争扶,亡失六颗玉玺,急诏跟寻,无存。于是,石超奉帝车驾幸其营。帝饥饿甚,求食于下。超进米,左右进秋桃。 时颖闻超得胜,杀败东海王越,乃自领众僚佐迎帝入邺城,以酒食拜奉,改号建武元年。左右侍臣见帝龙服有血,请脱浣之。帝流涕曰:“此忠臣稽侍中之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