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有何耻,孤亲行将军之馆,拂席洗爵敬待,将军如何逗留?”于是王弥入见,甚惭愧。汉王渊乃拜弥为司隶校尉。 却说王衍得张轨遣督护北宫纯以兵来解洛阳之围,方杀败王弥,乃入奏朝廷,怀帝遣使持诏去西凉,封张轨为西平郡公,轨辞不受。时州郡之使无有至者,轨独贡献不绝,因是朝廷赏之。 七月,汉王渊与群僚商议迁都于蒲子城中。平阳渔人在汾水打鱼,拾得玉玺一颗,献与汉王刘渊。渊大悦,重赏渔人,以为祥瑞。乃集百官即皇帝大位,国号大汉,改元永凤元年。 以其子刘聪为大将军,总领诸军,以族子刘曜为龙骧大将军,故北兵威振单于。遣石勒与刘灵寇魏、汲、顿丘三郡。石勒、刘灵率众来寇三郡,百姓望风降附者五十余垒,勒皆假垒主将军都尉印绶,检其强壮五万为军士,其老弱者安堵如故。 却说蜀成尚书令杨褒卒,成主李雄深痛惜之。杨褒好直言,成主雄初得蜀,用度不足,诸将有以金银得官者。褒谏曰:“陛下设官爵,当网罗天下豪杰,何有以官卖金耶?”雄谢之,由此天下知名耳。 永嘉己巳三年正月朔,荧惑犯紫微,汉太史令宣于修之以禳变,言于汉王渊曰:“今岁元口荧惑犯紫微,应不出二年,必克洛阳。今蒲子崎岖,难以久安,平阳气象方昌,请陛下徙而都之。”渊即从其请,领百官迁都平阳城。 三月,晋帝诏以山简都督荆、襄等州诸军事。简乃山涛之子也,嗜酒不恤政事。初,荆州寇盗不禁,诏起刘弘子刘璠为顺阳内史,江汉间翕然归之。简恨之,使人上表称璠深得众心,恐百姓劫以为主,为乱不浅。于是,朝廷又诏征璠为越骑校尉,南州由是遂乱,父老莫不追思刘弘。
第七十二回 何曾一曰费万钱
却说太傅司马越集诸将士商议国事,当刘舆、潘滔因说越曰:“散骑常侍王延、尚书何绥、太史令高堂冲并参机密,公若不早除之,后必有谋明公之心。”越曰:“此数人皆无罪,何计杀之?”二人曰:“若不诬之以谋反,何以诛之?”越曰:“然!”于是,越引一班儿谋士并甲士三千回朝。越既入京师,中书监王敦谓所亲曰:“太博越专执威权而选用,表请尚书,犹以旧制裁之,今来必有所诛。初,帝为太弟也,与缪播善。及即位,委以心膂。帝舅王延、尚书何绥、太史高堂冲等帝皆亲用之,此数人量必难保。”越及至,果遣甲士三千人入宫,执播、延、绥十余人于帝侧。帝问越何以收此数人,越答此十余人谋反,故来诛之。言讫,越命将播、延十余人付廷尉,明正其罪而杀之。帝叹息流涕而已。 绥乃何曾之孙也,初,何曾侍武帝之宴,退而谓诸子曰:“主上开创大业,吾每宴见,未常闻经国远图,惟说平生常事,非贻厥孙谋之道也,及身而已,后嗣其殆乎!汝辈犹可以免。” 指诸孙曰:“此属必死于难。”及绥死,其兄嵩哭之曰:“我祖殆圣乎?”曾日食万钱,犹云无下筋处。其子劭日食二万,绥及弟机、羡,汰侈尤甚。与人书疏,词礼简做,王尼见绥书,常谓人曰:“伯蔚居于乱世而矜豪乃尔,其能免乎!”人曰:“伯蔚闻卿言,必相图害。”尼曰:“伯蔚所闻我言,自己死矣。”伯蔚者,乃绥之字也。及此果死耳。 却说太尉刘寔见朝廷危乱,连年请老,朝廷不许。刘坦言古之养老,以不事为优,不以吏之为重,宜听寔所请。于是,帝下诏寔以疾就第,复以王衍为太尉。太傅越以顷来兴事多由殿省,乃奏宿卫有侯爵者皆罢。帝只得从之。于是,越更使何伦、王秉,引东海国兵数百人入宿卫,以防内变。 却说汉主刘渊又遣刘景将兵五万人,寇黎阳县。县令王堪引兵拒之,大败而逃,走奔延津。于是,景以众入城,怒百姓不开门纳其大兵,乃令诸兵将黎阳男女三万余人沉之于河,皆淹死之。汉主渊闻知,大怒曰:“刘景何面目来见朕耶!且天道岂能容平?吾所欲除者司马氏也,细民何罪而故黜之也?” 由此刘景未敢归国焉。
第七十三回 石勒寇巨鹿常山
史说石勒,宇世龙,其先匈奴别部老渠之胄。勒生时赤光满室,白气白天属于中庭,见者咸异之。年十四,家贫乃随邑人行贩洛阳,倚啸上东门之柱。忽司徒王衍过,见而异之,顾谓左右曰:“向者胡雏吾观其有异,恐将来必为天下大患,不如杀之,免其为后乱。”言讫,驰遣人收之,石勒已去矣。使人回报已去,衍叹息良久。勒年长,壮健有胆力,雄武好骑射。 里中父老相之,皆曰此子状貌奇异,志度非常,其终不可量也,因劝邑中人宜厚遇之。邑中多嗤笑,不听其说。惟邬人郭敬阳、曲宁驱以为信然并加资赡,勒欣领其惠而心感之。 尝代人力田,耳中常闻铃锋之声,以为有患,走归以告其母。母曰:“汝作劳耳鸣,非不祥也。”于是勒心少安。至太安中,并州饥乱,刺史东瀛公腾恐军民生变,计执诸胡于山东发卖,以充军实。勒亦在其中,因卖与荏平人师欢家为奴。有术者谓勒曰:“君鱼龙发际,上四道已成,当主大贵。”勒谢之曰:“若如公言,不敢忘德。”后与诸奴力作,屡有奇异,诸奴归以告师欢,欢始奇其状貌。继闻诸奴之言,遂免其力作,不取其卖身之值,纵之使还。勒无盘缠不行,闻欢邻有为马牧之官姓率名汲桑者,勒自言能相马,桑亦奇其壮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