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待明早宣集群臣商议。”
且说存孝追赶从周,望见长安城池,亦不晓是长安,只说葛从周领兵入城,与十八骑将校,也径入城中,举头一看,回顾四将曰:“这座城子却好,但不知是何府郡?”正话间,有一居民至前,存孝喝声问曰:“此城是何府郡?”民答曰:“将军原来不识,此是帝京长安城中。”存孝听罢,放开居民,私与将校曰:“不觉误至长安,倘有一支兵来围住,弓弩乱射,十八骑人马,岂不死作一团?”言毕,与众将校东冲西撞,行至永丰仓前,存孝曰:“此是屯粮之所,不如先断贼兵咽喉。”遂令将校,一齐放火,焚烧仓廒。须臾之间,烟焰腾空,风狂火烈,长安城内,照见上下通红。
黄巢正与群臣商议,忽报李存孝兵入城中,放火烧着戌字永丰仓。巢急宣问:“谁敢领兵擒拿存孝,灭此火!”班中御弟黄珪奏曰:“臣敢领兵救火,就擒存孝。”巢曰:“御弟肯与出力,联赐卿一匹浑红马,羽林军三千。”珪谢恩出了午门,即披挂上马,领兵来寻存孝,吩咐皇城守门军,不必下锁,待吾擒得存孝,即便回来。
且说存孝与众将校,看见火势猛烈,必有军兵宋救,思寻街道出城。忽然存孝坐下战马,鼻流鲜血,如何骑得?存孝见了大慌曰:“怎生是好?天色已晚。”正忙迫间,见灯光闪烁,人马无数,簇拥着大将一员,怎生打扮,但见:头戴嵌宝三叉紫金冠,身披嵌珠锁子黄金甲,衬着那猩猩血染绛红袍,袍上班班锦织金翅雕,腰系白玉带,背插虎头牌。
左边袋内插雕弓,右手壶中攒硬箭,手中掿丈二铁杆枪,坐下赤鬼红鬃马。
却说李存孝见了那马,连夸数声:“好马!送马的来了!”四将说:“现在还是他的。”存孝说:“不移时就是我骑的。”四将看那马,端的高骏。有诗为证:
火中照见五名驹,恍若龙飞实罕希,
四足衬银蹅白雪,浑身噀血染红脂。
追风千里原无价,遇主残唐信有时,
天赐英雄非小可,扫除巢贼奠皇基。
黄珪近前唱曰:“你是何人?”存孝曰:“吾乃大唐飞虎将军十三太保李存孝也!你乃何人?可通姓名。”黄珪应曰:“我本大齐皇帝御弟黄珪!”言罢,拍马拈叉就刺,被存孝逼开叉,一手拿过黄珪,望火里一摔,登时变作红龟;一手抓过五名马,翻身上马,叫曰:“我今已得骏马!黑夜寻不见长安门,众兄弟跟着俺来,待俺把这马放在前面走,信马游缰,随马到那里。”原来这马认得正阳门,把存孝驮到正阳门来。守门人听人马銮铃响,叫快开门,守门军士说:“必是大王擒得存孝回来!将门大开。存孝黑暗之中,又不觉是皇城,只疑是长安,城门开了,出得城去。乃唤众将校曰:“兄弟快来!有人开城,可以出去!”众将听得,各个勒缰,紧紧随着,已至五凤楼前,皇城下虚炬辉煌,存孝睁目观看,与众将曰:“若是长安城外,不过居民茅房草屋,或是荒郊野径,焉有此雕梁画栋?”两边军伍,摆列整齐,大声问曰:“这是那里?”
且说黄巢同文武官员,正在此高处观望救火,急候黄珪消息,顾问左右,猛然听得五凤楼前喧闹,左右忙启曰:“大王倒未见回,存孝人马反杀进楼下,怎生是好?”巢顿足大惊,问曰:“卿等何计可施?”文武曰:“此人谁可抵敌?我主只可招安,封他极品官职,方才得退。”巢亲自望下呼存孝曰:“唐主无道,不识贤良,尔何枉立功劳,将军若肯顺联,任选高官!”存孝听得,亦不答话,回顾将校曰:“今已见巢,不可错过,尔等哄他说话,待吾取出弓来,一箭射死这贼,万全之功,何用厮杀?”安休休遂呼巢曰:“你等既要吾等归顺,封何官职?便可说。”巢曰:“尔众兄弟,俱封并肩一字王。”言未毕,存孝取弓在手,搭箭当弦。有诗为证:五凤楼前势俨然,英雄误入策非全,神威信是无人敌,一箭先教射巨天。
却说存孝一箭,射中黄巢的平天冠,黄巢一时惊倒,昏闷在地,文武各官扶起,只见一箭拴在冠顶之上,巢却未死。被此一惊,半晌方苏,睁目顾众文武曰:“此贼可恨!”即传旨曰:“每门添军一万,健将十员,牢把城门,擒拿此贼,万剐凌迟,以雪朕恨!”左右领旨,随即传令,添兵选将,不在话下。
且说存孝,望见黄巢中箭,疑是已死,领众将校出了皇城,但闻出令,添兵选将,喊声不绝。存孝曰:“原来巢贼未死,倒反添兵守门。”安休休曰:“我等数人,彼众我寡,焉能对敌?趁今天色微明,快出城去!”存孝曰:“尔言正是!”方与众将速行,忽有二将领兵拦阻去路。存孝喝曰:“来将何人?
敢拦去路!”为首一将答曰:“吾名李罕芝!”又一将曰:“吾名傅存审!”罕芝曰:“尔莫非李存孝么?吾正奉命拿你!”存孝大怒,拍马向前,罕芝就使浑铁棒,望存孝打来。存孝攒住铁棒,罕芝便夺存孝浑铁搠,却摇不动。存孝见罕芝铁棒,使得颇重,便觉此人亦是好汉,不可伤害,只将毕燕檛棒上一击,震破罕芝手虎口,罕芝丢棒躲开,存孝将棒一扭,扭成桶箍,丢于地下。二将看见存孝,果然英勇,下马便拜曰:“太保将军,吾二人情愿归降。”存孝曰:“既是真心,吾与二位八拜交结,何敢相轻?”二将大喜拜谢,存孝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