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数千人,夺获马匹兵器无数。岳飞兵势大震,遂解庐州围。
岳飞奏:“襄阳等六郡人户阙牛粮,乞陛下量给官钱。其欠官私钱帛者,悉免之。自金兵残破后,百姓流离失所,各散为盗者,处处如是。圣明可颁诏,着令州府县官至诚招抚。朝廷以其多得流亡者,优之以重赏。庶使黎民得以就业,盗贼亦可屏息也。”高宗允奏,升岳飞清远军节度使,湖北洛、荆、襄、潭州制置使,神武后军都统制;封武昌县开国子。差内侍赍御札到军前抚问岳飞。诏曰:敕岳飞:卿义勇之气,震怒无前。长驱济江,威声远畅。宜奋扬于我武,务深得于敌情。既见可乘之机,即为捣虚之计。眷兹忠略,岂非朕言?深念勤劳,往加抚问。
故敕。十二月二十付岳飞。
岳飞接诏谢恩,不在话下。
却说金师聂儿孛堇战败于韩世忠,渡淮北归。时挞懒兵屯泗州,兀朮屯竹?镇,被世忠阻扼。兀朮会挞懒,遣人以书币见世忠约战。世忠得兀朮约战檄书,与众将议曰:“兀朮虽屡挫,其人骁勇,亦劲敌也。彼众本不利于水战,是以不能取胜。
今欺我众寡莫敌,长驱欲出镇江,为中国深寇。尔诸将各宜谨慎,把截江口险要去处,金人决难以济。”众将曰:“宣抚军令,谁敢怠慢!”世忠又唤过麾下王愈及两伶人谓之曰:“兀朮常先礼而后兵,吾付尔三人黄橘、苦茗答之。若见兀朮,且言张枢密督兵镇江,未暇以其情劳慰。”王愈与两伶人辞世忠,迳至兀朮军中,呈上黄橘、苦茗,具知张枢密留镇江视师镇抚,未有盛礼报谢。兀朮闻张浚在镇江调兵,谓来人曰:“张枢密谪贬岭南,何得乃在此?”王愈于袖中取出张浚所下文书示之。兀朮变色,着令王愈等回,与部下议曰:“韩世忠机变百出,张枢密亲临镇江,吾此一回必不利矣。莫若退师归金国,另作良图。”即令体探虚实起行。
第三十九回 议防边李纲献策
是时高宗在平江,因虏兵来近,欲渡江亲自决战。赵鼎奏曰:“敌人远来,利在速战。当时便与争锋,虽是上策,然刘豫不视自来,只使其子刘麟领兵到此。即日张浚催督四路兵出,敌人自不暇为谋矣,何劳至尊与其决战耶。”高宗依其奏,即手敕令岳飞引兵东下。兀朮闻知岳飞提兵东下,韩世忠把住江口,计无所施,与大太子粘罕商议回兵。正遇十二月天气,连日阴晦,彤云四合,不觉落下大雪。怎见得:彤云密布,撒梨花柳絮,飞舞楼台俏似玉。向红炉暖阁,院宇深沉,广排筵会听笙歌,犹未彻。渐觉轻寒,透帘穿户,乱飘僧舍,密洒歌楼,酒帘如故。想樵人山径迷踪路,料渔人收纶罢钩归南浦。路无伴侣,是孤村寂寞,招扬酒旗斜处。南轩孤雁过,呖呖声声,又无书度。见腊梅枝上嫩蕊,两两三三微吐。
大太子粘罕见营中两雪交积,辎重衣甲皆湿,又值四路尽是宋军邀截,粮道不通,野无所掠,与众人杀马而食。蕃、汉军各生怨愤,因谓兀朮曰:“兵法云:盛暑严寒,皆不出兵。
值此大雪,军士乏食,且又馈饷不继,吾察部下各无斗志,决难驻留。可将人马分作前后二队退回,免被宋人制也。”兀朮正在犹豫间,忽金国使命来到,报说金主病笃,着令大太子、四太子等作急回兵,嘱付后事。粘罕、兀朮闻此消息,即下令漏夜起营北回。众人得令,拔寨出离泗州而去,不在话下。
齐太子刘麟、刘猊探知粘罕退去,自度孤兵不能独留,亦弃辎重而遁。哨马报知行在,高宗闻虏兵已退,谓赵鼎曰:“近来将士致勇争先,诸路帅臣亦翕然自效,乃朕用卿之力也。”鼎谢曰:“皆出圣断,臣何力之有焉。”帝复问曰:“金人倾国南侵,众臣无不恐惧,卿独言不足畏,何也?”鼎对曰:“金兵虽大,皆刘豫告讨将来,非其本心,战必不肯用命,以是知其不足畏也。”会张浚来见,帝语浚曰:“赵鼎真宰相也!
此天使来助朕中兴,实为宗社之福也。”鼎奏曰:“乘今虏寇已退,陛下须颁诏广彩天下之言,预为恢复中原之计。”高宗允其奏,下诏以先前宰相议攻战备御措置绥怀之方以闻。是时,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李纲上书曰:陛下勿以敌退为可喜,而以仇敌未报为可愤。勿以东南为可安,而以中原未复、神州赤县陷为敌国为可耻。勿以诸将屡捷为可贺,而以军政未修、士气未振、倘使强敌得以潜逃为可虞,则中兴之期可指日而俟。议者或谓敌马既退,当遂用兵为大举之计。臣窃以为生理未固而欲浪战以侥幸,非制胜之术也。今朝廷以东南为根本,将士暴露之久,财用调度之烦,民力科取之困,苟不大修守备,痛自料理,先为自固之计,何以能万全而制敌?议者又谓敌既退,当自保据一隅,以苟目前之安。臣谓祖宗境土,岂可坐视沦陷,不务恢复?若今岁不征,明年不战,使敌势益张,而吾之所纠合精锐士马,日以耗损,何以图敌!唯宜于防守既固,军政既修之后,即议攻讨,乃为得计。其守备之宜,则当料理淮甸、荆、襄以为东南屏蔽。夫六朝之所以能保有江左者,以强兵巨镇尽在淮南、荆、襄间也。
今当以淮南东西及荆、襄置三大帅,屯重兵以临之,分道偏师进守支郡。加以战舰水军,上连下接,自为防守。敌马虽多,不敢轻犯。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