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下。擒下,缚其手足,反绑提在帅字旗下。乃拈弓搭箭,跳上了马,约走百十余步,扭转身来叫一声看箭。众军大惊,竟谓射死了胡富。那晓将背后反绑的绳射断。胡富遂爬起来。怀玉叫曰:“再试何如?”胡富直至武厅拜见文广,言曰:“愿让先逢之印与小将军挂也。”此印张茂先挂胡富,及茂纳还帅印,故并纳之文广。于是令怀玉挂先锋印,胡富为副先锋。公正一郎为掠阵使。唐兴二郎为提调使。彩宝三部为监粮使。是日分遣已毕,复令三军明早俱要赴无佞府前俟候起行。
次日,文广与众夫人相别,率军望西进发。有诗为证:
白露为霜秋草黄,鸡鸣按剑事戎行。
轰轰鼙鼓雷霆震,烨烨旌旗闪电光。
江汉无波千里静,山河有道万年长。
愧予谬窃三军令,马革毋忘在朔方。
大军不日到了甘州,甘州都指挥使邓海迎接。文广入城,坐于公馆,参见毕,文广问曰:“西番贼寇今到何处?”邓海答曰:“贼势浩大,已打破莫耶关。今至白马关也。”文广又问曰:“此去有多少路程?”邓海曰:“只有三百里路途。”言罢,忽一骑飞报曰:“杨顺又下山来劫掠。声言今夜要攻破甘州城池。”文广曰:“此又是何贼来到?”邓海曰:“是静山草寇,内有两人。一名杨顺,一名刘青。为贼之首,聚众八干,常下山来掳掠。官兵捕捉,屡被杀伤,无奈彼何。”怀玉曰:“今在何地劫掠?”那骑军曰:“今在胡村,此去有百里之遥。”怀玉曰:“待儿先擒此贼来献。”文广允之。令其领兵三千,前往胡村擒之。
怀玉领兵约行六七十里,只见道路之中,大队水队,携男挈女而来。怀玉令军士唤来问之,路人答曰:“静山大王下来劫夺,我们逃走入城避之。”怀玉听罢,催军前进。恰过一山,只见旗帜蔽日,喧嚷震天。怀玉料是贼到,令军士摆开阵脚,放炮呐喊。杨顺见了,亦令放炮,摆开阵脚。怀玉曰:“汝是谁?”杨顺不知是杨家将,只道是官军,乃曰:“汝尚不知老大王的姓名,杨顺即是某也。”怀玉呵呵笑曰:“好个大王,霎时拿到手来,要你小王也做不成!”杨顺大怒曰:“这小畜生,却好大胆。”挺枪直取怀玉。交马三合,被怀玉擒了,绑回甘州见文广。文广令推出斩之号令。杨顺乞饶草命,愿随将军鞭镫。怀玉告曰:“谅此小寇为祸不凶,杀之无益,饶他一命,留于帐前听用。”文广遂放之,令其回静山招集余党前往白马关听候。“今放汝去,若不弃邪归正,仍复为贼,劫掠害民,吾亲提大军擒捉,碎尸万段。”杨顺唯唯而退。忙回静山,招集去讫。
公正争先锋印
却说公正一郎见怀玉擒了胡富、杨顺,满营夸道英雄,心甚不忿。乃入帐告父亲曰:“四弟为先锋,已擒二将,儿亦愿为先锋,擒贼以立功绩。”文广曰:“先锋极是紧要之职,儿有力量为之,老父不胜之喜。但恐汝做不得。”公正曰:“爹爹何轻视于儿,若做不得,强来争之何故?”文广遂唤怀玉入,令将先锋印付与公正挂之。
次日,文广率军望白马关进发。忽报前有一彪军到。众视之,乃杨顺也。下马与文广相见。文广令其引军前行。大军到了白马关,文广入公馆坐定,罗练参毕。文广问曰:“贼来几日?”罗练曰:“已两日矣。”答罢,骑军来报,关前贼寇搦战。文广曰:“公正引军三千迎敌。”公正得令,披挂出关,令军士摆阵。公正出马叫曰:“番贼!是谁为首?早出交战。”那番阵上八臂鬼王向前言曰:“谁是贼都督?爷爷不识,汝这小子是何人?”公正曰:“统兵征西督理军政大元帅之子,先锋杨公正是也。汝小番臣妾之邦,不守本分,侵犯边境,作此悖逆之事。今天兵到来,能悔前失,卸甲归顺,已而不究往日之恶。设若大惑不解,擒拿归京,漆头为饮,砍肉为醢。痛哉痛哉!那时悔之何及!”八臂鬼王曰:“说甚么不守本分!有德者昌,无德者亡。汝宋往昔还似有些体统,若论今日,好笑好笑。奸臣满目,贼子盈庭。刚者明矫诏以示威,柔者阴假借以肆恶。满朝谁逆龙鳞,绕殿尽摇狗尾;以此观之,君日昏而臣日谄,国不灭亡者幸矣。”言罢,公正大怒,挺枪直取鬼王。鬼王与之交战二十合,鬼王败走,公正勒马赶去。鬼王又迎战数合,遂思忖:“不如佯败,转过那山,将铁弹打死这厮。”鬼王又败走,转过山隅而去。公正赶上,不防鬼王取弹弓,立于隅头那边。公正一转隅头,鬼王即放铁弹。打中公正右肋。公正负痛,走回本阵。鬼王驱兵冲过阵来,文广急令怀玉出马迎敌。怀玉出阵,斗了二十余合,鬼王败走。怀玉不追,鬼王又战数合。怀玉将鬼王之马刺了一枪,鬼王败走回阵。怀玉亦不追赶,收军回关。
次日,文广曰:“汝小子辈俱不济事,试看老父出关擒之。”于是炮响一声,文广出关,摆开了阵,唤奉国打话。奉国出阵,见文广童颜鹤发,气象凌云,乃暗叹曰:“常闻杨郎貌美,今见果然。这般年老,犹有如此丰度,当妙龄之际,不知何如俊雅。”遂言曰:“将军年已高迈,今远出边疆,一旦不测,灭尽夙昔英名,何愚之甚而见不及此!”文广曰:“忠君报国之丈夫,马革裹尸,肝胆涂地,所不辞也。年虽老耄,实不忘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