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惊不已,忙取在手中掂量说道:“尔相随我多年,仗汝建功,_今无故而放光发声,此快事也。快则改常,我岂能久乎。”不多时抱病而卒,亡年六十。不一日报入建康,梁主闻之大恸说道:“不意从朕立功之人,渐次凋零,深为可伤。”追赠散骑常侍、车骑将军,鼓吹一部,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袭荫其子,赙钱二十万、布二百匹、蜡二百斤。谥曰烈。后人有诗赞昌义之的好处道:
降生虽说具天精,也要人间力量成。
非此山中樵牧子,如何扁担立功名。
梁主见昌义之死了,北徐州是魏地要害,不可无人,遂诏遣第二子豫章王综督诸军,摄徐州事。
却说太子殡葬了母亲丁贵嫔在于东宫临云殿中。三年不离墓侧,与朝士接见甚少。原有白云观一个道士姓陈名羽生,善于谈玄,兼知风水,素与太子交游甚笃。今陈羽生因太子守制宫中久不相见,一日来见太子宽慰了一番。太子因问他道:“人死则云神灭,神灭而又云形存,吾不知其然,吾师有所说否?”陈羽生道:“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神灭之后而云形存者,是得地脉之灵而注其形存也。所以有风水之说。”太子点头称善。因说道:“孤因母后薨逝,蒙父王殡母后于临云殿中,父王曾云此地有脉。不知果是如何?今汝素明其理,可同孤去一看。”说罢,遂引着陈羽生到基侧看视。陈羽生便周围细细看了一番,说道:“此地接钟山之秀气,背枕后湖,虎踞隐伏,水缠玄武,穴正形真,自然发福,可称吉地。但可惜者……”陈羽生忙缩口不言。太子见他说出“可惜”二字便隐讳不言,遂疑心说道:“汝对孤不言是相欺也。”陈羽生道:“臣安敢不言,恐据理未实,故不敢深言耳。”太子见他饰词一发心疑,说道:“汝只据理说来,俟孤揣度。”陈羽生道:“若据理而言,实有罪于殿下,不敢言也。”太子听了一发着急道:“据理而言,有何罪处。孤非不明之人,可快直说来,恕汝无罪。”
陈羽生自知失言,一时瞒不过去,又见太子着急盘问,不便支吾,只得整容说道:“此地佳矣,美矣。只可惜金强木弱未免受克。风水中有言生克之理是也。夫木之旺相无过于东方,北受生而西受克。火之炎独尊于南,北受克而东受生。今陛下之宫而云东宫者,震居东位,震为长子所属甲乙之木。若以阳地而论,则此东宫福元在震,无不为美。今以帝后葬之,又当以阴地分制,此乃东方甲乙之木。木得水而滋长,木逢金而受伤。今宫在东,虽有城垣坚固,城外又有青龙山来脉相扶,然城垣非自然之坚,青龙来脉似乎甚远。今西石头虎踞在于西方庚辛之向,庚辛属金,白虎拱照甚近。臣云金强木弱,未免不利于殿下耳。乞殿下秘而不言,使臣得保全也。”太子听了这些议论,似乎确然有理,遂踌躇了半响,因复走上墓顶四面审视,果见右高左低,便惊惊疑疑,同陈羽生回到宫中,便细细与他商量说知葬后身子多病,今欲奏知父王迁葬。陈羽生忙止道:“此穴是圣上独出精鉴,臣子焉敢拂之。”太子道:“然则不利于孤,奈何?”陈羽生道:“有所解耳。据臣愚见,莫若容臣使太乙正法以压之,则转福成祥。殿下又何虑焉。”太子听了大喜,便留他在宫中住下,一面使人置办所用礼物。到了次日,陈羽生结起坛场,作法行事。太子又分付宫人,只说与丁后作善事。这陈羽生在坛中踏罡步斗,念咒书符,忙了一日。到了夜间黄昏将诸般祭物移在墓间,又将一件法物向着虎踞山头摆列在地。然后披发仗剑,左手掐诀,脚分八字,围着坛前走步。走得前三后四左五右六,口中念动真言,频喷法水,直念到半夜子时,将诸般祭物及腊鹅一只,使人在墓旁南方掘开泥土,将诸物放入其中。陈羽生洒上法水,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遁”,疾忙使人掩上泥土。陈羽生又仗剑喝道:“我乃玉皇门下掌风雷水火正乙法官,奉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敕敕敕敕!”太子见他如此施行,满心欢喜。到了次日,陈羽生辞了太子,自回观中不题。
却说王珍国出封了泰、梁二州刺史,当日到任。见是重地要害之所,便日下教场训练士卒。见闻金鼓当进不进、当退不退者重处,以致军威大振。不期镇守多年,魏无侵扰。他因无故不敢弄兵,以致锐气消亡。又闻得梁主日信佛法,政事弛张,屡上书劝止,皆留中不报。遂忧郁了数年。一日忽报说柳军师已死,又见同事之人前后继没,不胜伤感,未几得病,大叫而绝。时年五十六岁。报入朝中,梁主哀戚,赠车骑将军,给鼓吹一部,赙钱二十万、布二百匹。谥曰威。荫其子。后人有诗赞王珍国道:
分爵秦梁是有勋,练兵从来未忘君。
太平无事将军死,留得英名千古闻。
却说达摩自入中国遍处开释僧众,忽现身,勿藏相,来去无所。你传我说,远近人民皆称活佛。你请我供,争夺无休,便惊动了广州刺史萧昂,具礼迎供,接入寺中。萧昂志心拜见达摩道:“弟子欲向西方求佛,去路甚远。不识吾师有捷径否?”达摩道:“使君心地但无不善,西方去不远。若怀不善之心,念佛往生难。今请先除十恶,后去八邪,念念见性,常行平直,便睹弥陀。”萧昂听了大喜,遂尽心志诚供养,又细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