棻军,即安武军十五营,约三四千人。(八)王金镜军,即第二师,约四千人。(九)胡叔麒军,即湖南混成旅,约四千人。
(十)卢金山军。系湖北独立旅,约四千人。
这十万大军,云集川、湘,总有几个效忠袁氏的将吏,拚着了命,与护国军争个胜负,好博得几个勋章,几等勋位。只是滇、黔军乘着锐气,杀入川、湘,或合攻,或分攻。川路自叙州起,经泸州、重庆、万县、夔州,直达湖北的宜昌。湘路自沅州起,经麻阳、芷江等县,直趋宝庆、常德,战线延长,约有二千多里。总司令曹锟,先行筹防,分檄各路兵将,择要驻守,十万军中,已去了五成。尚有五万名作为战兵,大约自川中进攻,计二万人,自湘中进攻,计三万人。五万袁军压川、湘,当时已传遍天下,气焰亦可谓不弱。滇、黔两军,统共不过三万名,与袁氏战兵相比例,尚不及半数。曹锟因老袁催逼,乃简率精锐,会合冯玉祥、张敬尧各军,兼程前进,直指叙、泸,另檄第六师长马继增,驻扎湘西,抵御黔军。
此时云南护国第一军总司令蔡锷,早已由黔入川,闻曹锟等尽锐前来,急令刘云峰、赵又新、顾品珍等,分头拦截,那知来兵很是凶勇,凭你如何截击,总是抵挡不住;并且顾左失右,得此失彼,眼见得主客异形,众寡不敌,一阵阵的向后退去。刘、赵、顾三人,无可如何,只得向总司令处告急。蔡锷闻报,踌躇一番,默想曹、张各军,用着全力,来攻叙、泸,若要与他死战,徒伤士卒,无济于事;且弹药等件,亦只能暂支目前,未能持久,计不如变攻为守,以逸待劳,一面联合粤西,调出李军,并力北向,再决雌雄,也为未晚。此即兵法所谓避实二字。乃即令刘、赵、顾各军,且战且退,自己亦退入永宁,准备固守。
曹锟遂分兵大进,自克綦江,冯玉祥克叙州,张敬尧克泸州,纷纷向中央告捷。四川形势,顿时大变。黔督刘显世,闻滇军撤归,也为一惊,亟檄总司令戴戡,调还一旅,驻守黎平。那时马继增跃跃欲逞,拟乘势攻入黔境,与川军并奏奇功,当下发令进兵,行了半日,因天色已晚,驻营辰州,到了夜半,除巡兵未睡外,余皆安寝。待至天晓,全营统已早餐,秣马厉兵,待令即发,不意这位马师长,竟长眠不起,由阎罗王请去作先锋了。小子有诗咏马继增道:
未曾前敌即身亡,暴毙营中也可伤。
自古人生谁不死,甘心助逆死无光。
毕竟马继增如何致毙,且至下回表明。
----------
冯、张两人,宗旨不同,而其不满袁氏也则一。本回借冯、张之口,讥讽袁氏,足令袁氏,无颜对人,而张大帅粗豪率直,描摹口吻,尤觉逼肖,岂其尚有张桓侯之遗风欤?《民国演义》中有此人,亦足生色矣。夫以冯、张之为袁氏心腹,犹离心若此,彼川、湘一带之十万师,宁皆能效忠袁氏耶?不过凭一时之勇气,直入叙、泸,转眼间即已告馁,乃知师直为壮,曲为老,一时之强弱成败,固不足以概全体也。
第六十五回 龙觐光孤营受困 陆荣廷正式兴师
却说马继增到了辰州,过了一夕,竟尔长眠不起,由队官等上前相呼,已是魂入冥乡,寂无声响了。大家惊讶不已,细检尸体,但见满身青黑,也不知是什么病症,大约是中毒身亡,一时无从究诘,只好飞电中央,另简主帅。为此一番转折,湘、黔两造,各按兵不动。惟龙觐光所遣各军,攻入滇边,应六三回。前锋李文富,先抵剥隘。剥隘系由桂入滇的要塞,滇兵驻守,只有两连,现时步兵编制法,步兵以十四人为一棚,三棚为一排,三排为一连,四连为一营。闻得敌军骤至,慌忙对仗,一面向总司令处求援。总司令李烈钧方驻扎土富州,距剥隘尚数百里,未免鞭长莫及。李烈钧到了此时,尚未出滇境一步,也不免迟滞。剥隘孤兵,敌不住李文富军,勉强对仗,伤毙军官一人,部众溃散。李文富据剥隘,即向龙觐光处报捷。龙体乾亦潜入滇境,联结土司,围蒙自,占箇旧,也自然飞递捷书。觐光连得捷报,喜欢的了不得,当即连电奏捷。老袁一再嘉奖,又颁给几个勋位勋章,作为赏赐。于是龙觐光以下,无不踊跃,乘势杀入云南,搏个你死我活。觐光也移驻百色,指挥进攻,几乎有灭此朝食的气势。哪知背后的广西省内,已是一声霹雳,响彻西南,险些儿把个龙将军,弄得不能进,不能退,把他龙筋龙脉,要抽将出来。
看官!可记得广西将军陆荣廷么?荣廷因病乞假,并函致长子裕勋,南来侍疾。裕勋得信,当然禀闻老袁,即拟南下。老袁也即照准,且命人伴送途中,慰他寂寞。到了汉口,裕勋竟得着急症,医治不及,霎时身亡,假惺惺的袁皇帝,反连电粤西,极表哀悼。专用此种手段,何其忍心?荣廷明知此事,由老袁预嘱同伴,将子毒死,但已不能重生,只好以假应假,复电称谢;自是决计独立,先向中央要求军饷百万,快枪五千支,自告奋勇,督师征黔。老袁如数发给,且授为贵州宣抚使,令他即日赴黔,相机剿抚,一面饬第一师长陈炳焜,暂代陆职,护理军务。荣廷既接京电,拟召集军事会议,决定行止,可巧来了梁启超,与荣廷晤谈起来,所有讨袁政策,很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