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把山中的情形和匪首的态度,问了一个详细,也算难为他们能这样的费心。方令退出。真好威风的总长大人。顾克瑶到了临城,要搭津浦车南下,不怕再被俘耶?郭鸿逵住在济南,两人将要分手,想起共患难的情形,十分依依不舍,彼此大哭而别,此一哭,倒是真情。按下不提。
却说顾克瑶所见的十几个人,都是这时官匪交涉中的重要人物,就是田中玉、吴毓麟、杨以德、张树元、刘懋政、安迪生、陈调元、温世珍、钱锡霖、何锋钰、冯国勋这一批人。当顾克瑶出去以后,又商量一会招抚的办法。田中玉道:“委任状我都已吩咐他们预备好了,明天可教丁振之、郭胜泰再去一趟,顺便把委任状带给他们,他们才不该再闹什么了。”众人都各无话。次日丁振之、郭胜泰二人,带了委任状进山,到了匪巢里面,只见孙美瑶、郭其才、褚思振等都高高坐着,并不理睬,也不说话。丁振之就把委任状交给褚思振,褚思振把委任状向旁边一丢,气忿忿的说道:“兵也没有退,一纸空文,有什么用?老实说句话,你们非将军队退尽,决不能开议,今天可回去对田督说,限三天之内把兵退尽,否则就请田督下哀的美敦书,彼此宣战好咧。”丁振之、郭胜泰说不得话,只得把这情形回禀田中玉。田中玉大怒道:“他妈的!我怕他吗?既这么说,我就剿他一个畅快。”众人劝阻再商量,田中玉犹自怒气不息。
这消息传入滕、峄两县的绅士的耳朵中,恐怕兵匪开战,累及平民,十分着急,当有刘子干、徐莲泉、金醒臣、梁子瀛、田冠五、刘玉德、陈家斗、陈正荣等二十多个人,开会讨论补救办法,或云此所谓皇帝不急急杀太监,然惟太监处处吃亏,乃不得不急耳。决定推刘玉德、陈家斗、陈正荣三个人为代表,入山和土匪商议就抚办法。谁知土匪依旧十分强硬,刘玉德等再三解释,褚思振才说:“外国人已答应给款千万,所有的人,编成四混成旅,预先发饷六个月,明天由外人派代表向官厅交涉,用不着你们来说。”刘玉德等没法,只得又去见官厅方面的人物。其时田中玉已经免职,山东督军,已派郑士琦代理,所以刘玉德等便向郑士琦接洽。郑士琦道:“他们既然这样强硬,不必再和他说什么招抚了。”刘玉德听了这话,吓了一大跳,忙道:“打仗不要紧,岂不又苦了我们滕、峄两县的百姓?总求督理设法收抚才好。”可谓哀鸣。郑士琦笑道:“也并非我要剿,实在那些土匪太刁诈可恶了。看在两县百姓脸上,暂时缓几天,你们试再说说看罢!”刘玉德等只得又进山去和匪首商议,这样闹了好多天,条件方才渐渐有些接近。最后由安迪生、陈调元两人入山交涉,孙美瑶等恐怕被剿,不敢再硬,只要求剿匪的主力军旅长吴长植入山一会。吴长植因恐谈判再决裂,遂也慨然答应入山,又商量了多天,方才决定编为一旅,以孙美瑶为旅长,周天伦、郭其才两人为团长,先放西票,后释华票,一件惊天动地的劫案方才解决。然而外交团到底还向中国政府提出了许多要求,中国政府对他道歉以外,还要赔偿损失。孙美瑶后来也仍被山东军队枪决,一场大案子,不过晦气百姓受些损失,国家丢个面子而已,说来岂不可叹?正是:
官家剿匪寻常事,百姓遭兵大可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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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之为政也,为人民谋利益,于外人则损焉。我华侨在日,在菲,在南洋,在美,固尝受当地军警之虐杀,士民之攻击,匪徒之架劫矣,我国对之除一纸抗议空文而外,未尝见各国有何赔偿与保障,盖其保护本国人之利益,尝盛于保护外人也。我国则不然,于国人之兵灾匪劫,每视属无睹,倘涉及一二外人,则无有不张皇失措,竭力以营救之者。盖政府之畏外人,常过于国内之人民也。使抱犊崮中无外人,吾恐数百华票,至今犹在匪窟中,吾人且淡焉忘之矣。呜呼!中国之为政者!
第一百四十六回 吴佩孚派兵入四川 熊克武驰军袭大足
却说杨森自兵败退鄂,无日不想回川报仇,吴佩孚也很想联络他收服四川,完成他武力统一的一部分计划,所以暗令长江上游总司令王汝勤,竭力补助他的给养和军械。杨森因此得补充军实,休养士卒,如此数月,实力已经复原,便向吴佩孚献计收川,自己愿为前部。吴佩孚因川中局势稳定,认为时机未至,一面令他待机而动,一面令人暗地运动刘成勋部下的健将邓锡侯、陈国栋,和杨森联络,共倒刘成勋。邓锡侯等当时虽不曾完全答应,然而也未免稍事敷衍,双方时有信使往返,因而惹起了刘成勋的疑窦,因猜疑而成为嫌隙。到了十二年二月中,便因防地和军饷问题,双方竟至决裂起来。武人之反复无常,向来如此,而错综变化,无可究诘者,尤莫如四川之武人焉。邓锡侯一面和陈国栋向成都猛攻,一面又电催吴佩孚派杨森迅速入川,解决时局。有前此之助刘成勋猛攻杨森,又有此时之催杨森入川以攻刘成勋,武人反复,固未尝引为异事。吴佩孚认为时机已至,便立即电令杨森入川,攻击川东的但懋辛军,免得但军去攻邓、陈的后路。一面又令卢金山为援川军总指挥,王汝勤为援川军总司令,入川助杨攻刘。
但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