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起来。忽见田英跪在跟前,大哭道:“不孝男,因贪快乐,至不能保父王出阵,命丧秦人之手,罪该万死。”邢氏王妃见世子哭得惨切,便止住悲声道:“王儿不必过伤,既死不能复生,王儿还要商议报仇大事。”
田英道:“母亲放心,孩儿若不生擒王翦给父王报仇,誓不为人。”说罢,辞了邢氏王妃,忙上朝见驾。此时袁刚等已在午门,同南奉王迈步上殿。其见襄王通身挂素,田英便俯伏金阶大哭道:“臣田英,不当因贪游乐,致父王驾毙,臣该万死,乞圣主宽宥。”襄王闻言道:“皇祖雷霆大怒,亲自临阵。孤再三拦阻不住,至有惊驾,龙归沧海,使孤心胆俱碎。誓不与秦两立。”田英叩头道:“老王爷命丧黄泉,折了栋梁,臣愿领兵出城,生擒王翦,以雪齐国之耻。”襄王准奏,传旨:“保国侯袁刚,辅国侯田横同领兵五千,与南奉王临阵,须要小心。”一齐领旨,齐下金殿,披挂停当。三声炮响,直抵秦营,指名要王翦见阵。秦营蓝旗飞报进帐,说有齐国指名要殿西侯见阵,请旨定夺。始皇闻言,一摆手,蓝旗归位。王翦正欲请令出阵,只见一员大将出班奏道:“臣不才,愿出营生擒齐将。”始皇视之,乃亲王吕贞,心中大喜道:“御弟出敌,须要小心。”吕贞领旨,正要下帐,忽见一将奏道:“臣吕洁愿与王兄一齐出阵。”始皇许之,兄弟下帐。带兵五百出营,把兵一字摆开。吕贞就一马当先,见那员齐将年纪不过二十,只觉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有诗为证:
风流少年喜习武,
枭枭身躯力如虎,
白银盔锁烟雪飞,
英名如雷振万古。
吕贞看去,一声吆喝道:“齐将你通名受死。”南奉王听说:“你问孤的名么?孤乃三王世子,官拜南奉王之职,你王爷唤田英。知孤的利害,速速回营,叫王翦出来见阵,免你一死。”吕贞闻言大怒,挺枪来取田英,田英也举枪相迎。战有十余合,吕洁见兄长不是田英的对手,忙催马前来助战。袁刚一见,慌忙催开浑红马,大叫:“秦贼慢来,有吾在此。”这一声,如打了一个焦雷,吕洁吃了一惊。袁刚举斧早到,那斧照头打将下来,吕洁只得举枪招架。袁刚逞起雄威,不一合,把吕洁劈于马下,便来双战吕贞。吕贞连一个田英且敌不住,哪里还加得起又一个,心中着忙,手中枪慢了一慢,被田英一个对心,阳阴手一翻,尸骸挑开有百余步之外,秦兵上前抢了尸首,飞进秦营,始皇大怒,即连命三将,左军副将卢焕,右军魏豹,前军副将甘茂,三员大将出营迎敌。田英在营外见三员秦将一齐飞闪出来,便对保国侯道:“贤弟你且坚守在此,不必相帮,看我独擒三将。”一催马,也不通名,便交起手来。
三员大将,被田英一杆枪,迫得如走马灯一般,并不放在心上,魏豹见田英凶勇,虚点一枪,败将下来。田英凶勇,紧紧追赶,卢焕与甘茂反在后,把田英赶来,那魏豹见将近赶到,忙暗暗取弓搭箭,扭头对准田英一箭射来。田英眼快,见魏豹用暗箭射来,把身往后一仰,闪在马上,躲过了这一箭,卢焕刚刚在后,不提防,反中了魏豹的雕翎,翻身落马。甘茂不敢追赶,抢了卢焕的尸首,回马望秦营而逃。魏豹见田英仰卧马上,只道是中箭,飞马回来,想取首级,田英反大喊一声,挺身而起,顺势一枪刺来。魏豹一见大惊,把马一兜,往后便退,那一枪却刺不着。田英使个空身,往前一扑,魏豹便一枪刺来。田英躲过枪头,一手抓着枪杆,往怀里一拉,说声:“过来罢。”魏豹见田英力大,便把手一松,田英往后一仰,魏豹赤手空拳,奔逃而去。田英一见,说:“好滑贼,孤也不来追赶,你回营快叫王翦来会我。”魏豹也不回言,飞马而逃,同甘茂一齐进营,启奏始皇。
王翦在旁奏道:“齐将连胜三阵,的确是一员勇将,微臣愿出马会一会他。”始皇吩咐小心,王翦领命下帐,披挂整齐,出至营前,见那一员齐将,年纪虽小,堆垛着威风腾绕,便大喝一声:“齐将休得猖獗,某来也。”田英举目见一员将飞临阵前,皂罗袍,黑塔一般,与别人不同,便用枪一指道:“来的黑贼通名受死。”王翦见他问,道:“吾乃始皇驾下官拜正先行殿西侯王翦是也,你可知某的利害,早早下马受缚,免得侯爷动手。”田英听得是王翦,不由他的二目通红,怪叫:“王翦,你前日在阵上枪挑孤的父王,孤正要擒你回城,碎尸万段,休要走。”一枪刺来。王翦用枪架开,方知是三王之子田英,在秦国时就知田英是少年英雄,今日相逢,自然要费一番精神了。二人大战五六十合,不分胜负。王翦看田英枪法纯熟,自知不能取胜,便欲用法宝伤他,又虚战两个回合,打马往下败走。田英一见,把白龙马加上两鞭。这马快能追风,早把乌骓马赶得嘴尾相连。王翦想祭宝剑,也来不及了。此时田英若用枪挑,莫说一个王翦,就是十个王翦也丧命。只是南奉王想要活擒,便一伸虎手,把勒甲丝绦抓住,叫一声:“过来罢。”往上一提,王翦吓得魂不附体,忙伸手把鞍轿抱住,两腿夹紧。马往前一跳,两下里用力太过,把丝绦扯断,王翦此时得了性命,那里还顾得祭宝剑,飞马望大队而逃。这里田英拉断丝绦,用力太过,坠下马来,一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