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君之命,尽力从事 。”于是让、密协力,自率精兵七千,星夜而去,直抵洛口。毕竟还是如何?
总批:群雄聚议,不知鹿死谁手。张须陀勇则勇矣,而谋则未也。
李密对让数语,洒洒乎得济天下之体,真英雄伟略乎!
第七回 翟让李密据洛仓当日让、密兵至洛口之时,已近黄昏左侧。比及知觉,突然杀入。密亲自当先,斩其守备之人数十。打破仓门,密厉声大呼,招谕百姓曰 :“今天下荒乱,国富民贫。主上自取游乐,坐视百姓困饿,死填沟壑。吾今代天行道,救民水火之中,汝众皆来搬取,吾不禁之 。”百姓闻之,欢声动地,踊跃争先。
但见老弱之人,褪负道路之间,咸称仁主,皆愿归之。密即乘胜移兵,出于阳城,北跨方山,自罗口拔兴洛仓据之。早有探马飞报东都。
却说东都越王侗升殿,聚集文官武将,商议征讨贼寇之事。
裴仁基进曰 :“闻翟让在东都倚李密、徐世绩等为辅翊,每日教练士卒。近杀了张须陀,破金堤关,取荥阳诸城。又据兴洛二仓,必为后患,可早图之 。”越王便令裴仁基为总管,刘长恭、房厕为副将,率兵五万讨之。民部尚书韦津曰 :“翟让、李密不可轻觑,且闻徐世绩、常何、单雄信智勇兼备,总管不可欺敌 。”仁基曰 :“让、密饥饿之贼,乌合之众,吾兵破之,如猫擒鼠耳 。”元文都曰 :“余不足惧,只李密宜防之 。”越王曰 :“李密何人也?”文都曰 :“他姓李名密,字玄邃,隋上柱国蒲山郡公李宽之子也。此人志气雄远,熟谙兵机。杨玄感举兵,皆此人之谋。后玄感兵败被执,以计脱去,无处容身,乃依于让,非等闲之辈也 。”越王曰 :“比公若何?”文都曰:“臣乃小泽细流,密如汪汪大海,岂臣所可望哉 。”仁基叱曰:“太卿之言谬矣,吾看李密如腐草萤光,何足惧之?此番若不一阵灭之,活捉李密到此,愿献首级 。”越王曰 :“军中无戏言 。”仁基曰 :“愿责军令状 。”越王曰 :“汝早报捷,以慰吾望 。”仁基忿怒而辞越主,领军登程。
却说翟让、李密据守兴洛,日与徐世绩众人商议守备进攻之策。忽报越王侗差裴仁基领兵前来,王伯当、王当仁先得知。
正说间,让、密请商议军机事,二王入见翟让曰 :“裴仁基引兵五万,杀奔兴洛而来。早建迎敌之策 。”翟让曰 :“智凭玄邃,勇仗二弟,何须还言语也 。”二人出,翟让请李密商议曰:“今裴仁基引五万之兵到来,何以迎之?”密曰 :“须用埋伏之计,可以破之 。”让曰 :“请问其计 。”密曰 :“成皋离此十里,左荆山,右乌林,可以埋伏军马。茂功可引一千五百军去乌林背后山谷埋伏,只看南向火起,便可出望城,放屯料草处放火掩之。伯当、雄信各引五百军,预备引火之物,于成皋坡后,两边相候,至初更兵到,便可放火。吾自领大队之兵合为前部,陈于石子河,只要输,不要赢,把兵马迤逦退后。将军自引一支军于中救援,听计而行。勿使有失 。”翟让曰 :“吾往何向?”密曰 :“今日引军去成皋坡下屯住,来日敌军黄昏必到石子河,引至坡下,将军便排走路,看火起为号,将军便引兵回掩杀,天明罢兵 。”令常何等准备庆贺筵席,安排上功文簿。发放已定。
却说裴仁基、刘长恭、房厕兵到石子河,拣选一半精兵作前队,其余在后随粮草车行。是日南风徐起,人马趱行。已牌左侧,裴仁基在前军,望见尘头起,便在岸上将人马摆开阵势,问道 :“这是哪里?”乡人答道 :“此名石子河,前面是成皋,后面是洛水 。”仁基传令,交刘长恭、房厕押后,亲自出马于阵前,与柴孝和、宋松及十数骑,两势下摆开。敌军到处,裴仁基看了大笑,众将问 :“将军何故晒笑乎?”仁基曰 :“吾笑元文都在越王面前,夸李密村夫为天上人,今观它用兵,可见了也。以此等军马为前部,与吾对敌,正如驱羊与虎斗也。
吾前在王面前,一时间夸要活捉李密、翟让,今必应前言也。
不可停住,汝等催趱军马,星夜赶到兴洛,吾之愿也 。”遂自纵马向前打话。军马摆开,李密当先出马,仁基骂曰 :“翟让亡命之贼,你等随之,正如狐兔随鬼耳 。”李密大笑曰 :“你等鼠辈,真恁相欺 。”仁基大怒,拍马向前来战。二马相交,战不数合,李密诈败逃走,裴仁基赶来。众军先退,隋军掩至,李密押后。约走十余里,李密回马,又战数合而走。柴孝和拍马向前谏曰 :“李密诱敌,恐有埋伏 。”仁基曰 :“敌军只如此,虽有十面埋伏,吾何惧哉 。”赶到成皋山下,一声鼓响,翟让引一支军出来接应。仁基回顾柴孝和曰 :“此即埋伏之军,吾今晚不到兴洛,誓不回军 !”催军前进,翟让、李密当拦不住,迤逦望后便退。天色黄昏,浓云密布,又无月色,夜风大作。裴仁基只顾赶,前面败走之兵各自认队伍而去。仁基交催促后军上来,刘长恭、房厕赶上窄狭处,见两边都是芦苇,房厕兜住马,对刘长恭说道 :“总管欺敌,此去有失 。”刘长恭曰 :“我闻敌军甚微,不足惧也 。”房厕曰 :“南道路狭,山川相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