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接王位之梦,将付之东流了。于是二人密谋。买嘱心腹内侍霍礼,潜入宫中,夜间将毒药假说是和尚煎来之汤,送至妙庄王床前,让皇上吃下,皇驾一崩,兴林江山自然非我你莫属。同时又将手下亲信索答来叫来吩咐说:“你到三更时分,身藏利器潜入宫中将那和尚刺死,旋即出来。”二贼摆布已定,相互对视一笑,好像美梦已成。
张文李武说得轻,妙善在灵山听分清。
两个逆贼行不义,天网恢恢岂容情。
妙善即刻吩咐善才:“你速去将妙庄王床前逆贼送上的毒药换掉,把索答来捆绑在顺庆宫内,让朝廷对他发落!”
善才童子就动身,半夜子时入宫门。
这时将近三更,奸贼霍礼手捧毒罐叩响宫门。彩女问:“何人叩门?”霍礼答道:“奴才在顺庆宫接得和尚煎的药汤,他说仙姑手眼一时难以到手,先服此药,可减轻龙体疼痛,故而奉和尚之意将药汤送来。”宝德皇后接过药汤,正要向龙床走去,善才隐身将皇后手上的药汤一拨,药汤对彩女脸上一泼——
宫女倒地昏沉沉,霍礼乘机逃出门。
这时,索答来也悄悄潜进顺庆宫,看定和尚是呼呼大睡,他拔出利剑,立即猛刺过去,只见和尚身子一闪,身上的袈裟一转,奸贼却被袈裟绊倒在地,用力挣扎,越挣捆得越紧。
索答来犹如蚕作茧,千丝万缕紧缠身。
善才功成归山去,师父面前去禀真情。
等到天明,张李二贼心神不定,出来打听。只见宫中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有的说皇宫今夜出了大事,有人用毒药杀君;有的说行医和尚被人杀死,凶手却也倒地丧生。也有说——
堂堂宫廷出命案,奸贼他,千个残生也活不成。
妙庄王听得皇后禀告夜间宫中发生谋王杀僧一事,立即传旨,命锦衣卫褚定烈将军捉拿凶犯,速速追究报来。褚定烈立刻点兵,到顺庆宫将凶手擒获。索答来惊醒,睁眼一看说:“我才杀死和尚,怎又被将军捆绑在此?”褚定烈吩咐左右:“与我拷打,他暗刺僧医是何人指使,叫他从实招来!”索答来初时装痴装呆,闭口不认。褚定烈拍案大叫:“凶徒顽抗,夹棍侍候!”索答来见用夹棍大刑,晓得抵赖不过,遂说:“我招,我招,请将军免刑——
小人名叫索答来,驸马府中一听差。
命我深夜进宫门,身藏利剑杀僧人。”
褚定烈又问:“投送毒药者何人?”“将军哪——
投汤送药是张府人,霍礼是他心腹臣。
只因圣上要让位,让与高明行医僧。
因差霍礼送毒药,要将圣上丧残生。
大人哪,小的句句是实话,讹错没得半毫分。”
褚定烈将军喝声:
“拿他重铐重镣押入天牢内,再禀圣上定章程。”
妙庄王闻奏,气得怒目圆睁,大骂皇后:“我行不义,把一个孝顺女儿害死,你却纵容这等衣冠禽兽,终日骄奢淫逸,享我富贵,不思图报,反害我命,谋我江山,此等逆贼,不诛不足以警示后人!锦衣卫将军,速速拿住张、李二逆,立刻正法。奸党羽翼霍礼、小贼索答来处以凌迟碎剐!”
不论他国戚与王亲,谋王篡位不容情。
褚定烈奉旨围困驸马府,捉拿驸马问罪不提。再说张、李二逆见谋君未成,杀僧败露,自知性命难保,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团团乱转。大二两个公主也知这是闯下连天大祸,不但丈夫难保,而且自己的罪责亦在数难逃。她俩想想没法,就去哀求母后到父王面前说情。
宝德皇后见两个女儿苦苦哀求,哭泣不过,便到妙庄王面前替女儿求饶:“我主呀,二逆图谋不轨,理当戮杀无赦,两个亲生骨肉,并非主谋,望我主看在臣妻面上,把她们赦免了吧?”妙庄王思忖多时,对皇后道:“两个不孝畜生,死罪可免,活罪不饶——
皇宫贵府没她蹲,打入冷宫做罪人。”
妙书、妙音打入冷宫,二人抱头痛哭——
三妹呀,你说修道有好处,终身落得被虎吞。
为姐原想天伦乐,谁知富贵不争春。
如今是天诛地伐人人骂,我只愿死来不愿生。
三妹呀,你黄泉路上等等我,姐妹三个一同行。
咽咽啼哭到深更,双双昏倒在地埃尘。
冷宫土地听她们哭得凄楚,便托梦对她们说:“你们不要悲伤,三公主得神虎相救,不曾死去,今已修成得道了。你们何不学你三妹,也来立志修行,日后她们必来度你。切记切记,不可忘却。”妙书、妙音从昏睡中醒来,觉得是梦非梦,心上好像得到一些安慰。妙音说:“大姐,刚才的梦,宁可信其真,不可疑其假。三妹在冷宫里修过道,受过苦的,也作兴她已苦出头了,我们不妨也在冷宫修行吧。”从此,二位公主——
朝朝夜夜诵佛经,一心一意办修行。
却说张文、李武谋害妙庄王未成,慌得像没了头的苍蝇——乱飞乱转。张文忽然想到他有一子,名叫香缘,是他的命根,如今自己性命难保,千万要让香缘逃生。这遭,他就苦苦哀求妙书的心腹奴婢,将香缘乔装成少女,扮作姐妹二人,混出宫门——
兴林国里难安身,哈利番邦去求生。
香缘乔装逃出门,驸马府围困得紧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