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吩咐重新摆酒,当夜灯火通明,饮酒庆贺。次日清晨,徐营探马回报:“严贼营中大聚众将,准备攻打青龙山夹道。”徐千岁听了大怒:“奸贼来得正好!我还未曾有空找他,他倒飞蛾投火来了!”连忙升帐,击鼓聚将,顷刻之间,各将到齐。千岁问:“哪位将军带兵杀严贼头阵?”话言刚落,早有一人答应上来。徐千岁朝他一看,原来是新到的矮子将军。徐千岁嘴上不说心里想:你这矮子纵有浑身本事,人也只有二尺来高,倘若领兵出阵,胜败倒还是小,你这副身材反倒受人耻笑。但见徐千岁坐在案前,紧锁眉头,不愿发令。蒋林道:“千岁爷,怎么见我矮子领令,你不发兵,是何意思?莫非怕我矮子无能,所以不发将令!”老千岁道:“小将军,你新来咋到,不知严贼营将厉害,所以老夫正在考虑再派一将,相助与你,带兵前去,我才放心。”蒋林道:“承蒙千岁顾全,这是正理。不过我矮子出战,不要别人帮助,谅他严贼营中也没什么高手,此去包管杀他片甲不留!”徐千岁听了矮子的大话,按心一想:谅他在仙山学道多年,必有一身法术可以施展。如此,且出令与他前去走马,多派几人给他压阵是了!于是徐千岁下令:“矮将军出阵!徐青、陶文灿等在清江打擂的九位英雄随后压阵。”蒋林满面春风说道:“得令!”压阵军将各自装束齐备——
营外顿响狼烟炮,冲出蒋林矮将军。
那边是,严汉珍疆场走战马,欲与矮子比高低。
老贼严霸听得青龙山大营炮声隆隆,知道叛逆兵将出阵。随即令严汉珍出马迎敌,随后用严、严仙、苏廷龙、苏廷虎等压阵。严汉珍得令,一马当先,沙场会战,欲将那九位英雄再捉回囚车。双方兵将,来到沙场,出阵讨战。严汉珍抬头一看,只见沙场有一矮将,其高不过二尺,也不坐马,也不端刀,竟是赤手空拳。严汉珍叫道:“你那矮子是来对阵的吗?”蒋林道:“不是来打仗,难道是相亲的!你这妖妇怪女,可是与矮爹爹动手的吗?”严汉珍一声:“呀呸,姑奶奶瞧不起你,快把姓名报来?你是谁家之子?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快快报名过来,姑奶奶枪下不死无名之鬼!”蒋林道:“丫头,你在马上坐好,矮爹爹报出名来,恐怕你在马上吓倒!矮爹爹姓蒋名林,山东蒋家村人氏,自幼在昆仑山毛本大仙名下为徒。陶文彬是我姐丈,只因仙师算透朝中出得苏、严二贼,坑害忠良,目下在青龙谷口交兵,故仙师差我下山,一是除奸灭霸,二是收你做妻!你到底姓甚名谁?谁家之女?该将芳名报来,不可妄报。”严汉珍听罢此言,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说道:“你这个矮鬼,休要胡言乱语,姑奶奶是清江总镇之女、仙母门下之徒严汉珍是也。”说罢,挺枪就刺。那矮子窜跳蹦纵,敏捷非常,枪头难以近身。严汉珍见他矮子灵活,只得舞动枪杆,铺天盖地地向他扫来。矮子见此光景,遂从身边取出一物,名叫盘龙黄金棍。取出时只有三寸余长,与一根草秆相似,放在嘴边吹了口气,立时变成一丈余长,约有茶杯口粗。矮子执在手中,晃了两晃,对着严汉珍的马腿打来,说道:“先将你的马腿打断,叫你与我一样步战,未必是我的对手!”说罢,一棍扫来。严汉珍一见,大吃一惊:“矮子先是空手,是谁送给他这等兵器?”眼看一棍已到,随即把马一带,活溜溜让过一棍。众位要知,矮子并不存心打她,若是有心打她,这一棍早已中了。把个严汉珍吓得大惊失色,心往下一忒,浑身出汗,口内喘气,暗暗佩服矮子的本事。矮子却在马前纵到马后,马左纵到马右,手执盘龙棍,欲打不打,不打又像要打,直吓得严汉珍浑身是汗,遍体生津。
汗滴眼珠不得睁,沿腿流到足后跟。
矮子蒋林道:“丫头,你浑身发潮,腿裆淌水是何缘故?看你好像是患病刚好,身子虚弱,那还得了。在我看来,你莫嫌我矮小,跟我回去做老婆倒是蛮好。那时,我多买人参、燕窝给你滋补,自然身强力壮,下次再与别人打仗,就不会再淌汗水了。”严汉珍听罢此言,羞得满面通红,朝矮子用枪一指,骂道:“矮鬼呀——
你身没三尺不像人,喷脓吐血嚼舌根。
要想与姑奶奶配为婚,你转投人身重托生。
今日捞到我的手,剥你皮肉上笼蒸。”
矮子在旁哈哈大笑:“丫头,你越骂我越开心。打是欢喜骂是惯,不打不骂不成婚。汉珍呀——
你越骂我矮子越快活,越打我蒋林越开心。”
严汉珍看看打他不过,骂他不气,真是粪缸里的砖头——又臭又硬。拿他无法,就想一个恶毒章程,骂道:“矮鬼呀,你要完了。”
伸手囊中把宝寻,霎时取出摄魂瓶。
朝着矮子招招手,想用宝瓶摄蒋林。
矮子眼明嘴快:“丫头,你那个东西叫摄魂瓶,只好去吓唬别的人,要想吓唬你矮丈夫,恐怕是千不能来万不能——
只道你有真宝贝,矮爷岂是没宝人。”
就在那法宝袋中摸一把,取出紫金标一根,
对着严氏把宝放,摄魂瓶打得碎粉粉。
严汉珍一见此宝被他打破,就在马上掉了魂。随手又将法宝取,摸出一根红头绳。矮子一见:“哦,你摸出一根扎辫的红头绳,大概给我许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