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梅氏人一个,赛过嫦娥下凡尘。
刘国桢一想:啊呀!我北番小姐见过千千万,哪能值到这位小姐女千金?
我只要能够和这个中原小姐同罗帐,少活他十载也开心。
跟手吩咐军兵抢。两个大块头番兵听见抢,来了劲,一个虎跳冲了去。一个番兵到梅氏手里一夺,拿尉迟宝林夺过来。另一个番兵拿腰带一解,一把捆住梅氏格腰。梅氏格脚来杠搔,像掼跤;抢了起劲,拿她对刘国桢马背上一揿。刘国桢拿披风一裹,打马就走。
一把拿梅氏抢了走,胜如玉兔与黄鹰。
刘国桢就拿梅氏抢进白莲关,说:“小姐,拣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当日,丁是丁,卯是卯,今朝拜堂,今朝顶顶好。”黄昏戌时,交梅氏拜过天地,进入绣楼洞房。刘国桢说:“小姐,现在没得功夫陪你,我要下去陪客人吃酒,等到客人散了么,我上楼开心,交你成亲。”刘国桢去陪人吃酒,梅氏来洞房绣楼想想,不好了哇,这个番狗要交我成婚配对,想当初我跟尉迟恭夫妻恩爱,我在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
我是个三贞九烈女,决不做重婚改嫁人。
罢了,罢了格,好马不吃回头草,好女怎嫁二夫君,我不如悬梁高挂自丧命,好保住我格贞节落个好名声。罢了,我不要命,我吊杀得拉倒。端张凳子站上去,腰带解下来,对屋梁上一荡,打一个相思扣子,拿头要对里伸。刚要对里伸,眼泪不得干,生怕生,死怕死,你说哪一个不怕死?梅氏眼泪千双下,哭声:“苍天哦,
想想这个外间好比天堂路,想想这个里间好比地狱门。”
刚要上吊,想到尉迟恭,“尉迟恭,我的官人,你在哪里?究竟是生是死?是凶是吉?”哭一声:“我格官人哎,当初我们成婚配对,夫妻恩爱,总以为好白头到老。
哪晓狂风吹断了格并蒂莲,棒打鸳鸯要两分离。
官人啊,我们夫妻今生今世就怕再也会不到,只好梦里三更会鬼魂。
恩夫哎,我们阳日三间夫妻人两个,到阴司地府也要和你配为婚。”
哭一声:“格官人哦,
我们在生同过纱罗帐,死了也要和你葬同坟。”
梅氏哭到伤心之处,狠狠心肠双眼紧闭,银牙紧咬,舍死忘生,拿头对相思扣里一伸,脚一蹬,凳子对开一滚,舌头对下一伸,一口冤气往上一升。众位,
恶人叹气当头丧,善人叹气往上升。
一口冤气不打紧,惊动南海活观音。
南海大悲观世音菩萨,端坐洛迦高山,心血来潮,掐指一算,晓得一半,“哎呀,梅氏有难,她阳寿未终,我要搭救她。”
念起默读真言咒,驾起云雾早动身。
云里走来雾里奔,白莲关到面前呈。
观音菩萨来到白莲关,一阵仙风,对梅氏洞房绣楼一攻,拂帚拿梅氏对床上一,观音菩萨往踏板上一站,口中叫喊:“梅氏醒来,醒来。”众位,不是唤她人,是唤她魂灵。梅氏懵懂懂一望,踏板上站一个仙人。“这位仙姑,你呼我何来?”大悲观音说:“梅氏,我乃非别,南海观音是也,我来搭救你还阳打转,你阳寿未终。”梅氏说:“菩萨,我不格,我不还阳打转,番狗要交我成婚配对,如何是好?”大悲观音说:“梅氏啊,你定心还阳打转,我送你宝衣宝裤,这宝衣宝裤叫十指钢衣,你穿在身上,这番狗就摸你不得,望你不能。”肇拿出红衣裳绿裤子,“梅氏,你切记切记莫要忘记,吾乃去也。”一阵仙风,影迹无踪。
观音菩萨一去一阵风,撮醒了格梅氏一梦中。
梅氏夫人来惊醒,一身香汗湿衣襟。呀,原来是南柯一梦,“呀,我才间来下上吊格,怎困到床上来格?哦,观音菩萨救我格,啊喂,还有红衣裳绿裤子。”跟手拿衣裳裤子穿好了。才穿好了嘎,刘国桢吃得醉乎马乎上来格,“小姐,开心成亲。”也不曾对她望,弄手去一摸,啊咿喂,不得了,刺毛辣子啊,手刺了痛。眼睛睁开来一望,啊哟,不好了格,脑壳子像舂碓。梅氏也骗他:“将军,我交前间格丈夫成婚,也是这个花头,这是老毛病。”“格你可得好呀?”“难说,有格辰光半天就好格,有辰光两三天好,也有辰光两三年好,也作兴一世就不得好了格。”所以刘国桢交梅氏做夫妻,只好做假夫妻,摸又摸不得,望又望不得,而且刘国桢为了讨好梅氏,将梅氏格儿子尉迟宝林认作亲生儿子,替他改姓叫刘宝林,教他文武之艺。众位,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转眼过了十五载,尉迟宝林已经十八岁了。
众位,这段情节就是梅氏讲把尉迟宝林听格。啊呀,梅氏眼泪千双下,叫声:“我格心肝孩儿,
为母说格句句真心话,你要为你格亲娘把冤伸。”
尉迟宝林听见这一声,只气得虎目圆睁,钢牙紧咬,“呀,气死我了。”“哈啦”一声防身钢刀抽出来,“母亲,等我到小书房,
一刀将刘国桢瘟贼穿嗓过,好为我的亲娘把冤伸。”
梅氏一把捧住,“儿啊,万万不可,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刘国桢兵马多咧,几千,饶你本事好,你哪打得过几千个人?弄不好刘国桢杀不到,孩儿你自己反而倒不得了。儿啊,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暂时不动声色,等到明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