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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新修本草-第3页

盖有轻重者耳。《真诰》
言∶“常不能慎事上者,自致百 ,而怨咎于神灵;当风卧湿,反责佗人于失福,皆是痴人 也。”云慎事上者,谓举动之事,必皆慎思;饮食男女,最为百 之本。致使虚损内起,风 湿外侵,所以共成其害,如此岂得关于神明乎?惟当勤药疗为理耳。
若毒药疗病,先起如黍粟,病去即止,不去倍之,不去十之,取去为度。
本说如此。案盖谓单行一两种毒物,如巴豆、甘遂辈,不可便令至剂耳。依如经言∶一 物一 毒,服一丸如细麻;二物一毒,服二丸如大麻;三物一毒,服三丸如小豆;四物一毒,服四 丸如大豆;五物一毒,服五丸如兔矢;六物一毒,服六丸如梧子;从此至十,皆如梧子,以 数为丸。而毒中又有轻重,如野狼毒、钩吻,岂同附子、芫花辈耶?凡此之类,皆须量宜。
〔谨案〕兔矢大于梧子,等差不类,今以胡豆替小豆,小豆替大豆,大豆替兔矢,以为 折衷。
疗寒以热药,疗热以寒药,饮食不消,以吐下药,鬼疰蛊毒以毒药,痈肿疮瘤以疮药,
风湿以风湿药,各随其所宜。
本说如此。案今药性,一物兼主十余病者,取其偏长为本,复应观人之虚实补泻,男女 老少,苦乐荣悴,乡壤风俗,
并各不同。褚澄疗寡妇、尼僧,异乎妻外家,此是达其性怀之所致也。
病在胸膈以上者,先食后服药;病在心腹以下者,先服药后食。病在四肢血脉者,宜空 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 饱满而在夜。
本说如此。案其非但药性之多方,节适早晚,复须修理。今方家所云∶“先食”、“后食”
,盖此义也。又有须酒服、饮服、冷服、暖服。服汤有疏、有数,煮汤有生、有熟,皆各有 法,用者并应详宜之。
夫大病之主,有中风、伤寒、寒热、温疟、中恶、霍乱、大腹、水肿、腹 下痢,大小 便不 通、奔豚上气,咳逆、呕吐,黄胆、消渴,留饮、癖食,坚积、症瘕,惊邪、癫痫、鬼疰,
喉痹、齿痛,耳聋、目盲、金创、 折,痈肿、恶疮,痔 、瘿瘤;男子五劳七伤,虚乏 羸 瘦;女子带下、崩中,血闭、阴蚀;虫蛇蛊毒所伤。此皆大略宗兆,其间变动枝叶,各依端 绪以取之。
本说如此。案今药之所主,各止说病之一名,假令中风,中风乃数十种,伤寒证候,亦 二十 余条,更复就中求其类例,大体归其始终,以本性为根宗,然后配合诸证,以合药耳。病生 之变,不可一概言之。所以医方千卷,犹未理尽。春秋以前及和、缓之书蔑闻,道经略载扁 鹊数法,其用药犹是本草家意。至汉淳于意及华佗等方,今时有存者,亦皆修药性。惟张仲 景一部,最为众方之祖,又悉依本草。但其善诊脉、明气候以意消息之耳。至于刳肠剖臆,
刮骨续筋之法,乃别术所得,非神农家事。自晋代以来,有张苗、宫泰、刘德、史脱、靳邵 、赵泉、李子豫等,一代良医。其贵胜阮德如、张茂先、裴逸民、皇甫士安,及江左葛稚川 、蔡谟、殷渊源诸名人等,并亦研精药术。宋有羊欣、王微、胡洽、秦承祖,齐有尚书褚澄 、徐文伯、嗣伯群从兄弟,疗病亦十愈其九。
凡此诸人,各有所撰用方,观其指趣,莫非本草者。或时用别药,亦修其性度,非相逾 越。
范汪方百余卷,及葛洪《肘后》,其中有细碎单行径用者,或田舍试验之法,或殊域异识之 术。如藕皮散血,起自庖人;牵牛逐水,近出野老。饼店蒜齑,乃是下蛇之药;路边地菘 ,
而为金疮所秘。此盖天地间物,莫不为天地间用,触遇则会,非其主对矣。颜光禄亦云∶诠 三品药性,以本草为主。道经、仙方、服食、断谷、延年、却老,乃至飞丹转石之奇。云腾 羽化之妙,莫不以药导为先。用药之理,又一同本草,但制御之途,小异俗法。犹如粱、肉 ,主于济命,华夷禽兽,皆共仰资。其为生理则同,其为性灵则异耳。大略所用不多,远至 二十余物,或单行数种,便致大益,是其深练岁积。即本草所云久服之效,不如俗人微觉便 止,故能臻其所极,以致遐龄,岂但充体愈疾而已哉。
今庸医处疗,皆耻看本草,或倚约旧方,或闻人传说,或遇其所忆,便揽笔疏之,俄然 戴面 ,以此表奇。其畏恶相反,故自寡昧,而药类违僻,分两参差,亦不以为疑脱。或偶尔值差 ,则自信方验;若旬月未瘳,则言病源深结。了不反求诸已,详思得失,虚构声称,多纳 金 帛,非惟在显宜责,固将居幽贻谴矣。其五经四部,军国礼服,若详用乖越者,正于事迹非 宜耳。至于汤药,一物有谬,便性命及之。千乘之君,百金之长,何不深思戒慎耶?
昔许太子侍药不尝,招弑贼之辱;季孙馈药,仲尼有未达之辞,知其药性之不可轻信也。
晋 时有一才人,欲刊正周易及诸药方,先与祖讷共论,祖云∶辨释经典,纵有异同,不足以伤 风教;方药小小不达,便致寿夭所由,则后人受弊不少,何可轻以裁断。祖之此言,可谓仁 识,足为水镜。《论语》云∶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明此二法,不得以权饰妄造。所以 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又云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