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于阴中化阳者。寒疝乃肝肾之阴,同受寒累。羊肉温脾缓 中,而肝肾之虚寒,亦得其温补之益,故用之是证,最为切当。其必与归姜协力以成功者,
羊肉能于阴中化阳,不能散阴中之寒邪,此归姜辛温之能事,谓为羊肉之前驱可也。
<目录>卷四<篇名>阿胶内容:阿胶为补血圣药,不论何经,悉其所任。味浓为阴,阿胶之味最浓,用必以补,不宜补 者勿用。白头翁汤加阿胶,则曰下利虚极。内补当归汤,则曰去血过多加阿胶。仲圣、孙真 人皆有明训。然非填补比,不得与熟地山药同论也。阿胶以济水黑驴皮煎炼而成,性易下行,
且滑大肠,于下利非宜。何以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治下利?不知此乃滞下之热痢,正借其滑 利之功。故张洁古加减平胃散治热痢,以脓多而用之。渴者非热烁其液,即下焦阴液不上朝。
阿胶不能清热而性下行,何能止渴;乃猪苓汤治发热而渴,又治下利而渴,证不宜阿胶而偏 佐以阿胶。不知此皆因热而渴而利,水畜于中而热与水得,液既大伤,更与以猪苓辈淡渗燥 劫之物,液不几涸矣乎。佐阿胶所以润液而救猪苓辈之偏,非治其渴与利也。推之黄土汤燥 湿,鳖甲煎丸破结,温经汤行瘀,大黄甘遂汤下血逐水,亦断非滋柔浊腻之阿胶所能为力。
盖其补血润液而下行,不致掣燥湿、破结、行瘀、下血、逐水之肘,且能辅其不逮,故有需 于阿胶。若执黄土汤诸方,而以燥湿各事责阿胶,则何异扪烛扣 之见矣。
<目录>卷四<篇名>犀角内容:犀角一物,或谓胃药,或谓心药,或谓性升,或谓性降,或谓取汗最捷,或谓治血与经 旨不合。夫毒物入土即化,牛属土而犀角黑中有黄花,黄中有黑花,虽水畜未尝不秉土德,
谓为胃药无愧。释名∶心纤也,所识纤微无不贯也。犀角中有白星彻端,夜视光明,谓为心 药无愧。其角长而且锐,空而通气气味苦酸而兼咸寒,故能至极上极下,亦能至极内极外,
其实非升非降,不发汗,不逐实,心胃药而不专走心胃,血药而不泛治血证。观千金、外台 两书,用犀角之证,在上者有之,在中在下者有之,在表者有之,在里者有之,无分于上下 表里,而总惟血热而有毒者宜之。诸家之说,不免皆有所偏。
论犀角之精者,必首推邹氏。然谓用犀角必外有表证而兼肌肤有故,乃其所引外台诸证,
则并无表证。夫表证者,有表邪宜发汗之谓,犀角与麻黄并用有之,不能专任以发汗。邹氏 又以金匮升麻鳖甲汤无犀角为无表证,外台治喉痛有犀角为有表证,而升麻鳖甲汤证非无喉 痛,不解何以疏舛若是。
邹氏引魏培之犀角是倒大黄之戏语,鬯发大黄治火之自中及下,犀角治火之自下及上,
义至精矣,而犹有未尽者。本经大黄主下瘀血,犀角主解百毒,就此绎之,大黄除血分之热 结,是逐而下之。犀角除血分之热毒,是解而散之。大黄不言解毒,是热结于虚处,致用多 在肠胃。犀角不言下瘀,是热淫于实处,致用多在肌肤。大黄之味至苦,色至黄,性复猛厉,
自能逐物而下。犀角灵异之品,无论何处,遇毒辄赴,谓其自上而降,自下而升,则誉之不 当矣。
陆九芝世补斋医书犀角升麻辨,看似精详,细核之则疏舛殊甚。升麻代犀角,孙真人千 金方已有此语,不始于朱奉议活人书。二物皆中空通气入阳明经,味苦能发,故本经皆主解 百毒。然升麻主气,犀角主血。升麻升阳气而解毒,犀角清血热而解毒。原有不同,似未可 以相代。不知孙真人用犀角之方不一,独于伤寒杂治门木香汤,则云热毒盛者加犀角,无犀 角以升麻代之。盖其所治疮烦疼,是阳气为阴邪所郁,故方中用木香等辛温宣阳之药,热盛 则有毒。升麻能解毒而升阳亦无所妨,故可以代犀角。朱奉议以此法施于犀角地黄汤等方,
固宜见讥于陆,而陆实亦不能无误。提邪外出引邪内陷之说,由来已久,愚何敢辟以臆见;
独是仲圣伤寒金匮两书,发表攻里,分别甚严。即在阴经而用汗法,非兼见太阳脉证,则必 邪在于表在于上。若邪离本经入他经,则治以他经之药,邪得药而自解,非提出之,使他徙 而后解也。其邪虽不在里而不得用汗法者,仲圣又常反复叮咛以致意,此皆凿凿可证者。陆 氏亦知提邪外出之非发汗不外出乎,可以发汗之邪,邪本在表在上,未闻有从里从下提而出 之以发其汗者。或谓升麻之名,以升得之,自属以升为治。不知所谓升麻者,为能升阳气于 至阴之下也。周慎斋云∶凡生病处,皆为阴为火,为阳气不到。升麻升阳气以愈病,非提邪 气以离病,不得并为一谈。至于引邪内陷,只可谓之致,不可谓之引。凡无病之处,先为药 伤,邪因乘虚而入,是为药误所致,非如物交物之得以相引。若寒药治寒病,热药治热病,
可谓邪为药引矣。然此是滋蔓以益其本病,非陷入而别有变病。陆引喻氏论赵某室人,误用 犀角领邪攻心一案,以明犀角非胃药之据。夫犀角误用,为祸诚烈。谓犀角非胃药,则其测 犀角何浅。又以犀角治热入血室,为能从至幽至隐拔邪外出,故谓之升。微论犀角之治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