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其可以密迩公侯故谓之好仇犹言善匹也以密迩为未足而有腹心之喻即一身言之耳目之视听手足之举履非不切也而又有切于此者今曰可为腹心则智虑之深长操守之坚正可仗以立国矣呜呼贵而贤贱而不肖天下之常理也贤者役人不肖者役于人亦天下之常势也兔置之人执此贱役敎养之所不预宾兴之所不及宜其才质闇劣不足与进于善也而诗人所称乃眞贤实能之任曽谓是琐琐者足以当之乎臣闻之敎化之废推中人而坠于小人之域敎化之兴引小人而纳于君子之途人心无常惟上是听风行草偃不约而从后妃无妒忌之行其本正矣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此诗三章皆以肃肃为称故谓之好徳夫既惟徳是好则举以当眞贤实能之任孰谓其不可乎今而后知先王盛时风化所及莫非常人吉士随取而足有不可胜用者正本之效固如是也而后世毎以乏贤为忧亦岂无所自欤序诗者曰关雎之化行则莫不好徳观其迹若不相为谋而心之感通有必然者矣君天下者盍致思焉
芣苢篇
臣闻易之咸曰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夫人心至于和平则风俗粹美不可以有加矣无以感之岂能臻此哉然则何以感之曰行逺自迩始治外自内始未有其家不可教而能化行于他人者故宫闱之邃风化之枢机也后妃无妒忌之行其心既和平矣众妾进御于君不复顾虑则其心亦和且平矣夫和平者人之本心也宫闱之内至和至平皆以有子为乐则风化所覃自近及远亦孰不以有子为乐哉芣苢者宜子之药也采采者不一之辞也薄言有之采而得之也掇拾也捋取也袺者以衣贮之而执其袵也襭者以衣贮之而扱其袵于带间也袵之可矣而复捋之袺之可矣而复襭之此心之切惟恐其不多也区区微物以宜子之故不惮勤劳多方采取诗人深探其心而曲尽其形容之辞若赘而非赘爱其风化之美而不能自已也夫丈夫生而愿为之有室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人道之婚姻专为嗣续计耳妇人无子将焉用之故有子之愿尤为甚切而世降俗薄乃至有生子而不举者天性之爱灭絶无余何其与古人大相远耶盖乐于有子人之本心有子不乐非其本心然也古人之心至和至平故惟恐乎嗣续之不蕃后人之心不和不平故反以生育为累尔夫秉彝之初均此一心而习俗美恶不同如此任风化之责者当如之何哉诗人观夫芣苢之采既为之三咏三叹而序诗者则蔽以一言而曰后妃之美盖非后妃之贤得其本心则必不能使当时之妇人亦皆遂其本心也尊卑上下皆不失其本心可谓极盛之时矣后之为妃者要当以是为法
汉广篇
臣闻人生天地之间所以超然独贵于羣物者以存是心焉尔心者人之大本也是心茍存虽至微之人足以取重于当世是心不存虽贵为王公其又奚取焉汉之游女可谓至微矣能正固其守而人皆爱之敬之岂非此心之良天所以与我者卓然不乱故发形于外有足以感动物者欤乔木者其干上竦非有枝叶下垂可为庇荫也故不可休息以女之弱譬木之乔若非其伦矣然端方不挠之操似之此所以为古之贤女也以乔木为未足而复有江汉之喻泳潜行也方栰之小者也汉不可以潜行江不可以栰济此女之不可求也区区女子之微人皆得以轻侮之今乃如汉之广如江之永不可亵渎如此岂不贤哉心慕其贤/而于错薪之中为之刈楚以秣其马刈蒌以秣其驹致惓惓之意庶其降以相从也而终不可从故江汉之喻复申言之呜呼武夫勃然震怒无敢当者而牵于利欲则挠而从之今女子之所守乃刚劲如是有丈夫所不能为者此无他彼求诸外所以似刚而非刚此得之心所以至柔而能刚也夫莫刚于人心嗟来之食寜死而不受非不爱身也此心卓然而忘其为身也江汉之游女可嘉可尚惟此心之不昧尔非盛徳之君躬行于上表正斯民皆有士君子之行岂能臻此哉彼习俗薄恶男女淫奔恬不知愧者亦其君使然尔然则人君之一身诚风俗美恶之所自出欤
汝坟篇
臣闻臣之事君犹子之事亲也子之心一于亲而无他者谓之孝臣之心一于君而无他者谓之忠故大雅曰上帝临女无贰尔心心一而不杂凛凛乎如上帝之鉴临岂敢有他哉汝坟者汝水之岸其髙如坟也条枚者枝与干也调饥朝而未食其馁最甚也条肄者今年斩之而来歳复生之木也夫行役于外而妻躬采薪之劳职当然也念其良人而有如晨朝之饥何其切哉盖至于踰年之后而有不我遐弃之语乃知其初念之至切者忧其去而不复返也古人奉君命而行则不敢顾其身履险犯难有死之道而不遑自恤者以臣之事君大义所在不可少亏也向也忧其弃我今也喜其既见上能承君命而下能保其身则不弃我而死矣此妇人之所以自慰也远役之苦如彼鲂鱼至于尾赤可谓劳矣王室之威如火烈烈可谓酷矣人情至此不能不怨然忠臣之心其可怨乎父母孔迩所以寛譬之也纣虽酷虐而西伯方行仁政有父母之恩可恃以安存也呜呼天下之达道人伦而已人伦之外焉有他道勉励其夫事君尽忠则夫妇之道笃而君臣之义亦隆矣一诗之中二美具焉此所以为文王之化行乎汝坟之国也风化之美陶冶薫蒸能使为妇人者此心昭然于义理如此是之谓善化后之君天下者可不鉴观于此哉
采蘩篇
臣闻祭祀之事古人之所甚重也人孰不奉祭祀而可以奉祭祀者实难是必洞洞属属精一不杂有以契夫鬼神之心则可以行此礼矣邦君之配国人所尊谓之小君其职甚不卑也而所谓职者非有他事惟曰奉祭祀是为称职不足以奉祭祀则失其职矣然则夫人者可不职思其忧乎蘩皤蒿也所谓涧溪沼沚之毛也采而用之有事乎太庙故曰公侯之事又曰公侯之宫宫即庙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