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百七十三日有余则日月之道一交交则日月必食可见孔氏尚未知张胄元之法
有年大有年之书先儒云桓宣不宜有而有杜孔皆不主此说颇觉平正
左传春搜夏苖秋狝冬狩此是以夏时言观桓四年春公狩于郎经传可见杜注亦云田狩从夏时
桓五年州公如曹疏引郑玄云殷地三等百里七十里五十里武王克殷虽制五等之爵而因殷三等之地及周公制礼
大国五百里小国百里所因殷之诸侯亦以功黜陟之是以周世有爵尊而国小爵卑而国大者爵尊国小盖指州公虞公也此一叚大抵欲调停王制周礼之异同也然尚说得未明因其言推之盖百里七十里五十里者初封之制也五百至百里者黜陟之制也公侯之地百里有功则可加至五百里四百里伯七十里有功则可加至三百里子男五十里有功则可加至二百一百里若如州虞之属未尝加者仍其始封之地而已
阅孔疏论启蛰而郊明堂位言周之正月郊者盖春秋之末鲁稍僭侈见天子冬至祭天便以正月祀帝记者不察其本遂谓正月为常又郑玄注书多用谶纬言天神有六地祇有二天有天皇大帝又有五方之帝地有昆仑之山神又有神州之神大司乐冬至祭于圜丘者祭天皇上帝月令四时迎气于四郊者祭五徳之帝苍帝其名曰灵威仰赤帝曰赤熛怒黄帝曰含枢纽白帝曰白招拒黑帝曰叶光纪鲁无冬至之祭惟祭灵威仰焉惟郑玄立此为义而先儒悉不然故王肃言天体惟一安得六天也晋武帝王肃之外孙也泰始之初定南北郊祭一地一天用王肃之义杜君身处晋朝共遵王说集解释例都不言有二天然则杜意天子冬至所祭鲁人启蛰而郊犹是一天但异时祭耳此注直云祀天南郊不言灵威仰明与郑异也观此可见注一书必知此书之来歴
查一綂志云梦泽在徳安之安陆县南五十里又云在荆门州北连徳安府云梦界考此二处去江尚逺不知何以古云跨江南北查徳安亦古江夏地故注云在江夏安陆枝江华容以地势言之则云梦又在洞庭之西
阅左传邓曼论楚子一段有感于持盈之道向读所谓余心荡者未知如何谓之荡杜注谓荡动散也动散二字与主一无适正相反临事而思虑散乱不能专一是之谓荡非必荒滛放佚然后为荡也然以为盈而荡者则又何故夫思虑散乱之人必隐然有一段自满之意若以目前之事为不难而旁思横想浸滛至于不可收拾非精神耗散而丧身则谋为颠倒而偾事然则邓曼何不于王前一言提醒使之收拾其心以干大事而惟退而窃叹也曰邓曼亦必言之而史不及详然亦知虽言之而非一时所能收拾甚矣盈之为害也盖楚子之心荡亦犹莫敖之举趾髙也然莫敖之病浮可以威救之楚子之病深非一时箴儆所能愈惜乎邓曼不能见之于早至于此而后知之也
庄二十五年日食孔疏云古之厯书亡矣汉兴以来草创其术三统以为五月二十三分月之二十而日月交会近世为厯者皆以为一百七十二日有余而日一食观此条益知孔疏犹未逹隋张胄元交食之法
庄二十六年晋士蒍为大司空孔疏云晋自文公以后世为盟主征伐诸国卿以军将为名司空非复卿官故文二年司空士縠非卿也虽则非卿职掌不异成十八年传曰右行辛为司空使修士蒍之法是其典事同也观此知当时官制变革名同寔异成二年晋司马司空皆受一命之服疏云司马司空本是卿官之名但晋之诸卿皆以三军将佐为号其司马司空皆为大夫之官
孔疏以筮短龟长为卜人假托之词而非正理最是又云臭是气之总名原非善恶之称但既谓善气为香故专以恶气为臭说臭字亦最明
僖九年甲子晋侯佹诸卒孔疏云春秋之世史失其守赴告之文多违礼制计诸侯之薨当以其薨之月日告于邻国隠三年传曰壬戌平王崩赴以庚戌故书之是赴者妄称日也襄二十八年传曰王人来告丧问崩日以甲子告故书之是元赴不以日被问乃称日也文十四年传曰七月乙卯夜齐商人弑舍齐人定懿公使来告难故书以九月是赴者不言死月鲁史不复审问即书以来告之月也此甲子晋侯卒盖赴以日而不以月鲁史不复审问书其来告之日惟称甲子而已不知甲子是何月之日故戊辰后也按此外如晋恵公卒于僖二十三年九月而经书于二十四年之冬孔疏皆云是因赴吿而然顾寜人乃据僖五年杀太子申生九年弑卓子十年杀丕郑十五年战韩原经传日月错互谓是晋用夏正恐不其然虽有竹书纪年之证然竹书恐是伪作
味韩简对晋恵之言见蓍龟能知吉凶不能变吉凶味内史叔兴论宋襄之言知灾异由阴阳而见不由阴阳而生皆卓然明理之言叔兴之言服虔刘炫所解胜于杜氏杜氏将阴阳吉凶各作一项说而以洪范之咎征及传所云乱则妖灾生皆归之神道设教而非实辞恐渉于王介甫天变不足畏之说孔疏两载其义而不敢断盖亦知杜氏此说有病也
子玉不肯以琼弁玉缨祀河子产不肯以瓘斚禳火事相类而不同者子产是恐以鬼神而废人事子玉是不知借鬼神以安人心孔疏说得甚明
左传襄王出居于汜杜注云是南泛[在襄城县南]秦军泛南杜云是东泛[在荥阳中牟县南]皆属郑地皆音凡然今郑州汜水县土人又读作巳不知何故查正韵泛音凡在覃韵汜音巳在纸韵二字不同据襄廿六年疏在中牟襄城者是地名在成皋者是水名成四年晋伐郑取泛祭孔疏云杜注中牟县有东泛襄城县有西泛知此泛祭非彼二泛而以成皋县东有汜水者以晋人所取当是郑之西北界即今汜水也字书水旁巳为汜水旁为泛不相乱也查韵会举要成皋之汜水音似从巳襄城之泛水音凡从汉髙即位之泛亦从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