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选天下之端士孝悌博闻有道术者以卫翼之使与太子居处出入故太子乃生而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后皆正人也夫习与正人居之不能毌正犹生长于齐不能不齐言也习与不正人居之不能毋不正犹生长于楚不能不楚言也
唐顺宗本纪曰立为皇太子喜学萟礼重师傅见輙先拜
本朝庆厯七年讲筵读贾谊传论三公三少皆天下端士与太子居处出入故少成若天性习惯如自然上曰朕昔在东宫崔遵度张士逊冯元为师友此三人皆老成人至于遵度尤良师也
绍兴五年建国公出合范冲除翊善朱震除赞读上曰朕命建国公至资善堂见范冲朱震当设拜葢尊师重傅不得不如此
臣某曰务学不如务求师虽夫人犹当知之况于教太子乎记礼者所载三王世子定师傅至于徳成而教尊教尊而官正官正而国治其所系甚大贾谊所陈教太子之说谓习与正人居不能毌正习与不正人居不能毌不正犹生长于齐楚之异其说愈明矣尝观春秋时晋悼公以羊舌肸习于春秋使教太子楚庄王之为太子也朝于婴齐而夕于侧师傅固未始不择而事之亦必以礼也晋侯问锺仪以君王何如对曰其为太子也师保奉之晋侯与鲁襄公宴于河上问公年季武子对曰会于沙随之岁寡君以生然则春秋列国犹皆以太子为重师傅左右朝夕讲究如晋公卒然所问皆得以平时所讲学者而对况有道之长如三代者乎汉如叔孙通为太子太傅方髙帝意爱一偏废立未定通力諌之可谓无忝厥职者矣文帝有一贾谊不用以辅太子乃出以傅长沙又傅梁王而使刑名之晁错得以长景帝刻薄之资景帝又以周亚夫鞅鞅非少主臣而启佑后人则畀之窦婴田蚡辈赖武帝英伟犹未能转移其习汲黯尝以父任为太子洗马武帝不终用之而江充乃得以投其奸然则汉犹不足以望春秋诸国况三代乎国朝东宫多用老成既已严师傅之择见辄设拜又必重尊崇之礼则固宜仁庙孝庙皆为圣天子也
○讲读
唐百官志太子侍读无常员掌讲导经学
陈夷行传曰夷行充翰林学士兼皇太子侍读诏五日一入长生院侍太子读经
韦绶传曰绶充太子诸王侍读时穆宗在东宫方幼绶以人间鄙说戏言以取悦太子宪宗不悦谓侍臣曰凡侍读者当以经义辅导太子纳之轨物绶乃罢本朝政和五年左庶子李诗言臣兼侍读职当读史窃惟史之所书善恶兼列治忽并载其间固有不足为皇太子读者欲望许臣于所读史每甄别遇有不足知者姑置勿读庶几皇太子为学日益而见闻一归于正是日诏曰经以载道史以纪事皇太子始学当先稽古明道以趋先王之正而史之所载治乱纷错是非杂揉智不足以胜之则汨乱其聪明非所先也可令东宫讲读官罢读史书一导以经术迪其初心开其正路庶遵王之道而不牵于流俗焉
宣和元年皇太子奏昨奉圣旨令侍读耿南仲讲孟子今已讲毕合续讲大经臣窃以孔子之言诗曰迩之事父逺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臣于鸟兽草木之名固愿多识以益浅陋况事父事君忠孝之道具在于诗尤臣务学所当先者伏望特降睿旨令耿南仲讲诗从之
靖康元年侍御史胡舜陟言中书舍人胡说之乞令皇太子讲孝经读论语间日读尔雅而废孟子臣窃谓孔氏之后深知圣人之道者孟轲氏而止耳说之何人乃以为百家而黜之使皇太子不闻七篇之义以开发智慧愿诏东宫官依旧例先读论语次读孟子诏从之
臣某曰学不贵乎博而贵乎精诵习不贵乎多而贵乎择扬雄氏有曰多闻守之以约多见守之以卓精且择其卓约之谓乎东宫侍读官始建于唐而必専导以经学本朝因之侍读设官始于元佑伴读说书始于嘉佑然则东宫讲读之官莫备于本朝而其所讲读亦未有不先经而后史也真宗皇帝尝作元良述以示太子其略曰欲全其徳在修其身欲修其身在勤于学所以勤于学者必首及于读易诵书阅诗观礼而遗编旧史则次之至作劝学吟之意持(以下原本俱缺)
东宫备览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东宫备览卷三
(宋)陈模撰
○择术
西汉贾谊传曰秦俗非贵辞逊也所上者告讦也非贵礼义也所上者刑罚也使赵髙傅胡亥而教之狱所习者非斩劓人则夷人之三族也故胡亥今日即位而明日射人忠諌者谓之诽谤深计者谓之妖言其视杀人若艾草菅然岂惟胡亥之性恶哉彼所以导之者非其理故也
晁错传曰错为人陗直刻深因上书诏以为太子舍人又上书言人主所以尊显功名扬于万世者以知术数也臣窃为皇太子急之或曰皇太子无以知事为也臣以为不然上古之君不能奉其宗庙而刼杀于其臣者皆不知术数者也皇太子所读书多矣而未深知术数者不问书说也上善之拜错为太子家令以其辨得幸太子家号曰智囊
戾太子传曰立为皇太子上为立博望苑使通宾客从其所好故多以异端进者
本朝干道八年宰臣梁克家奏曰昔元稹上书宪宗论教太子之道在谨游习可为国逺虑秦汉以来不知谨择其人为储君师友或以刑狱教或以术数进或以外戚护家事其卒兆衅稔祸皆符其初之所习然则择人安可不谨哉
臣某曰有学术有心术太子国之储君异日将以一心运天下而学术所以养吾心术者也其可以不谨乎尝考晁错江充二事未始不为汉文武二君惜也何者二君贤君也不能择贤师傅以辅成太子之徳而使谲诈行险之人皆得以授其奸不明甚矣文帝寛厚仁柔所尚者非刑名谦恭朴厚所喜者非术数贾谊教太子之说又明言赵髙傅胡亥而教之狱亦帝所嘉纳者而卒惟刑名术数之用武帝聪明之君若深于知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