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而亦化为石其形似斧与星陨化而为石其形似狗者一类矣
雷之杀人其烙于皮肤者非字也雷之奋迅其气冲裂其人腑脏血气奔走皮肤状似龙蛇故人见而谓之字岂真有字以书于上哉
雷激物之激恐亦不当作击若击乃攻击之击主物而言谓雷激则激薄之激主气而言阴阳之义也恐只当言激而不当言击也
世谓雷杀人以罪坏物以怪然无罪者亦杀无怪者亦坏观此可见乃阴阳之气激薄冲突而杀人坏物非有所择不假私意于其间也惟人不能操存涵养适然遇之神明为之失守心志为之惊丧故血气荡散而死矣其雷雨弗迷不丧匕鬯者岂有是哉
老干中虚激薄之声自下而发者易入冲突之力自内而外者易破其中虚之所藏者虫兽百怪死焉雷岂为是霹雳哉其非中虚者其体内实其无虫兽百怪则冲突之气裂中而破外何怪之有哉
月中影子世说谓之桂兎淮南子谓之山河影桂兎之说固谬山河影之说恐亦非确论矣且山河皆地类与地同气者也日月相对何止山河有影地无影也月中既有山河之影如五岳在五方四海在四方月中明而有空缺处当在四方其黒而有影处当在五方今月中却有一小方之有影子大方之有空缺与地山河不对况山河非移动之物非若月之流行有移动自东及西上下颠倒不一其中影子何一定而不移不随月与山河而为颠倒移动邪此必阴气凝而为月㣲有查滓凝结在内故成此影子也亦如日有纎查不显人或见之而谓之乌耳大抵只阴气重浊有查滓而阳气轻清无查滓也观阴气凝而为地其查滓大而为山小而为石又小而为地中许多物也可见矣
东溪日谈録卷四明周琦撰
祭祀谈上
坛祀于郊以事神尸祀于庙以事鬼坛祀尸祀皆祀气也神非气不感气非诚不积是故斋戒沐浴以积乎诚诚则吾之气充以气感气神事无不格矣
古人冬至祀天于圜丘取阳之生夏至祀地于方泽取阴之生今合天地而郊于建寅之月于卦为泰于岁为首取二气之交人事方兴之日比古为愈葢合取阴阳之义也
事天之禮惟黄帝堯舜夏商周配食皆善至秦雜方士而郊加祀青白黄赤四帝至漢髙祖以黒帝為有待故又加祀黒帝亦用方士武帝則能行夏之時故至平帝元始五年正月始以天地合郊但以祖配天以后配地與以后行亞獻之失者一至晉武帝大始二年始除五帝之座併圜丘方澤之祀郊於冬十一月止取陽生之義東晉元帝大興二年亦合天地乃郊乃在春之三月唐宗先天元年春正月并天寳元年合郊天地宋孝宗乾道三年冬十一月亦合郊天地於圜丘其間皆無定制不若國家合郊於建寅之月為尤愈焉
两间之礼惟祭天为大非天之子不祀非诚之积不献岂庶人所得而干预哉后世庶人醮天是祭天也其僣起于秦杂方士而郊之所致也䙝天孰甚焉
天地山川其祭之不僣者气不属也岂徒禁人名分之僣哉
古之配天之祭有二郊天其一明堂其二行之郊祭者以报本以祈谷行之明堂者以发政皆大祀也先世非有配天功徳者曷与哉
周人郊祭之有尸者非尸天也尸后稷也谓周人尸郊者不知其所尸之故也后世郊祭庙祭皆不尸者有木主以易之故耳
秦人祀天有青白赤黄四帝惟黒帝不祀汉髙祖入闗初行祀事问秦人有四帝之祀惟黒帝未祀故髙祖曰黒帝其有待于我乎然则天一而已何尝有五帝乎秦汉之祀皆非其祀矣
按月令孟春之月天子以元日祈穀於上帝又左傳啓蟄而郊與郊祀后稷以祈農事者郊以時也後世郊不以時其郊之頻者䙝天也今郊以建寅之月餘月不郊者不䙝天也所以敬乎天者也得古人之郊以時者也秦漢祭五帝之誤惑於方士而鄭康成因之又考功記周制明堂五室康成惑為天之五方故誤註祭法遂有青白赤黄黒之五帝以勾芒祝融蓐收㝠后土之五神各配一帝此方士誤秦秦誤漢秦漢誤康成康成又誤推考功記遂致誤祭法也天子七廟廟各有主主各有祭其以西為上者是合七廟之主而祭於一廟葢祫祭也古人以西為上順宫室之制今人不以西為上者門堂寢室與古制不同安復用西上哉
宗庙之制古今不同者宫室之制不同也古人宫室以西南隅为奥乃其尊处故宗庙列主以西为上今人宫室背北而面南中堂乃其尊处故当以北为上故古人列祖在本庙者皆东西祫于太庙者止太祖东向其三昭之主皆列北牖之下而南向取向明之义故曰昭其三穆之主皆列南牖之下而北向取深逺之义曰穆今之宫室南向故堂北上不以西上祖之主南向其三昭之主皆列于东而西向其三穆之主皆列于西而东向左昭右穆之义亦无不在焉
本朝宗庙之制已不泥古惟大夫士庶皆祭于寝多以西为上不知今人宫室非古之制况以西上者汉明帝谦抑之意非古之礼故今之祭当依程子祭及四世至已为五世而斩列主当依朱子分为四龛髙祖二主居中左曽祖二主居中右祖二主居中次左祢二主居中次右左昭右穆之义无不在焉
古人宫室以西南隅为奥列主不得不以西上今人宫室门堂皆南向列主不得不以北上皆自然之势也岂强也哉
祭法三章汉儒郑康成误注赵伯循辨之甚周宻所谓先王作乐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简在帝心对越上帝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之帝皆天也所谓顺帝之则帝力何有之帝皆天子也犹皇帝与昊天同称帝不敢与昊天同称天诸侯与天子同称君不敢与天子同称皇一义也秦人杂方士以郊汉祖袭之殊非礼也
礼止郊祭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