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之歌
或问林氏谓太康五弟其二即仲康以五子之贤使其一人守国不出羿虽欲为变而不可乃空国而至洛汭何也曰太康弃国逺逰五子必是谏不从言不听又不任以国寄五子无所措身故不得已侍母徃以望其返非五子有职守而尽出也
永嘉赵氏曰桀纣之恶极矣民不忍贰诸侯不亟叛以先王徳泽在人故也禹之去太康未乆未若桀纣之暴而民贰国夺诸侯恝然莫有勤王之举五子在洛亦无有救之者何哉盖唐虞之世爱畏其民不敢少肆而神器之去留一听于民而不敢为己私有也唐虞之于民若保赤子若临天威惴惴然惟恐小失其意民久习而安焉一旦乃有逸豫畋之君轻弃其民去国弗返岂不甚怪哉譬如孩提之童安于慈爱之父母未尝有拂意一旦惸然孤立遇不友之兄弃之而不恤则其愁苦啼号而不可禁情之固然非忘其父母之是则民之怨太康乃所以思禹之徳也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不私其子尧舜不以天下私朱均朱均之不肖固也使朱均贤如皋陶稷契之徒尧舜亦不肯舍圣而授之贤也盖天下者至公之器传之贤者至公也天下有圣人焉而舍圣以授贤则亦非公也尧舜之时不以天下私其子亦不以天下私诸皋陶稷契之徒禹逊皋陶哀切恳到而舜命不易循至公之理而已太康亦朱均之类耳启无尧舜之徳不能择天下之圣贤而授之乃以天下私传其子而遂至亡国当时四方诸侯环视莫救非厌乎禹徳也亲见尧舜禹之至公而知禹之心忧诸侯不恤吾民而不忧吾子孙之失天下也使有恤民者起而正之犹前日之揖逊与贤也何择焉羿之逐太康而立仲康未为有负于禹惟其措心不出于此是以假之而遂归耳然则传子之法非乎盖自时之污隆言之启之虑天下至审自大道之行言之则征伐固不若揖逊与子固不若与贤也韩退之曰世益以难理传之人则争未前定也传之子则不争前定也前定虽不当贤犹可守不前定而不遇贤则争且乱天之生大圣人不数而生大恶也亦不数传诸人得大圣然后人莫敢争传诸子得大恶然后人受其祸禹之后四百年然后得桀亦四百年然后得汤与伊尹汤与伊尹不可待而传也与其传不得圣人而争且乱孰若传之子虽不得贤犹可守法盖尧舜之利民也大夏后氏之虑民也深
或问无垢谓圣人于愚夫愚妇犹畏之况有知者乎此言善矣曰圣贤所以畏之者非畏愚夫愚妇盖畏天理且自畏其心耳安有知愚之别哉苟谓愚者畏之而知者愈加畏则是以畏之轻重在天理而不在人心也其流必至于忽愚而畏知如战国之贱虐愚民宾飬豪杰以相倾虽与秦之贱士者不同而不知畏天则一耳
胤征
或问先儒多疑羲和之征如何曰帝王之道莫大于奉天尧作厯象舜作玑衡盖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道于是乎在羲和之征仲康可谓知帝王之家法也矣先儒于此书疑焉者盖以时日为轻也夫葛伯不祀不过其身自得罪于祖宗而汤以为始征羲和废时乱日使人君上失奉天之道下失生民之务其罪过于不祀逺矣又况有胁从渠魁之事乎学者不疑汤之征葛而疑胤侯之征羲和者过矣
或问仲康之贤既收兵柄以属胤侯何不竟为太康讨贼杀羿顾加兵于羲和何也曰太康之失国若以后世事体言之则兄弟当痛心疾首声羿之罪于四海以起勤王之师致复雠之义可也观五子之歌乃无一言咎羿岂五子之贤不若后世忠义之士乎盖当时风俗习见三圣揖逊与贤之旧一旦太康纵欲失民羿因民不忍距之而援立仲康窃意羿之托公济私以召号于天下者亦不止于五覇当时之人见其废昬立明天下之归心者亦不止于若霍光而已仲康之贤深察其故收兵柄以属胤侯然其簒弑之迹未露又退然以兵柄与人虽其包蔵不测亦安能违众而预诛之乎林氏谓相之见弑必是优不断以失其柄故至于此使常如仲康之世羿何自而簒哉此说是矣
或问辰弗集于房若非房心之房亦通况月令季秋之月日在房今独取孔说何也曰尧时中星已与月令不同难指月令为据注见尧典或问新安王氏曰厯家推歩日食于朔月食于望一百七十三日有余而为交然后食此厯法之常也然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书日食三十有六隐公三年三月己巳日食至桓公三年七月壬辰朔而又食中间十有二年至荘公十八年又食中间三十二年则当交而不食也至哀公二十一年九月庚戌朔日食十月庚辰朔又食二十四年七月甲子朔日食八月癸巳朔又食则不当交而食也若不当交而食与当交而不食非厯法所能尽推故先王以日食为天灾日主阳月主阴月食阳胜阴也日食阴胜阳也孔氏曰周官鼓人曰救日月则诏王鼓夫日食而鼓之以阴也月食亦伐鼓以救之何也盖日月着明之象而或食焉则阴邪之气也故伐鼓以救之不亦可乎二说皆善
或问王氏说天吏与孟子合用新安王说何也王氏曰吏奉天罚者也故谓之天吏曰吏诚奉天罚必不至逸徳不若新安之说稳犹俗言王师为天兵也
或问孔氏以尹为字而子以为名何也曰唐孔氏据孙子及吕氏春秋以尹名挚故以尹为字耳然三代而上未闻有以字传者至春秋时人始以字传观伊尹告太甲自称尹躬则尹非字明矣曰然则摰非名欤曰人或有两名者亦有前后更易者此则不可知也
汤誓
愚曰后世人君之徳愈不及古而君之为恶者则愈甚于古故桀之愚过于太康纣之恶过于桀秦二世及六朝昏乱之君过于桀纣
永嘉郑氏说典寳恐近于臆度然其论则甚善因附于此曰胡氏春秋传曰古者寳玊世守罔敢失坠以昭先祖之徳存肃敬之心告终易代宏璧琬琰天球夷玉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