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外丙方二歳仲壬方四歳故立太甲此说是也邵康节皇极经世书起于尧即位之甲辰至于本朝之嘉佑厯谱帝王世次汤起乙未太甲起戊申无外丙仲壬也曰苏氏谓成汤既没太甲元年乃汤没后伊尹称徳作训于太甲之初非汤崩之年即太甲元年也如何曰谓汤崩甲立非同一年则可谓中间犹隔七年则非成汤既没而以太甲元年继之则太甲继汤明矣况康节厯数古今莫加所谱悉与经合又何疑乎
或问罔有天灾作灾异说皇天降灾作灾祸说同字而异训可乎曰说经者当观上下文意固难执一况天灾则是形变于天言降灾则祸降于人矣要其灾虽有在天在人与夫浅深之异其为灾亦一也
或说造攻自鸣条朕哉自亳云造为攻伐之功虽自鸣条而我积徳基念始自亳都者固有素矣亦通
或问布昭圣武圣是圣徳武是武徳犹乃圣乃神乃武乃文也如何曰如此说亦可但圣徳言布昭则未安圣武犹神武之谓而昭者则我武维扬之谓也
或谓人纪或以为三纲五常如何曰三纲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也五常仁义礼智信也言五典则纲常已在其中三纲有纪之意而不如五典之备五常该五典之徳然又无人伦相纪之意也
或问汤之得天下也甚难故其虑天下也甚逺是以敷求哲人以辅后嗣如何曰圣人之于天下非因其难得而后始虑之逺也以此戒后人则可谓圣人之本心如此则不然圣人既受天下之责则不得不为无穷之虑其得天下本出于无心至守天下则无不尽其心若谓因得之难而后虑之逺则舜自侧三载而陟帝位将不逺虑乎此殆可以论常人之心而非所以论圣人也至如汉髙祖唐太宗奋自匹夫不数年得天下其虑天下亦岂不逺哉
或问古者刑不上大夫而云其刑墨何也曰意其必有赎当如舜之赎刑及今世之律也林氏谓昌邑王废羣臣多坐无辅导之益受诛惟王吉龚遂以数谏诤免是亦臣下不正其刑墨之意也此说亦善
或问吕氏谓有一于身者非谓止有一也盖有其一则九者从之有云者箴其病于未萌也如何曰此盖谓有其一则未必至于丧亡耳夫九者之病固有相应然若耽于一丧亡必至亲见士大夫子弟有以琴棋诗酒器玩书画而亡其家者盖心溺于此则余事尽废此数者皆世所谓雅好犹足以亡身亡家况此九者何必备而后至丧亡乎哉
或问唐孔氏谓尔为徳无小亦足以为万邦之庆如何曰此说于罔大罔小之辞虽顺然未免以辞害意非惟非责难于君之意然亦无此理尧舜之徳犹以愽施济众为病岂小徳而可为万邦之庆哉汉元成殇唐僖昭非有大恶而皆至于亡国林氏举唐桞玭言谓实徳懿行人未必信纎瑕微颣十手率指此足以发明伊尹之意矣曰三山陈氏谓勿以小善而不为极其至则万邦胥庆勿以小恶而为之极其至则坠其宗此说如何曰此又未免添极其至而为说也曰然则小恶果足以覆宗乎曰此即所谓有一于此未或不亡之意也
太甲上中
或问鲁氏曰伊训元祀十有二月至此三祀十二月朔适合礼经所谓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于此为即吉之月明矣二十五月丧毕者啇制二十七月终丧者周制也此说如何曰所谓二十五月而毕者以除丧服言也二十七月而毕者连禫服言也鲁氏此说虽偶合二十五月之数以为商制未必然若然则是成汤在太甲元祀十二月没而太甲于柩前改年而不待踰年也可乎
太甲下
林叔豹义曰人情莫不好人之顺已而恶人之逆已君子直谅每犯人之所恶小人苟合毎逢人之所好言逆乎心虽未必尽君子之言然验其所从来彼何区区投吾以所恶哉是必有公信之道存乎其间也惟忠言可以逆吾心而吾不可以逆乎道必反而以道求之则苦口之药不以逆我而拒也言逊乎志虽未必尽小人之言然验其所从来彼何区区投吾以所好哉是必有私邪之道存乎其间也惟甘言可以逊吾志而志不可以逊乎非道必反而以非道求之则甘言之疾不以其逊我而受也虽然言之逆者固欲求诸道然外为讦直而内懐奸诈者有之言之逊者固欲求诸非道然比言无所排击将顺无所拂辞者有之听言之道岂可以一律观也夫惟以道求之则君子小人之情举无所逃矣且居中虚者心也有所向则谓之志心一而志百故不若志之易惑于求诸道言逆汝心所以明忠言入心之难于求非道言逊汝志所以明謏言惑志之易又况逆者有对顺之名不曰顺而曰逊所以明小人乘人之忽若浸润肤受其柔行巽入之道不可不早辨也
咸有一徳
或问一徳之为纯一何也曰凡天下之物纯则一杂则二三故一念虑之纯亦一也一事为之纯亦一也苟念此而杂之以彼则其所念不一矣为此而杂之以彼则其所为不一矣凡事之小大虽不同然其义之所归皆在于纯而不杂也天地之间惟天徳为至一盖刚健纯粹其体则一未始有物以杂之也是以一元之气昼夜昏明春秋冬夏百千万变未尝有一息之谬飞潜动植洪纎巨细皆得其性命形体之正而未尝有一事之差故曰其为物不二则其生物不测又曰天得一以清以人言之惟圣人之徳为至一盖圣人气质清纯浑然天理初无一毫人欲之间以言其仁则一于仁而无一毫之不仁以杂之以言其义则一于义而无一毫之不义以杂之其为徳也固举天下之善而无纎毫之或遗而所以为善又极天下之至纯而无纎毫之或杂故曰文王之徳之纯又曰圣人之徳一以为天下正常人莫不有是一徳然未免为私欲所杂是以其徳常不一故仁或杂之以忮害则非一于仁义或杂之以贪得则非一于义礼或杂之以骄惰知或杂之以昏蔽则非一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