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象山一生气象自是如此
朱子与邵叔谊书云子静书来殊无义理每为闭匿不敢广以示人不谓渠乃自暴扬如此所与左右书渠亦录来想甚得意大率渠有文字多即传播四出惟恐人不知此其常态亦不足深怪吾人所学却且要自家识见分明持守正当深以此等气象举止为戒耳
朱子答程正思书云答子静书无人写得闻渠已誊本四出久矣此正不欲暴其短渠乃自如此可叹可叹然得渠如此亦甚省力且得四方学者略知前贤立言本旨不为无益不必深辩之云似未知圣贤任道之心也[朱子文集]
无极之辩冰炭极于此
二月序大学章句三月序中庸章句[朱子年谱]
年谱云二书之成久矣不辍修改至是始序之按二书虽序于是年然后此尚复修改不辍大学直至垂没改定诚意章乃绝笔传习录因论格物之说与其禅见不合乃诋为朱子早岁所著而未及改矫诬莫甚矣
传习录门人问曰格物之说如先生所教明白简易文公于此反有未审何也阳明曰文公精神气魄大是他早年合下便要继往开来故一向只就考索著述上用功若先切己自修自然不暇及此文公早岁便着许多书晚年方悔是倒做了门人曰晚年之悔如所谓向来定本之误又谓虽读得书何益于吾事又谓此与守书册泥言语全无干涉是他到此方悔从前用功之错方去切己自修矣曰然此是文公不可及处他力量大一悔便转可惜不久即去世平日许多错处皆不及改正按阳明此节即与定论序文相表里无一句一字不颠倒错乱诬前诳后至谓朱子不知先切己自修平日许多错处皆不及改正是诋诬朱子一生无一是处自朱子没后无人敢如此诋诬自古讲学著书无人敢如此颠倒欺诳昔尹和靖有言其为人明辩有才而使染禅学何所不至也呜呼可畏哉
陆子答胡季随书云以颜子之贤必不至有声色货利之累忿很纵肆之失夫子答其问仁乃有克己复禝之说所谓己私者非必如常人所见之过恶而后为己私也己之未克虽自命以仁义道德自期可以至圣贤之地皆其私也颜子之所以异乎人者为其不安乎此极仰钻之力故卒能践克己复礼之言而知遂以至善遂以明也[象山文集]
此书本与答论王文公祠记同为一书实出晚年
朱子曰陆子静说颜子克己不是克去己私利欲之类别自有个克处又却不肯说破某尝代之下语云不过要言语道断心思路绝耳此是陷溺人之深坑切不可不戒
胡达材问颜子如何尚要克己朱子曰这是公那象山先生好恁地说道颜子不似他人样有偏处要克只是心有所思便不是了这正是禅家之说如果老说不可说不可思之类他说到那险处时又却不说破却又将那虚处说起来如某所说克己便是说外障如他说是说里障他所以嫌某时只缘是某捉着他紧处别人不晓禅便被他谩某却晓得禅所以被某看破了夫子分明说非礼勿视听言动颜子分明是请事斯语却如何恁他说得[并朱子语录]
朱子谓他说到那险处又却不说破却又将那虚处说起来象山一生讲学是用此术象山文集篇篇是此弊朱子又尝谓子静说道理有个黑腰子常是两头明中间暗即此也此象山遮掩禅机被朱子晚年看破杲老宋大慧禅师宗杲也
壬子光宗绍熙三年朱子六十三岁陆子五十四岁
正月陆子知荆门军帅吏民讲洪范五皇极章讲义云皇大也极中也洪范九畴五居其中故谓之极[象山年谱]
按讲义全文凡千余言因辩皇极二字而止录此
朱子曰今人将皇极字作大中解了都不是皇建其有极不成是大建其有中时人斯其惟皇之极不成是时人斯其惟大之中[朱子语类]
朱子皇极辩曰皇者君之称也极至极之义标准之名皇建其有极云者言人君以其一身而立至极之标准于天下也[朱子文集]
按汉儒以来皆以大中训皇极象山讲义承讹踵谬至朱子始一正之发明精切有功前圣
朱子答胡季随书云前书诸喻读之惘然季随学有家传又从南轩之久常疑久远无入头处必为浮说所动今乃果然乃曰纔涉思惟便不亲切又曰非不能以意解释但不欲杜撰耳不知却要如何下工夫耶夫子言学而不思则罔中庸说博学审问慎思明辨圣贤遗训明白如此岂可舍之而徇彼自欺之浮说耶日月逝矣岁不我与且将大学中庸论孟近思等书子细玩味久之须见头绪不可为人所诳虚度光阴也荆门皇极说曾见之否试更熟读洪范此一条详解释其文义看是如此否[朱子文集]
自欺浮说为人所诳等语皆是指象山
朱子答项平父书云所喻已悉以平父之明敏于此自不应有疑所以未免纷纭却是明敏太过不能深潜密察反复玩味只略见一线路可通便谓理只如此所以为人所惑虚度光阴也孟子之意须从上文看其意盖曰此气乃集义而自生于中非行义而袭取之于外云尔非谓义不是外袭也今人读书不子细将此草本立一切法横说竖说诳吓众生恐其罪不止如范宁之议王弼而已也[朱子文集]
按项平父与胡季随皆尝惑于象山者故二书皆谓为人诳惑虚度光阴也范宁议王弼考之通鉴谓其游辞浮说波荡后生使搢绅之徒翻然改辙遗风余俗至今为患其罪深于桀纣朱子引此其辟象山深矣
朱子曰告子直是将义屏除去只就心上理会因举陆子静云读书讲求义理正是告子义外工夫某曰不然如子静不读书不求义理只静坐澄心却是告子外义
李时可问仁内义外朱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