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其实太极却离阴阳不得故程子曰纔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人不识性未有不以此言为禅家机锋话头者
此中间灵处谓之心心中所秉而一定者谓之性性中之妙而合理者谓之善若分义理气质而言性犹是意圆语滞也
心性善合人与万物而观凡物皆有灵处所谓心也凡物皆有所秉而一定者所谓性也若性中之妙而能合理则惟人有之故独以性善归人
不独人性中有义理之性即物性中亦有义理之性蜂蚁君臣虎狼父子鸡司晨犬司夜是也即以草木土石言之参蓍之补金玉之坚贞皆义理也但人能通悟物不能通悟故独以义理之性归人耳
人性通物性塞人性教则善物性教亦不善
人性善只是一通字圣者通明之极也不教而善者也贤知学而能通者也教而后善者也愚不肖不学而不能通者也教亦不善者也
诸儒中论性莫如周子最明白最纯备通书首章曰诚者圣人之本大哉干元万物资始诚之源也干道变化各正性命诚斯立焉纯粹至善者也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大哉易也性命之源乎只就元亨利贞上看出继善成性处不过一诚字诚字即实理也能全此实理者惟圣人故曰诚者圣人之本
周子论性首称圣人以圣人得性之全且正故欲观性者必观圣人即孟子言必称尧舜之意也
周子论性又曰性者刚柔善恶中而已矣而已矣者竭尽无余之辞也从来论性无如此语之简而尽顾儒者罕称之葢以此语为论气质耳岂知舍气质之外无性乎故愚谓程张朱论性千言万语不如周子此一言
舜光问周子曰性者刚柔善恶中而已矣如此则性善从何处看曰周子本文下面曰惟中也者和也天下之达道也圣人立教俾人自易其恶自至其中而止矣从此处看舜光未达曰不是人性本善如何能自易其恶自至其中中者即性之本善处也人之所同具也
论性只有程朱二处说得全备程子曰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二之则不是二之则不是者谓性只在气中也朱子曰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论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絶不同理絶不同者谓人为万物之灵独能具众理而称性善也
程子曰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又曰恶亦不可不谓之性又曰人生而上不容说朱子曰性须是个气质方说得性字若人生而上只说得个天道下性字不得两夫子不是实实见得性不离气质如何敢开此口
舜光问如何是本然之性曰本然者谓本是如此也如人性本自善则善是人本然之性火本自炎上则炎上是火本然之性水本自润下则润下是水本然之性推之万物莫不皆然反此便是失其本然
张子谓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此语甚开辟有功然又谓天性在人犹水性之在氷如此则天命与气质之分何在谓之气质者谓其与天地之性不同故也若水凝为氷氷释为水有何不同缘张子只是就聚散上起见认理气原不分明故有此语
诸儒谓孟子道性善只是就天命上说未落气质予向亦主此论今看来亦未是若未落气质只可谓之命不可谓之性于此说善只是命善不是性善且若就命上说善则人与万物同此天命人性善则物性亦善何从分别孟子所云性善全是从天命以后说反复七篇中可见如乃若其情则故而已形色天性以及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之类并未尝就天命之初未尝落气质处说
天命之初未落气质即朱子亦有此言葢以性之之圣尧舜周孔而后不可复得人性之杂万有不齐下不得个善字故须论到天命之初以为此处浑然至善不知此只是继之者善与成之者性终有分别读孟子人无有不善之言只就人有生以后看即下愚浊恶亦无有不性善者葢孟子论善只就四端发见处言因其四端即知其有仁义礼智人人有四端即人人性善也不必说到浑然至善未尝有恶然后谓之性善
浑然至善未尝有恶语极精微然着意精微便有弊病此处已隐隐逗出无善无恶无善无恶语更精微却已隐隐走入释氏离一切心即汝真性一边去
论性精微莫若中庸然只是说喜怒哀乐喜怒哀乐未发是性已发是情中与和是善未发无不中已发无不和是圣人之性善未发未能无不中而未尝无中已发未能无不和而未尝无和是常人之性善性善二字只如此看
只一尽性便能尽人性尽物性与天地参故只一致中和便能位天地育万物若说喜怒哀乐处不精微便不是若舍喜怒哀乐处别求精微更不是
不动而敬不言而信不赏而民劝不怒而民威笃恭而天下平此皆喜怒哀乐精微处也然皆从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三达德五达道九经实处做来故其效验亦实实是敬信民劝民威天下平今人喜谈精微者不讲平日工夫不论后来效验只说个不动不言不赏不怒笃恭的大话何啻千里
近来论性只是二种一种是遵程朱之言跬步不失说义理说气质只在文义上依様葫芦未见真的其为弊似乎有二性一则离却气质全说本然极是高明而其下稍全是打合释氏离经叛道二者之失惟均然高明之为害更大学者不可不知
舜光问告子阳明论性虽同一无善无恶得无有异否曰不同告子言其混沌阳明状其虚无然总是只说得气曰告子以混沌为性固是认气为性若阳明无善无恶正是言无声无臭之妙如何却是说气曰孟子道性善只是说人性中皆有理若曰无善无恶则是人性中无理只虚虚无无岂不是气
袁幼白问未发是理是气曰喜怒哀乐之未发是气之未发也然其时无所偏倚即谓之中则气即是理予因问幼白已发是理是气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