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败存亡之机也何谓严守以乘弊臣闻古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盖中国工于自守而胡虏长于野战今边卒新破虏势方剧若复与之交战是投其所长而以胜予敌也为今之计惟宜婴城固守远斥堠以防奸勤间谍以谋虏熟训练以用长严号令以肃惰而又频加犒享使皆畜力养锐譬之积水俟其盈满充溢而后乘怒急决之则其势并力骤至于崩山漂石而未已昔李牧备边日以牛酒享士士皆乐为一战而牧屡抑止之至其不可禁遏而始奋威并出若不得已而后从之是以一战而破强胡今我食既足我威既盛我怒既深我师边逸我守既坚我气既锐则是周悉万全而所谓不可胜者既在于我矣由是我足则虏日以匮我盛则虏日以衰我怒则虏日以曲我逸则虏日以劳我坚则虏日以虚我锐则虏日以钝索情较计必将疲罢奔逃然后用奇设伏悉师振旅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迎邀夹攻首尾横击是乃以足当匮以盛敌衰以怒加曲以逸击劳以坚破虚以锐攻钝所谓胜于万全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者也右臣所陈非有奇特出人之见固皆兵家之常谈今之为将者之所共见也但今边关将帅虽或知之而不能行类皆视为常谈漫不加省势有所轶则委于无可柰何事惮烦难则为因循苟且是以玩习弛废一至于此 陛下不忽其微乞 勅兵部将臣所奏熟议可否转行提督等官即为斟酌施行毋使视为虚文务欲责以实効庶于军机必有少补臣不胜为 国惓惓之至
○乞养病疏 【十五年八月时官刑部主事】
臣原籍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人由弘治十二年二甲进士弘治十三年六月除授前职弘治十四年八月奉 命前往直隶淮安等府会同各该廵按御史审决重囚已行遵奉 奏报外切缘臣自去岁三月忽患虚弱咳嗽之疾剂灸交攻入秋稍愈遽欲谢去药石医师不可以为病根既植当复萌芽勉强服饮颇亦臻效及奉 命南行渐益平复遂以为无复他虑竟废医言捐弃药饵冲冒风寒恬无顾忌内耗外侵旧患乃作及事竣北上行至扬州转增烦热迁延三月尫羸日甚心虽恋 阙势不能前追诵医言则既晚矣先民有云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臣之致此则是不信医者逆耳之言而畏难苦口之药之过也今虽悔之其可能乎臣自惟田野竖儒粗通章句遭遇 圣明窃禄部署未效荅于涓埃惧遂填于沟壑蝼蚁之私期得暂离职任投养幽闲苟全余生庶申初志伏望 圣恩垂悯乞 敕吏部容臣暂归原籍就医调治病痊之日仍赴前项衙门办事以图补报臣不胜迫切愿望之至
○乞 宥言官去权奸以章 圣德疏 【正德元年时官兵部主事】
臣闻君仁则臣直大舜之所以圣以能隐恶而扬善也臣迩者窃见 陛下以南京户科给事中戴铣等上言时事特 敕锦衣卫差官校拿解赴京臣不知所言之当理与否意其间必有触冒忌讳上干雷霆之怒者但以铣等职居谏司以言为责其言而善自宜嘉纳施行如其未善亦宜包容隐覆以开忠谠之路乃今赫然下令远事拘囚在 陛下之心不过少示惩创使其后日不敢轻率妄有论列非果有意怒绝之也下民无知妄生疑惧臣切惜之今在廷之臣莫不以此举为非宜然而莫敢为 陛下言者岂其无忧国爱君之心哉惧 陛下复以罪铣等者罪之则非惟无补于国事而徒足以增 陛下之过举耳然则自是而后虽有上关 宗社危疑不制之事 陛下孰从而闻之 陛下聪明超绝苟念及此宁不寒心况今天时冻冱万一差去官校督束过严铣等在道或致失所遂填沟壑使 陛下有杀谏臣之名兴羣臣纷纷之议其时 陛下必将追咎左右莫有言者则既晚矣伏愿 陛下追收前旨使铣等仍旧供职扩太公无我之仁明改过不吝之勇 圣德昭布远迩人民胥悦岂不休哉臣又惟君者元首也臣者耳目手足也 陛下思耳目之不可使壅塞手足之不可使痿痹必将恻然而有所不忍臣承乏下僚僭言实罪伏覩 陛下明旨有政事得失许诸人直言无隐之条故敢昧死为 陛下一言伏惟俯垂宥察不胜干冒战栗之至
○自劾乞休疏 【十年时官鸿胪寺卿】
臣由弘治十二年进士历任今职盖叨位窃禄十有六年中间鳏旷之罪多矣迩者 朝廷举考察之典拣汰群僚臣反顾内省点检其平日正合摈废之列虽以阶资稍崇偶幸漏网然其不职之罪臣自知之不敢重以欺 陛下况其气体素弱近年以来疾病交攻非独才之不堪亦且力有不任夫幸人之不知而鼠窜苟免臣之所甚耻也淑慝混淆使劝惩之典不明臣之所甚惧也伏惟 陛下明烛其罪以之为显罪使天下晓然知不肖者之不得以幸免臣之愿死且不朽若从末减罢归田里使得自附于乞休之末臣之大幸亦死且不朽臣不胜惶恐待罪之至
○乞养病疏 【十年八月】
顷者臣以 朝廷举行考察自陈不职之状席藁待罪其时臣疾已作然不敢以疾请者人臣鳏旷废职自宜摈逐以彰 国法疾非所言矣 陛下宽恩曲成留使供职臣虽冥顽亦宁不知感激自奋及其壮齿陈力就列少效犬马然臣病浸气弱力不能从其心臣自往岁投窜荒夷往来道路前后五载蒙犯瘴雾魑魅之与游蛊毒之与处其时虽未即死而病势因仍渐肌入骨日以深积后值 圣恩汪濊掩瑕纳垢复玷清班收敛精魂旋回光泽其实内病潜滋外强中稿顷来南都寒暑失节病遂大作且臣自幼失母鞠于祖母岑今年九十有六耄甚不可迎侍日夜望臣一归为诀臣之疾痛抱此苦怀万无生理 陛下至仁天覆惟恐一物不遂其生伏乞放臣暂回田里就医调治使得目见祖母之终臣虽殒越下土永衔犬马帷盖之恩倘得因是苟延残喘复为完人臣齿未甚衰暮犹有图効之日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