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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论语学案-明-刘宗周-第57页

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仕无义长【上声】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三人言论风旨大畧一辙而楚狂衰凤之歌飘然有尘外之想故谓之狂者夫子下欲与之言其属意当最切沮溺多溺而不返之意名称其实所谓石隐也丈人一言而起子路之敬想当时语次有周旋中礼处其操履当在楚狂之上故邂逅遂成莫逆夫子闻而嘉之曰隐者也言有道而隐者也夫子周流楚蔡之间不得一遇时主乃就尘埃中物色数君子使千载而下仰其风节虽数君子之幸乎而吾道不可为不遇矣夫春秋之世固不以孔子之圣贬数君子也 原旨曰欲与之言亦是镜中看花未知所言者何事 而谁以易之言天下皆乱谁可以化而易之者谓天下至此必不可易也故夫子反之曰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与应上与字丘应上谁字然则今日之滔滔非丘与之而谁与之哉 辟人谓辟此适彼屑屑于去就也 圣人怃然数语是尽倾肝膈处 子路感丈人意专就二子之见上来故尚未得圣人忧天悯人之情意盖曰君臣有义尚矣使人人高不仕之节此义不终废乎夫君臣之于长幼孰轻孰重长幼之节且不可废而况君臣之义哉欲洁其身而乱大伦若丈人之见亦惑矣君子之仕也正藉以行君臣之义也非以仕为行道计也若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其如此义之不可废何此君子所以周流税驾而不容己也丈人独何心哉
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去声】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平声】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去声下同】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民以逸称盖身隐而道超不受世氛亦不繋情于泉石翩然人寰之表者也许师曰逸民者天民之不遇乎时也如夷齐抗节于首阳清而不晦柳下惠伸道于三黜和而不流皆越隐君子一等矣不降不辱者心迹俱超道与日月争光尚矣降志辱身者心与迹判若疑于降且辱矣而言行合道卓乎操履之纯矣隐居放言有轻世肆志之意焉中清中权亦独行君子之概也总之逸民之行以身志为纲以夷齐为案而数子皆在范围之中以下故就身志外观言行又就言行外观清权所谓得其天机遗其牝牡骊黄者于惠连曰如斯而已者言二子之逸既如斯则降志辱身非其真矣其在夷逸朱张可知数子皆不降其志不辱其身者也此其所以为逸也然则数子皆逸而学有未尽性卒未融其有我之见有所可即有所不可心有向而行局于隅道滞于器矣惟圣人全体周流神无方而易无体何可不可之有所谓圣人之时者也其异于逸民者有如此然则数子固在夷齐范围之内而七子又在圣人范围之内此道所以集大成也圣人叙逸民而终自附于七人之后其所感者深乎 伦彝也秩也虑者思之精虑善以动也废中权者自放以为高而适道之权也凡言中者皆从容中其道也问伯夷圣之清柳下惠圣之和圣则大而代之矣如伯夷恶恶之严而量自容物柳下惠与人之寛而介且不易于三公则亦未始非偏至之行而所为可不可者亦唯要其理之是而已亦何病于中道乎曰如伯夷之清而后可为圣之清如柳下惠之和而后可为圣之和即二子而观之逈然不相及而成可不可之见矣此道中本无分清和清和之名从气质用事而得之 可不可之病非谓可在清不可即在和可在和不可即在清只各就清和中见出如不屑就不屑去岂得无成心在纔有成心即有岐见一彼一此胸中若相对待无徃而非可不可之见矣可不可正是假象如镜中花随感随灭 圣人未尝谓七子皆有可不可但言我之为我有如此者此圣人自名状最真切处只是从心所欲不踰矩也惟圣人方认得可不可最真因其可而可因其不可而不可所以能无可无不可 徳輶如毛毛犹有伦尚病可不可在圣人之至无声无臭至矣
大【音泰】师挚适齐亚饭【扶晩反下同】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汉少【去声】师阳撃磬襄入于海
  大师诸人以贤者隐于乐工已非其志矣况鲁事日非其君舞大夏设两观其臣歌雍舞佾礼乐废坠乆矣诸贤目撃僣乱之风思欲举其职而不可不去何为意是役也其在孔子去鲁之后故附记于此盖自是鲁国虚无人矣三仁去而殷墟八士兴而周炽其世道消长之大机乎
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
  按周公之封于鲁也太公问何以治鲁曰亲亲而尚贤圣人以仁厚培国脉蔼然有一体充周而无间之气象此其所以称隆与亲亲睦九族也眷旧叙勲庸也敬大臣重股肱也量能任使惜人才也四者皆自君子至仁中流出得王道致治之要矣纪纲法度举而措之耳
周有八士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騧
  春秋而降天地闭贤人隐诸君子观于至圣之栖栖而宇宙升降之机决矣楚狂沮溺之流既长徃而不返大师少师而下又去国而罔顾尚可为耶记八士者思盛王也夫八士之生际周之盛足系一代之兴则周能用之周能有之也不然春秋大圣人而下如沮溺丈人遗逸诸人独不能嫓美八士乎才之用舍系世道之隆污信矣虽然周能有八士而不能有大圣人者曰天将以夫子为木铎者乎
论语学案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论语学案卷十
(明)刘宗周 撰
○下论
子张第十九
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学问只有生死一闗为究竟地寻常只有义利一闗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