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孔子所修者简书也左氏之所修者则策书也简者书其目而策书则详记其事故宁殖逐君经文所无而殖曰吾名在诸侯之策则以策书之必载也岂有策书既载而尚虞简书之有漏者然则是传云孔子曰赵宣子古之良大夫也为法受恶此策书乎曰此非策书何言之曰晋史为此策书时孔子尚未生也安所得孔子之言而记之此实左氏当时慑强赵之名疏盾功徳因妄为此言而实则犹有义者孔子不又曰惜也越境乃免乎越境者正欲其不反也谓反则必讨贼也然则鉏麑之死灵辄之报提弥眀之忠盾得人矣得人非贤乎曰据此则盾真弑君之贼有意为之而非一朝一夕之故也春秋乱贼半属守礼以要誉假行恵以结人心策书所载比比而是试即以迩年策书证之公子商人之弑齐君也传云商人骤施于国尽其家不足贷于公有司以继之宋公子鲍之弑其君杵臼也传云鲍礼于国人年自七十以上无不馈诒也国之才人无不事也亲自桓以下无不恤也夫然后一出而众皆归之今晋君左右皆盾人矣推是术也陈完之移国操莽之移天下皆在于是是赵氏分晋实始于盾尚何弑与不弑之有(毛氏传)
作丘甲
春秋成公元年三月作丘甲所谓丘甲者惟杜氏与胡氏传所说为详谓长毂一乘甲士步卒七十五人此甸所赋今使丘出之是杜氏说也谓一丘所出十有八人积四丘始具一乘今始丘出一甲一甸之中共百人为兵是胡氏说也按周制四邑为丘四丘为甸毎甸出戎马四匹牛十二头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以其数计之一丘凡十六井得一百二十八家一甸凡六十四井得五百一十二家以一甸所出均之四丘则是每丘一百二十八家共出卒二十三人牛三头甲士则一人不足戎马则一匹有奇也如杜所说窃疑一百二十八家之中每家不及数口而老幼羸弱妇女半之顾欲使出兵车一乘其数太多而其増赋亦太骤故先儒以胡氏说为允胡氏依司马法立说盖旧制四丘出三甲三甲为七十五人今四丘出四甲四甲为百人是一丘加二人当出士卒二十五人也但未知戎马兵车之赋并増与否故曰未知其所作者三甸而增一乘乎每乘而増一甲乎是胡氏之说长也(尧峯文钞)
作丘甲
丘甲不可解在诸书俱无眀文惟杜氏引周礼并司马法作解似乎可据然犹有未合者据周礼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则丘者十六井甸者六十四井也而司马法则云四邑为丘丘出戎马一匹牛三头四丘为甸甸出长毂一乘戎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戈楯备具谓之乘马之法今鲁以用兵之法增益兵赋以一甸所赋之车责之一丘故曰丘甲则无论国家増赋必正多加少若以四丘之车而责之一丘则四倍加赋定无是理乃即司马法而周礼小司徒注所引与此不同彼以百井为成成出革车一乘甲士十人徒卒二十人其出车之井与甲士徒卒数俱不合且此司马法者非他即齐景公时司马田穰苴所著书也穰苴变齐法改管仲内政并非周制且其人在昭定之间成公此时尚未有此法也况出车与出甲截然不同古赋车之法不传其散见诸书者大抵乡遂赋人都鄙赋车而甲楯诸器则皆官制而官给之如周礼司甲司兵当出军时皆颁自司马名曰授兵及其还军则仍收之官名曰受兵输凡弓矢戈楯皆如之则是车是车甲是甲春秋凡出车名曰赋车成二年传羣臣赋舆襄二十五年传赋车兵是也出甲谓之授甲受甲昭二十年陈桓子授甲闵二年狄入卫人受甲者皆曰使鹤是也未有出车而可名出甲者自春秋之季将变车战晋魏舒毁车而为行吴以百行为万人带甲三万鲁三家将作三军亦愿毁其乘以作行兵而行必带甲如成十八年晋胥童率甲八百以攻郄氏襄二年楚婴齐师组甲三百被练三千以伐吴国语吴有水犀之甲三千即宋郑小国宋景公卒大尹兴空泽之士千甲郑讨西宫之难子孔以其甲与子革子良之甲相为防守则其时之崇卒而尚甲为何如者是以管仲作内政首修甲兵其有不足则使有罪者以犀甲鞼盾赎罪而楚蒍掩为司马使子木赋甲兵且赋甲盾之数则是列国用甲各为定赋而鲁以外备齐难亦令赋甲使每丘出甲若干勒以为制谓之丘甲盖赋以丘为凖如鲁定田赋孔子曰以丘足矣亦谓丘有十六井可相凖耳其后鲁各有甲定十年围郈以叔孙氏之甲出于郈门哀十一年齐师伐我有季氏之甲七千皆以是也若榖梁谓一丘士农皆使作甲则驱四民而为工势有不能若胡氏据唐太宗兵法谓周制以二十五人为一甲凡四丘出七十五人止三甲今増二十五人使一丘出一甲可得四甲则周制并无二十五人为一甲之事且仅増人数则既非赋车又非赋甲直是季世抽丁之法全非古制况周礼大司马起徒设法凡万有二千五百家为乡即以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故小司徒云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则不问车甲但征徒兵在周制亦自有法何得遽以唐制混之(毛氏传)
始用殉
成二年传宋文公卒始用殉然宣十五年载初魏武子病欲以妾为殉则巳有之盖此乃戎俗也始染于秦秦本纪武公二十年卒初以人从死鲁庄公十六年也次延于晋至于宋则中原而亦然矣书曰始用伤中原也朱子归其狱于王政不纲诸侯擅命杀人习以为常无眀王贤伯以讨其罪呜呼岂非拔本塞源之论哉(潜丘札记)
仲婴齐
仲婴齐者襄仲之子公孙归父之弟也宣十八年逐东门氏归父走之齐而婴齐无与至是卒以大夫礼塟而书之于册其不称公孙而称仲者以襄仲卒时宣公赐襄仲氏仲经于宣八年书曰仲遂卒于垂是也公羊解春秋不顾前经因不晓婴齐氏仲之故乃造为说曰曷谓仲婴齐为兄后也为兄后则曷谓之仲婴齐为人后者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