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陰陽既判,則品物流形也。
范曰:《易》曰,乾知太始。夫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謂之太始。財未始有始,故形之所形,莫不資始於此。
太素者,質之始也。
質者,性也。既為物矣,則方員剛柔,靜躁沈浮,各有性。
范曰:有氣有形,質幹斯具;色之所色,將自此而彰焉。
氣形質具而未相離,
此直論氣形質,不復說太易,太易為三者宗本,於後句別自明之也。
范曰:太極元氣,函三為一,故氣形質具而未相離,則命之曰渾淪。《老子》所謂混成者是已。貌象聲色,有萬不同,莫不含蓄於此。
故曰:渾淪。渾淪者,言萬物相渾淪而未相離也。
雖渾然一氣,不相離散,而三才之道,實濳兆乎其中。淪,語之助也。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循之不得,故曰易也。易無形埒,
不知此下一字。《老子》曰:視之不見,名曰希。而此曰易,易亦希簡之別稱也。太易之義,如此而已,故能為萬化宗主,冥一而不變者也。
范曰:渾淪之中,三者不可致詰。色之所色者,彰矣。而色色者,未嘗顯,故視之不見;聲之所聲者,聞矣。而聲聲者未嘗發,故聽之不聞;形之所形者,實矣。而形形者未嘗有,故循之不得。若是者,吾不知其名,字之曰易。
易變而為一,
所謂易者,窈冥惚恍,不可變也。一氣恃之而化,故寄名變耳。
一變而為七,七變而為九。九變者,究也;
究者,窮也。一變而為七九,不以次數者,全舉陽數,領其都會也。
乃復變而為一。一者,形變之始也。
既涉於有形之域,理數相推,自一之九。九數既終,乃復反而為一。反而為一,歸於形變之始,此蓋明變化往復而無窮極。
范曰:大象無形,孰分高下,降而墮數,變自此生。故易變而為一,所謂道生一也。一之所起,有一未形,雖涉於數,去道未遠。然既已為一矣,且得有變乎?既已謂之一矣,且得無變乎?故七也、九也,又自一而分變之,所以無窮者也。七,少陽之數;九,老陽之數。數終叉窮,故九變者,究也。窮則變,變則通,故九· 復而為一。一者,形變之始也。終始反復,如環無端,自此以往,巧曆不能計。
清輕者上為天,濁重者下為地;
天地何邪,直虛實清濁之自分判者耳。此一章全是《周易乾鑿度》也。
范曰:渾淪既判,三才肇分。天穹窿而周乎上,地磅礴而向乎下,人昬昬而處乎中。天,積氣耳,清輕而屬乎陽;地,積塊耳,濁重而屬乎陰。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故負陰抱陽,冲氣以為和。
冲和氣者為人;故天地含精,萬物化生。
推此言之,則陰陽氣遍交會而氣和,氣和而為人生,人生則有所倚而立也。
盧曰:一、三、五、七、九,陽之數也。極則反一,運行無窮。《易》曰: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親下者,草木之類是也;親上者,含識之類是也。故動物有神,植物無識。無識者,為氣所變;有神者,為識所遷。故云太易、大初以至渾淪,言氣之漸也。其中精粹者,謂之為神;神氣精微者,為賢為聖;神氣維濁者,為凡為愚。乃至含生,差別則多品矣。
政和:陰陽者,氣之大;天地者,形之大。氣變而有形,則有陰陽,然後有天地。而道者,為之公;聖人者,道之管。此聖人所以因陰陽以統天地也。《易》有太極,是生兩儀。《莊子》所謂道在太極之先者是也。故太易者,未見氣也,雜乎芒忽之間,變而有氣,故太初者,氣之始也,氣變而有形;故太始者,形之始也,形辯而有質,故太素者,質之始也,氣形質具而未相離。則道之全體於是乎在。故曰:渾淪,老子所謂有物混成者是也。無· 所用其明,故視之不見;無所施其聽,故聽之不聞;無所玫其力,故循之不得。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然既已謂之一矣,且得無其言乎?此所以強名之曰易也。易無形埓者,無體也。易況之陽,則一之所起,故變而為一;數起於一,故變而為七,則屈而未申也,七變而為九,則交而有變也;數窮於九,故復變而為一。一為形變之始,則天地、人皆得此以生。故曰清輕者,上為天;濁重者,下為地;冲和者,為人。精者,一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天地含精而萬物化生矣。
范曰:陰陽專精為天地,散精為萬物。天地者,萬物之上下也。物與天地本無先後,明大道之序,則有天地而復萬物生焉。故《易》曰天地感而萬物化生。
子列子曰:天地無全功,聖人無全能,萬物無全用。
全,猶傋也。
范曰:道之大全,裂於上下,天地之所以設位也。成天地之能者,為聖人;盈天地之間者,為萬物。彼其覆載之功、輔相之能、散殊之用,未嘗不相待也,烏能備其大全?
故天職生覆,地職形載,聖職教化,物職所宜。
職者,主也。生各有性,性各有所宜者也。
范曰:有職者當聽上。故三才奠位、萬物散殊,皆有常職。若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