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裂地而封之。
〔疏〕昊越北鄰,地帶江海,丘戈相接,祕用鱸船,戰士隆冬,手多拘坼。而客素稟雄才,天生容智,既得方衍,遂說吳王。越國兵難侵吳,吳王使為將帥,賴此名藥,而兵手不拘坼。旌旗才舉,越人亂轍。獲此大捷,默凱而旋,勳庸克著,砟之茆土。
能不龜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於拼僻統,則所用之異也。
〔疏〕或,不定也。方藥元工#43而用者有殊,故行客得之以封侯,宋人用之以洪僻,此則所用工拙之異。
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據以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憂其瓠落元所容?則夫子猶有蓬之心也夫。
〔註〕蓬,非直達者也。此章言物各有宜,苟得其宜,安往而不逍遙也。
〔疏〕據者,繩絡之也。樽者,漆之如酒樽,以繩結縛,用渡江湖,南人所謂腰舟者也。蓬,草名,拳曲不直也。夫,欺也。言大瓠浮汎江湖,可以舟船淪溺;至教興行世境,可以濟渡群迷。而惠生既有蓬心,未能直達玄理,故妄起拾擊之譬,譏刺莊子之書。為用失宜,深可欺之。
惠子謂莊子曰:吾有大樹,人謂之搏。
〔疏〕檸,拷漆之類,嗅之甚臭,惡木者也。世問名字,例皆虛假,相與嗅之,未知的當,故言人謂之檸也。
其大本擁腫而不中繩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規矩,立之塗,匠者不顧。
〔疏〕擁腫,槃瘓也。卷曲,不端直也。規圓而矩方。塗,道也。檸拷之樹,不村之木,根本擁腫,枝幹孿卷,繩墨不加,方圓元取,立之行路之旁,匠人曾不顧昤也。
今子之言,大而元用,眾所同去也。
〔疏〕樹既擁腫不村,匠人不顧;言述迂誕元用,眾所不歸。此合喻者也。
莊子曰:子獨不見狸狂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東西跳梁,不避高下;中於機辟,死於罔罟。
〔疏〕牲,野貓也。跳梁,猶走躑也,辟,法,謂機關之類也。罔罟,置眾也。子獨不狸狄捕鼠之狀乎?卑伏其身,伺侯傲慢之鼠,束西跳躑,不避高下之地;而中於機關之法,身死罔罟之中,皆以利惑其小,不謀大故也。亦猶擎跪曲奉,執持聖邊,偽情矯性,以要時利,前雖遂意,後叉危亡,而商鞅、蘇、張,即是其事。此何異乎捕鼠狸狄死於罔罟也。
今夫釐牛,其大若垂天之雲。此能為大矣,而不能執鼠。
〔疏〕灤牛,猶腌牛也,出西南夷。其形甚大,山中遠望,如天際之雲。藪澤之中,逍遙養性,跳梁投鼠,不及野狸。亦猶莊子之言,不狎流俗,可以理國治身,且長且久者也。
今子有大樹,患其元用,何不樹之於元何有之鄉,廣莫之野,
〔疏〕元何有,猶元有也。莫,元也。謂寬曠元人之處,不問何物,悉皆元有,故曰元何有之鄉也。
彷徨乎元為其側,逍遙乎寢臥其下。
〔疏〕彷徨,縱任之名;逍遙,自得之稱;亦是異言一致,互有文耳。不材之木,枝葉茂盛,婆娑蔭映,蔽日來風,故行李經過,徘徊憩息,徙倚顧步,寢外其下。亦猶莊子之言,元為虛淡,可以逍遙適性,蔭庇蒼生也。
不夭斤斧,物元害者,元所可用,安所困苦#44哉。
〔註〕夫小大之物,苟失其極,則利害之理均;用得其所,則物皆逍遙也。
〔疏〕擁腫不村,拳曲元取,匠人不顧,斤斧元加,夭折之災,何從而至,故得終其天年,盡其生理。元用之用,何所困苦哉。亦猶莊子之言,乖俗會道,可以攝衛,可以全真,既不夭枉於世塗,詛肯困苦於生分也。
南華真經註疏卷之一竟
#1郭慶落《莊子集釋》引文『之』下有『耳』字。
#2郭慶藩《莊子集釋》引文『有』作『蓋』。
#3郭慶藩引『徘』作『俳』。
#4《闕誤》引文如海本一亦一作『則』。
#5《闕誤》『則』作『而』。
#6原本作『上』,今依四庫本、郭慶藩引文及上下文意改正。
#7趙練議本無『矣』字。
#8郭慶藩引文『算』作『算』。
#9王孝魚依《釋文》及世德堂本改『主』為『生』。
#10四庫本及郭慶藩引文『在』俱作『任』。
#11原作『之』,今依郭慶藩引文及上下文意改『之』作『開』。
#12『槍』字當依《釋文》原本改,下並同。
#13王孝魚依下疏文『小烏央起榆枋』一句之上補改『枋』字。
#14依郭慶藩引文及文意當補『漢』字。
#15《闕誤》引文本及江南舊本『枋』下有『而止』二字。
#16《闕誤》引文如海本『果』作『顆』。
#17郭慶藩引文『備』作『借』。
#18王孝魚認為『解』字當依下註文刪。
#19郭慶藩引文『犬』作『大』。
#20『太山』趙本作『大山』,四庫本作『泰山』。
#21『猶』字依郭慶藩引文及正文校補。
#22郭慶藩引文『遊』下有『行』字。
#23郭慶藩引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