黿者,宣公四年楚人獻黿於鄭靈公穆公太子夷也,公子子公名宗、子家歸生將入見,子公食指動第二指,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嘗異味。及入,宰夫將解黿,相視而笑。公問之,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黿,召子公而弗與也。子公怒,染指於鼎,嘗之而出。公怒,欲殺子公。子公與子家謀先為難。子家曰:畜老猶憚殺之,而况君乎。反譖子家。子家懼而從之。夏,殺靈公。書曰:鄭公子歸生殺其君夷。權不足也,子家權不足以人禦子公,懼譖而從弒,故書首為惡也。君子曰:仁而不武,無能遠也。初稱畜老,仁也,不討子公,是不武也,不能自通於仁道,而陷弒君之名,其實子公染指而成斯禍爾。
馳騁畋獵。
注曰:以心國者,《莊子□內篇》第二之辭也。
義曰:禮:天子諸侯每歲三畋,一為乾豆,祭祀宗廟也,二為賓友,交二國之好也,三充君之庖,食以時也。時而不畋,則曰不敬。畋不以時,則謂之暴,所以春蒐夏苗秋彌冬狩,皆俟農隙,以講武事也。獺未祭魚,網罟不施于川。豺未祭獸,罝罘不通於野。鷹隼未擊,罻羅不張於林。修祭禽之禮,展三驅之仁,順天時也。天子仲春教旅振,遂以畋獵,仲夏教芙田,遂以苗。仲秋教理兵,遂以獮。仲冬教大閱,遂以狩。大司馬以掌其事,山虞澤虞以供其職,蓋以教武事以示民也。則有不遵典故,外則作禽荒,暴物扼時,十旬不返也。馳騁莫已,遂為發狂,人怨國危,失禮致禍也。
難得之貨令。
疏:乖失天倪者,莊子曰:始卒若環,莫得其端,是謂天均。天均者,天倪也。天倪者,天然之分也。
故去彼取此。
義曰:夫人君之心,睿聖為本,理國之道,清净為基,若其逐獸荒原,奔車絕巘,六龍逸足,萬騎莫追,與鵰鶚以争先,共熊羆而賈勇,日月虧蔽,旌旗糾紛,畋獵忘歸,殺獲無已,風雨恒苦,宮室或空,此謂之發狂也。若復貴遠方之物產,貪無用之土疆,嗜蒟醬而討西戎,伐大宛而取名馬,關塞有不歸之魄,邊城有怨曠之魂,天下流亡,戶口减耗,赫赫宗廟,幾陷寇讎,青史具書,百代為戒。
寵辱章第十三
寵辱若驚。
義曰:且人君富有天下,尊繼百王,告類上玄,君臨萬有,亦當馭朽自戒,納隍軫憂,乃能享此大年,保其遐祚矣。人臣之遭遇也,九遷三接之澤,既以厚矣,兵符相印之任,亦已重矣,高冠大旆,長轂朱輪,氣壓伊皋,權傾衛霍,亦當夙興夜寐,履薄臨深,乃能克保福祥,免貽覆餗矣。故令尹三已而無慍,考父三命而益恭,達其理也。
大患若身。
義曰:恃寵驕盈者,《春秋》隱公四年:衛公子州吁恃寵而好兵,其臣石碏諫衛莊公曰:臣聞愛子教之義方,不納于邪,驕奢淫佚,所自邪也。四者之來,寵祿過也。夫寵而不驕,驕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 音軫者,鮮矣。公不聽,明年,桓公立,州吁弒桓公,衛人殺州吁焉,是則因寵獲禍矣。
視之不見章第十四
此三者不可致詰,故復混而為一。
義曰:夷希微三者,假標以名道,亦皆無也。三者疑化為三境,次為三界,下為三才,明為三光,於身為三元,於內為三一,皆大道分精運化之所成也。三境者,三寶君之祖氣,所凝之色青黃白,亦名玄元,始三氣之作,乃諸天之宗祖,萬化之元本也。三界者,欲界六天,以統九仙,色界十八天,以統九真,無色界四天,以統九聖也。三元者,人身之中,腦為泥丸宮,以主上元,心為絳宮,以主中元,臍下為丹田,以主下元。三一者,上元所主謂之元一,中元所主謂之真一,下元所主謂之正一,三一元神,主混氣固精,寶神留形,上清有徊風混合,修三一之道。
豫若冬涉川。
義曰:可以疑難古人如然,今之代人,逐境生迷,萬緒雲蒸,千途蜂起,功名聲色,争先銳進之心,厚利豐財,競起貪求之迹。或烹燔取樂,或傷殺恣情,投身於愛欲之川,隨流不返,溺性於漂沉之浪,有去無回,豈獨冰痛於難,抑且報應明驗,何者?溺利欲之人,涉遠營求,有水陸邀劫之報。凌抑於人,有忿争刑網之報。上調於君,有誅殛喪家之報。下虐於民,有召寇起讎之報。况於傷生害己,破國亡家之甚乎。
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
義曰:修煉門多,泛舉大略,有吐納元和,咽漱雲液,茹松食柏,絕粒餌芝,或隱朝上清,密伺玄斗,或五金八石,或水玉流珠,陰鼎陽爐,五華九轉,或素文丹籙,檄召鬼神,金鈕青絲,質盟天地,則有正一道德升玄,洞神靈寶,盟真三清,眾法并革。凡登道證品升真,又有奔二景,朝五辰,據極攀魁,騖網飛紀,吞日咽月,制魄拘魂,八道望雲,九真受事,升玄卧斗,方諸洞房,左右靈飛,陰陽六甲,三部八景,二十四真,存服三元,注想三一,紫房黃闕,絳景朱嬰,紫虛南嶽之篇,青童東海之訣,內視五藏,下制六天,導引吞符,御風養氣,騰舉之道,溢於真經。
唐玄宗御製道德真經疏卷之一竟
唐玄宗御製道德真經疏卷之二
致虛極章第十六
致虛極,守靜篤。
疏曰:水流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