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為治化之道,臣為代終之者,損益同事,休戚同運,而異心滋詐,使戾氣上蒸,則神化之道,固無相應者也。
此謂不言之辯,不道之道也。
上謂不言之教,下謂不道之道。
夫召遠者,使無為焉,親近者,言無事焉,
政教多方,賦役多事,則近者不安所務之業,遠者不懷所務之心。故天道無為,不呼而自應;聖人無事,不就而自親也。
唯夜行者能有之,
默用之與陰,德最近於道。
故却走馬以糞,
夫嗜欲奔流,亦走馬之謂;糞者,可以肥養萌芽也。故明君外却戎馬之走以肥農圃,內除奔流之欲以養道德也。
車軌不接於遠方之外,是謂坐馳陸沈。
端拱坐治而化馳遠方,默用無迹是居陸能沈也。
天道無私就也,無私去也,
無親疏私,故不涉去就也。
能者有餘,拙者不足,順之者利,逆之者凶。
能順自然之理,則動有餘利;在乎智慮之表,則無能而凶也。
是故以智為治者,難以持國,唯同乎大和,而持目然應者,為能有之。
天道之心時理俱協,斯大和之謂也。人君絕智巧以同和,持無私以應物,則可任乎守天下也。
老子曰:夫道之與德,若韋之與革,遠之即近,近之即疏,稽之不得,察之不虛。
夫道德者,用寄於有無;韋革者,聲之於虛實。感則自應,求乃無方。固心智之莫量,況耳目之能及也。
是故聖人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萬物不傷,
無私任物,理化將迎。因彼應之,故不傷也。
其得之也乃失之也,
存所得於胸中,則失其妙用矣。
其失之也乃得之也。
至虛乃鑒。
故通於大和者,闇若醇醉而甘外以游其中,若未始出其宗,是謂大通。
夫甘醉醇酎,尚全安息之分,冥順中外,固通天地之和。若放心於自得之宗,游神於混茫之際,雖迹與物接,復何礙哉?
此假不用而能成其用者也。
世以恩情,智為不用,今假此不用,以偶千變萬化之用也。
老子曰:昔黃帝之治天下,調日月之行,治陰陽之氣,節四時之度,正律歷之數,別男女,明上下,
斯制作禮法也。昔黃帝之代,民喪真淳,情偽攸生,智力將在,遂至仰觀俛察,治變無為,誠乃利於當時,莫知萬世之弊矣。
使強不掩弱。眾不暴寡,民保命而不夭,歲時熟而不凶,百官正而無私,上下調而無尤,法令明而不闇,輔佐公而不阿,田者讓畔,道不拾遺,市不豫賈,
然而所治之功著也。
當於此時日月星辰不失其行,風雨時節,五穀豎昌,鳳凰翔於庭,麒麟游於郊。
然而有為之德應也。
虙戲氏之王天下也,枕方寢繩,殺秋約冬,
夫玄聖動用不越天網,故籍寢皆方繩也。秋物成實,冬物伏藏,則反本耳。是以聖人因二時之殺,約成全孝,復本之德耳。
負方洲,抱圜天,
道周天地。
陰陽所擁。沈不通者,竅理之。
德合大和,氣自治矣。
逆氣戾物、傷民厚積者絕止之。
天地既泰,灾自滅矣。
其民童蒙,不知西東,行蹎蹎,視暝暝,侗然自得,莫知其所由生,
已見《道原》篇。
浮游汎然不知所本,罔養不知所往。
未親其親,故寄物為本。寄即寄,故本無所往,浮游罔養者,皆泛然無係之貌。
當此之時,禽獸蟲蛇無不懷其爪牙,藏其螫毒,
未知相任。
功揆天地。
無為之功,故比天地。
至黃帝要繆乎太祖之下,然而不彰其功,不揚其名,
不彰其功,功已彰矣。不揚其名,名已揚矣。且黃帝伐蚩尤於涿鹿之野,雖除害物,歸乎太祖,而恭讓之迹已著於將來。要繆,卑小之貌。
隱真人之道,以從天地之固然,
天尊地卑,春生秋殺,蓋自然之理也。而黃帝法像尊卑以垂衣裳,揆度時序以行殺伐,明真人之道,而已隱喪聖人之德,日新於世矣。
何則道德,上通而智故消滅也。
若同德于天,則智巧之類自為棄物也。
老子曰:天不定,日月無所載,地不定,草木無所立。身不寧,是非無所形。
唯身之安靜,方能自正,是非之理也。
是故有真人然後有真知,
去俗之妄知,而真知見也。
其所持者不明,何知吾所謂知之非不知與。
夫持世俗之妄知以明真知者,難矣。所謂真知者,無是非之知也。則世人是非之知,何能真知?是不知哉。
積慧重貨,使民忻忻,人樂其生者,仁也。
儉用則重貨,厚澤則積惠耳。
舉大功,顯令名,禮君臣,正上下,明親疏,存危闕,繼絕世,立無後者,義也。
此皆裁斷以合其宜。
閉九竅,藏志意,棄聰明,反無識,